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

他目光狠戾地看向我。

温晁：哪来的鼠辈？

虞烟寒：记好了，孑邶程氏程酒欢。

程落悠：欢欢。

温晁：哦？孑邶程氏？真是一对姐妹花……

我厌恶地别开目光，说道

虞烟寒：你是眼瞎还是怎么的？没见到有人在行拜礼？你们歧山温氏就是这样教化众生的？

温晁：好，今日我就让你们看看我们歧山温氏怎样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东西的。

虞烟寒：我、真、是、害、怕。

江澄：温公子，一言不合而已，何必咄咄逼人？

温晁：孑邶程氏不识礼数，不教育一下，未免世人说我辈没有规矩。

虞烟寒：说得好像你有一样。

反正也好久没有见见血了，我拔出无聊便与他交起手来。

以前总有人说我做事不管后果，虽然我也确实是不管后果，但是这一次，我知道后果也会去做。

五岁那年，父亲将我与幼弟送到云梦莲花坞。

十岁，我才听别人说魂殇虞氏早就覆灭了，我不信，带着五岁的幼弟连夜跑回去，直到见到潇湘居倒下的情景，才号啕大哭。

虞氏上下几百条人命尽丧，我却连它什么时候被灭的都不知道。

晚妆花开了，血一样的红。

偏偏那时见到了温晁，我看着幼弟被他掐死，却什么也做不了，当他把手伸向我时，我被江叔叔救下。

之前为了隐瞒这件事，他一直对我封闭外面的消息，那晚之后，我听到很多人说，是江氏私下灭了虞氏。

那是老一辈的恩怨。

可我从未信过。

十四岁，我年少轻狂，仗着自己练得一身好功夫，去找温晁讨债。

他说，是温氏干的，但是没人会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坟头草都有我这么高了。

我被化了金丹，丢入魂殇的水牢，饿了两天一夜，顺着下水道沉入水底。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爹娘说的禁地。

我们虞氏的祖先开宗立派时，曾修了鬼道，后来步入正途，便将当年的邪物镇在此处，也就是旧怨。

我在下面待了两个多月，以笛伴身，回到云梦时，便跟江叔叔说我要回魂殇。

这件事传到他人耳中，又有了别的味道。

我断不能教他们知道我被化了金丹，所有人都说，我要血洗云梦。

我只当是流言，便没有理会，有一日，两个温氏的人上门来挑衅，我怒极，失手杀了他们，这事传出去后，便有人说我修了邪魔外道，那两个人，年方十六。

又有一日，云梦江氏来了人，说是江叔叔让人给我带了东西，我打开那盒子，里面是我弟的尸首。

我也不知怎么的发起狂来，一时怒火攻心，身体不受控制的，来不及思索便杀了那江氏弟子。

自此，我便多了个魂殇魔姬的名号。

也不知怎的，事情越传越广，甚至越传越糟糕，到了最后，他们打着“不让妖女继续祸害各派”的旗号，围剿魂殇。

我本以为，至少云梦江氏的人会相信我的，但我始终没料到，为首的是他们，将我一剑穿心的是魏无羡。

我怨所有人，怨他们不分是非黑白。

他们都说，我杀的那几个弟子年纪轻轻，可他们也没想过，我当时年方十五，那日是我的生辰日，也是我的及笄日。

这个“魔姬”的名号，我到死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来的。

但我知道，我最恨的，是歧山温氏的人。

而此时，魏无羡突然拦到我身前。

虞烟寒：你干嘛？

魏无羡：你不是要跟他打嘛？我帮你，不用谢……

话未说完被我踹到一边。

虞烟寒：滚犊子。

僵持之时，蓝老大吹起了萧，剑纷纷落地。

一个叫温情的女子摆平了这事，温晁眼眸微眯，朝我这边看来

温晁：程二小姐。

我扬起下巴瞪他，努力抑制住想要劈下其狗头的冲动。

温晁：好样的。

虞烟寒：过奖。

温晁：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虞烟寒：恭候。

温晁：咱们走……

虞烟寒：不送。

出兰室时，有一人叫住了我。

江厌离：程二小姐。

我遮下眸中的异样情绪，回头冲她笑了笑

虞烟寒：江姑娘，有事吗？

江厌离：没多大事，只是程二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看着好生欢喜，不知程二小姐可否到我们那儿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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