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菀筠照例与众仙们商讨议事,就在他们快结束的时候,子翊突然站出来道:
子翊2.0:“启禀天后,微臣有一事禀告。”
菀筠4.0:“你说。”
菀筠道。
子翊郑重道:
子翊2.0:“天界不可一日无主。如今天帝告病,已无法理政。
子翊2.0:天后主政多时,天界政清人和、上下归心,
子翊2.0:故微臣与众仙们提议,希望由天后继任天帝之位,引领江山。”
菀筠会心一笑——过去的一年里,她为了填补仙职的空缺,也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先是从地方提拔了一些官员上来,然后一步步地把那些被软禁的仙人的职权转移给支持她的官员。她根基尚不稳定,必须要有贵族、权臣的支持。如今,她的地位暂时稳固,她也终于可以安排“禅让”的戏码。
菀筠4.0:“承蒙诸位恩信,托福江山,只是我素来愚钝,恐难负天下之责。
菀筠4.0:况且天界自建立以来,尚未有女性掌权的先例,菀筠心中实在惶然。”
她承认这种推诿十分虚伪,可是该演的戏还是得演。
邝露站出来道:
邝露:“天后乃是先太子廉晁的血脉,又是天帝之妻,火神殿下与锦懿公主生母。
邝露:虽是女性,身份与血统却无可辩驳。
邝露:天界无女性掌权的先例,但并无不允许女性掌权的法律。
邝露:还请天后以江山社稷为重,万望勿辞。”
天烨亦道:
天烨(少年):“母神是真龙后裔,才高德厚、怀瑾握瑜。
天烨(少年):儿臣年龄尚小,还不足以撑起这天界江山。
天烨(少年):由母神继任天帝之位乃是众望所归,请母神不必再推辞。”
他承认,一开始邝露向他提议由菀筠当天帝时,他是不乐意的。在父母掌权和自己掌权之间,谁都会选择后者。但是当菀筠写下诏书,承诺等他成年后就会传位于他时,他终于同意了。毕竟以他的年龄就算当了天帝,也免不了菀筠以太后身份摄政。既然如此,何不让她先来当天帝,这样还可显得他淡泊名利、至诚至孝。前路漫漫,有的是他大展手脚的机会。
见火神都发话了,剩下的神仙们也连忙跪下道:
众仙:“请天后继任天帝之位!”
菀筠依然拒绝。接下来的三天,这样的请命和推辞又上演了两次,菀筠才“勉强”同意接受天帝之位。
天元二十万四千九百六十八年十二月初一,菀筠正式受封登基。九霄云殿外的台阶上,瑰丽的日光顺着熠熠生辉的白玉砖瓦纷洒而下,映在她身上,耀眼而夺目。她的朝服没有选择历任天帝偏爱的黄色或白色,而是她最喜欢的蓝色,用的是极轻薄柔软的云锦,袖口和领字绣以金线,裙底以银丝和水钻捻出龙的图案,加以细小的碎珠流苏装饰。头上的玉龙冠累着银珠,颤颤地垂在鬓角边,与朝服是浑然一体的金银色泽,仿佛日出时浅浅的光辉,光艳如流霞。这样的装束,既不失作为天帝的矜贵气度,又体现出她身为女性的柔美婉约。
她一步步朝那个龙椅走去,每一步都无比小心——她害怕这一切都是个梦,她只要稍稍一闭眼再睁开,她又会回到从前那个一无所有的状态。直到她坐在了龙椅上,听到众仙排山倒海的“天帝万岁”之声,她才终于确定,她没有在做梦。她真的获得了这至高无上的权位,她夺回了太微从他父亲手里抢走的帝位,尽管这背后同样付出了残忍血腥的代价。
菀筠5.0:“众卿平身。”
她说道,声音悠扬地回荡在大殿中。她转头向已被封为女史的红菱示意,红菱会意,拿出了一份长长的诏书,缓缓念道:
红菱:“天帝有旨:火神殿下天烨,本座之长子,性成夙慧,聪颖殊常,恪勤益懋,至诚事孝。今册立为太子,以重万年之统、系六界之心。
红菱:“上元仙子邝露,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知书识理,逸群之才。今封为月神,与太子订立婚约,成佳人之美。”
之后又是三道封赏子翊、瞿若和元止的诏书,他们都是拥立菀筠的大功臣,她自然要好好报答。
天烨(少年):“谢陛下(母神)恩典!”
受到封赏的几人叩谢道。天烨兴奋地望向邝露,眼中是深切的喜悦——从此以后,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与露儿成双入对,再也没有人敢说他们的闲话。
随着一切尘埃落定,菀筠也放出了那些被她软禁的神仙们。她夺权称帝的消息如同展翅小鸟般,瞬间便飞向了六界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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