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染和琉兮递去一个眼神,千羽寒无视了清言委屈的模样,看着她被带离湖心亭。
她轻拢衣袖,重新为北庭默倒了杯茶,轻笑道,
“你今日倒是来得迟了,连茶都放凉了。”
北庭默撩过袍摆,坐在千羽寒对面的位置,双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直言道,
“我今日并未来找君上品茶论道,而是为了两人,至于是谁,想必不说君上也知。”
他眸色平淡的望着她,好似说的也并非是她最为重视的两人,反而像是老师在考验自己的学生。
“帝师说的两人本君自然知晓,你于本君如兄如父,本君对你的敬重不比待两位授业恩师少。”
千羽寒眸光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是敬重北庭默的,可是君臣之间,君在臣前,微微勾唇,
“可你如今要我做出选择的,一个是我至亲,一个是我挚爱,我都不愿意失去。”
这个回答似乎在北庭默意料之中,他端起茶水轻抿,低垂眼帘,声音依旧平静,
“君上也知晓为君者须有取舍,如果一昧为私情所拘,那么只会坏了大局,这场情劫君上历得太久了。”
不难听出这话语时的意味,他失望于她太重情义,却也欣慰于她非是无情之君,可是这并非是她自己的劫数。
“那么帝师可知为大局取舍是情理,为私利取舍为不义,本君不愿做这般的人,再长久的劫数也终会有结束的一天。”
抬眸遥望悠悠白云,轻缈的声音渐渐响起,千羽寒原本平静的眸底似乎泛起了涟漪。
她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哪怕她因为自己的选择也付出了代价,可她早已经没有选择自由的权利。
北庭默凝了千羽寒一眼,捏紧手中的茶杯,他勾起笑容反问她,
“那么你自己呢?”
千羽寒闻言沉默,她的身影化为流光消失于湖心亭,只余桌面淡色的茶水还未饮尽。
自从离开花界后润玉就在璇玑宫闭门不出,除了日常的当值,鲜少会出现,天帝好似也忘记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
璇玑宫,润玉正端坐于案前看着冷翼整理的情报,翻阅着每一页细细阅览,他表情并无什么变化。
冷翼自殿外进来,走到润玉面前垂首行礼,
“殿下,如今火神的事情在天界隐有流言,而且还不知是从何处传起,可也非尽是流言。”
放下手里的几页纸,润玉淡淡望向冷翼,墨色的瞳眸微沉,他担心的不是旭凤如何,而是与千羽寒在花界……可会坏了她的清誉?
“继续盯紧栖梧宫便是,可也不要将我们安排的人暴露在别人眼前,这暗棋得用合适的地方。”
“殿下,另外最近她接下了花神令,怕是不能随时过来见你,你若是有话当面与她说,可至花界寻她。”
由于知晓润玉对千羽寒的在意,故而冷翼也不忘与花界联系,得到的消息也与千羽寒让他代传的话并无不同。
润玉收拢手指,将几页宣纸也捏出了褶子,唇角不由上扬起弧度,心中的欢喜并不显于面上,他问,
“这话是她所说,还是让旁人代传的?”
“是她亲口所言,不过担心会给殿下带来困扰,便没有在这时候亲自过来。”
沉吟片刻,冷翼还是如实回答,他若是不直说的话,怕是他这主子还要纠结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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