菀筠点头,向座下的天烨示意。天烨站起身,拿出一卷竹简,让一旁的仙侍递给鎏英。
天烨(少年):“魔尊尊上,这份条约就是天界开出的条件,请过目。”
天烨属于少年的朝气蓬勃的声音回响在殿内。
鎏英接过竹简读了起来,看着看着,脸色越发难看,到最后直接“啪”地一声把竹简扔到桌上,勃然大怒道:
鎏英:“这种条约你们都想得出来,未免欺人太甚了!
鎏英:真当我魔界的人都死绝了吗?”
对于她的反应,菀筠毫不意外。鎏英的性子和旭凤简直如出一辙——直肠子,头脑简单,也难怪他们当初如此投缘,旭凤甚至跳过了她选鎏英当继任者。
菀筠舒了一口气,淡淡道:
菀筠5.0:“魔尊,这次魔界既是过错方,也是战败者。
菀筠5.0:本座与你素无冤仇,甚至曾经还是朋友。
菀筠5.0:但你轻信我弟弟的妖言,任由他带领魔界军队大举入侵天界。
菀筠5.0:如今失败了,想要不付出点代价,这可能吗?”
鎏英:“你们已经杀了魔界将近三十万的战士,这代价还不够吗?”
鎏英忿忿道,
鎏英:“况且,凤兄所说根本不是妖言。你本就是个篡位者!
鎏英:凤兄是以‘清君侧,靖天难’的名义讨伐你!
鎏英:你们天界尽是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
鎏英:父杀兄夺位,子杀父夺位,现在居然又来个妻杀夫夺位。
鎏英:呵呵,居然还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说得这般露骨刻薄,天界众人一时间都变了脸色。菀筠面色如常,不卑不亢道:
菀筠5.0:“太上王重病不愈,无法理政,所以本座才接管了天界。
菀筠5.0:不知是何人谣传本座杀了自己的丈夫,倒是污了魔尊的耳朵。”
鎏英:“你!”
鎏英简直七窍生烟,全世界都知道润玉病重不过是个借口,菀筠分明是篡权夺位,居然敢这么正大光明地颠倒黑白,实在是厚颜无耻至极。
邝露:“魔尊尊上,先不说天帝根本没有杀夫夺权,
邝露:就算天界内部自相残杀得再厉害,那也是天界自己的事情,
邝露:什么时候轮得到魔界插手了?”
一直默默看戏的邝露发话道,温婉的脸庞配合着柔和的声线,轻易化去了她话语中的锋芒。
鎏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屑道:
鎏英:“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
天烨(少年):“月神是天界重臣,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如何轮不到她说话?”
听到鎏英对邝露出言不逊,天烨立刻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他嘴角上扬,目光狡黠道:
天烨(少年):“魔尊觉得我天界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
天烨(少年):那么敢问魔尊当初同意发兵天界的原因是什么?
天烨(少年):别告诉我什么‘清君侧,靖天难’,那和魔界有什么关系?
天烨(少年):只怕你的真实目的,就是趁机掠夺天界的领土和财富。
天烨(少年):趁他人之危,为自己攫取利益,而我们正当防卫,反倒成了无耻之徒。
天烨(少年):魔尊,这便是你口中的忠义仁孝吗?”
这下轮到鎏英一脸青红交加。没错,她同意旭凤攻打天界,为的就是润玉复位后可以给魔界好处。可就像邝露所言,天界再怎么内斗,都与魔界无关,她趁火打劫,又比菀筠他们高尚到哪儿去?眼见被拆了台,她窘迫道:
鎏英:“竖子无理,混淆视听,本座岂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邝露欣慰地握住天烨的手,她爱的那个小男孩正在慢慢长大。天烨感受到手心一股暖流,他转头向她微笑,亦紧紧握住她的手。在见识过邝露通过伪造他的假死把反叛势力一网打尽,以及菀筠如何用各种计谋打败魔界军队后,天烨越来越意识到,很多事情不是靠着直接的暴力就能解决的。从前的他太过鲁莽,今后,他要学着改变。
其实这次天界取胜后,军中许多人,包括瞿若和元止,都主张乘胜追击,一举拿下魔界,但却被菀筠一口回绝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界此时虽然兵力空虚,但各方势力庞杂,不可能都被清除。菀筠登位时日尚短,根基还不稳固,若在此时攻下魔界,那反对势力必然层出不穷,到时候他们再与润玉的残余力量一勾结,后果将无法估计。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好战的天烨这次选择站在母亲这边。他和邝露花了三天时间修订了这份条约,只要魔界签下它,既可极大地削弱他们的力量,又可以为天界获取巨大利益,还不会再有任何伤亡,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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