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街上——

今夏吃完饭后，拉着袁陈氏的那一车豆干来到街市上卖

杨岳：夏爷

袁今夏：大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杨岳：我去你家送了两条腌鱼，袁大娘告诉我你在这儿卖豆干呢

袁今夏：哦，你看那儿

袁今夏倚着车，手指了指不远处卖艺的人

袁今夏：我在这儿卖几串豆干的功夫，他们都已经砸了八次了，要是一晚上下来，能挣得了我们一个月的俸银呢

杨岳：那多疼啊

杨岳看着那胸口碎大石，一天下来砸个五六七八次，不知道胸口得多疼呢，虽然那石头是假的，但那锤子是真的啊

杨岳：夏爷，李旦跑了

袁今夏：哦跑了就跑了……你说什么？！跑了？！那看门的兄弟呢？！

杨岳：他出去吃一口饭，一盏茶的功夫，那厮就跑了

袁今夏：诶呀呀！

正说着，迎面冲过来一个跌跌撞撞的男人，正好撞上了今夏的车

袁今夏：哎呀你这……

今夏见着那豆干什么的散落了一地，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袁今夏：李旦？

看清了来人，不正是刚刚大杨说的撬锁逃跑的李旦吗？！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绎带着一队锦衣卫就来了

李旦眼神一慌，拔腿就跑，可哪是陆绎的对手，不一会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李旦：大……大人，这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陆绎：来人，带回北镇抚司

陆绎没听李旦的辩解，这是个关键性人物，可不能让他再跑了

今日陆绎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便衣上街，但陆绎本来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一袭灰色带银色绣文的绸衫，竟也被他穿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袁今夏：哎大人！

袁今夏：你这办案也不能砸我的豆腐摊啊！

袁今夏：你给我二两银子就成，要不然我回去没法和我娘交代

岑福：你！

岑福剑已出鞘，同时，杨岳也是想拔剑出鞘

陆绎：岑福，给银子

陆绎丢下一句话便面无表情地走了

岑福从胸口处的衣服里掏出二两银子，往地上一扔

什么态度的这是！！袁今夏被他这种态度给气得不轻，把人家豆腐摊砸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就没见过第二个人！！

袁今夏：锦衣卫真是一群小人，明明这李旦是我们六扇门抓住的，他们就知道抢功劳占便宜

杨岳：可是，夏爷，这李旦可是关键人物，没了他，你和陆大人的赌约，可能要做好认输的准备了

差点忘了，今夏和陆绎打赌，看谁先破了这个案子

第二日早，皇宫——

皇宫内苑，明世宗正在和陆绎在一处草地上打着捶丸，二人有说有笑，倒是氛围融洽

要说这捶丸，就和现代的高尔夫球差不多

陆绎一丸打进了洞里，得来皇上下一阵赞赏

明世宗：好啊好啊，朕年轻的时候，戏此捶丸，也曾十洞九入，现在看来，倒是让陆经历看了朕的笑话

#陆绎：丸经有云：“此戏的精髓在于，失力不嗔，得隽不逞”，微臣认为，皇上，才是最懂此道之人

明世宗：嗯，陆经历的话，总是让朕无言反驳啊

#陆绎：微臣不才，皇上过奖

明世宗：哈哈，兵部丢失文件的事……有头绪吗？

#陆绎：微臣已经找到了关键性证据，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明世宗：嗯，朕相信，陆经历，一定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若娢：父皇！

朱若娢还是一身男装，早上起身就听说自家父皇在跟陆绎打捶丸，这种新鲜事物，他还没见过呢！

明世宗：娢儿

朱若娢：儿臣给父皇请安

朱若娢弯腰给明世宗行了一礼

陆绎：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周围的奴才也跟着陆绎向朱若娢行了一礼

她，正是明世宗最喜爱的嫡女，封号嘉阳公主

明世宗：娢儿，怎么还是一身男子打扮啊？

朱若娢：父皇，儿臣听说您在跟陆经历打捶丸，心里好奇，于是便来了

明世宗：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总是像个男孩似的，没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明世宗慈爱地伸手在朱若娢头上一敲

朱若娢捂着脑袋，笑着吐了吐舌头

朱若娢：父皇，儿臣最近对这兵部失窃文件的案特别有兴趣，不知能否跟陆经历一起破案啊？

朱若娢瞄了一眼边上的陆绎，这死鱼脸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么恭敬温柔的一面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呦！

明世宗：娢儿是如何得知的？

朱若娢：父皇，这案件轰动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啊

朱若娢：所以父皇，儿臣请命，协助陆经历一块调查

此时明世宗的皇子们年纪尚小，朱若娢算是他最大的孩子，又经常一身男装，所以难免不会把她当做男孩养

明世宗沉思一阵，如果娢儿跟去，一能查明真相，二能监视陆绎，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呢？而且陆绎武功高强，绝对能保护娢儿的安全

明世宗：这……好吧，娢儿你就协同陆经历一块办案吧

朱若娢：谢父皇！

说完，朱若娢还得意地看向陆绎，这回你是想赶我走都赶不走了！

明世宗：陆经历，请你务必保护好娢儿

#陆绎：是，微臣遵旨

明世宗：来，再陪朕打一局吧

#陆绎：好

原处，身穿红色官服的老者被太监搀扶着走过来

太监：阁老您慢点

严嵩：看来皇上昨日睡得好，今日才有此雅兴

太监：不，皇上对兵部文件的事很是烦心呢

陆绎眼一瞥，看见了严嵩走过来，手下一用力，那颗捶丸被打飞出去，正巧擦着严嵩的帽子飞过，还好严嵩反应快，才没有摔倒，但脸上的惊恐还是有的

朱若娢差点笑出声来，这个陆绎，还挺皮的嘛！

早些年就听说，严嵩这个老狐狸心思很深，在朝堂举足轻重，和他意见不和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严嵩：老臣叩见皇上，叩见公主

朱若娢：哎呀严大人，您年纪这么大了，刚刚那丸没伤到您吧？

严嵩：承蒙公主关心，老臣没事

严嵩在朝堂上呆了这么久，演戏的功夫倒是很深，虽然心里恼怒陆绎，但一丝都没有表现在他的脸上

#明世宗：爱卿快请起，伤着没有？

严嵩：劳皇上挂心，老臣惶恐

#陆绎：下官失礼了，严阁老受惊了，请恕在下鲁莽之罪

呦，小样！还挺能演的！

严嵩：原来是陆炳陆大人的爱子，坊间传闻，陆经历不仅文武双全，捶丸更是技艺超群

#陆绎：严阁老过奖了，承蒙皇上给家父面子，许了个经历的职位挂着，这不，小小的一颗捶丸，便露了怯

严嵩：陆大人过谦了，要不是陆大人技艺超群，刚刚那颗捶丸恐怕就不止擦肩而过了吧？

二人针锋相对，表面上笑颜相对，实际上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明世宗：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朕的爱卿，不要因为一颗捶丸，伤了和气

严嵩：皇上，严陆两家在朝堂上一向交好，老臣怎么会迁怒于陆公子呢？

#陆绎：严大人好肚量，在下佩服

出了宫苑——

朱若娢：陆经历，刚刚演技不错啊

#陆绎：殿下何意？

朱若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和严嵩明显就是面和心不和

#陆绎：殿下睿智，微臣佩服

朱若娢：别，陆大人过奖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陆绎：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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