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乔楚生和路垚同步回头一看，就见沈星沉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不但断了根弦，而且琴身也磕坏了一个口。

路垚一向对这种艺术品很有兴趣，凑近看了一眼，又退了回来，拉着乔楚生就准备跑，

路垚：“走了走了，这下麻烦大了！”

乔楚生：“你把人家的琴弄坏了，你不赔给人家啊？”

乔楚生一下就拉住了路垚。

路垚使劲挣脱了两下，也没跑掉，只好转过头来小声地对乔楚生说，

路垚：“我拿命赔给她啊？这把琴是红色门德尔松，据说是音乐家门德尔松平常用的琴，之前我在拍卖行看过估价。”

沈星沉“好心”地补充道，

沈星沉：“三万马克，折合大概下来五千大洋。”

路垚指着身后的一排商铺道，

路垚：“上海买套公寓也就四五百大洋，她那把琴能买下这半条路。”

乔楚生：“那确实挺贵啊。”

乔楚生也有点意外，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幸灾乐祸，

乔楚生：“你可真是惨了，大概修一下能折个半价，加上我这车，估计三千大洋应该是能拿下来的。”

路垚：“哎，萨利姆你怎么来了……”

路垚哭丧着脸想转移视线。

乔楚生：“别来这套，快去跟人家商量一下怎么赔给人家。”

沈星沉正借着路灯光研究断掉的琴弦，路垚站到她面前，一下就把路灯的光遮住了。

她不悦地抬起头，路垚憨憨一笑

路垚：“我暂时没那么多钱赔给你，分期付款行不行？”

沈星沉一副看笨蛋的表情看着路垚，

沈星沉：“啧，分期付款？万一你携款潜逃了怎么办？”

居然没上当！

路垚抓了抓后脑勺，有点手足无措。

正巧这时候萨利姆赶了过来，告诉乔楚生长三堂出了命案，让他赶过去看看。路垚一听有命案，立刻紧赶慢赶地要跟着萨利姆去长三堂。

乔楚生：“你这就走了？”

乔楚生看了贴过来的路垚一眼，又转头看向沈星沉。

沈星沉：“你们要去警局吗？顺路载我一程？”

沈星沉眨了两下眼，露出明媚的笑容。

这小姑娘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刚才还嚣张又毒舌，一看就带着几分大小姐的傲慢。现在有求于人，也能这样露出讨好又不谄媚的笑容。

乔楚生跟着问道，

乔楚生：“你去警局干嘛？”。

沈星沉：“报案顺道应聘。”

摩托车就丢给萨利姆送去修理，乔楚生开着车带着路垚和沈星沉先去了长三堂。

乔楚生：“我叫乔楚生，巡捕房的探长，这位是我们巡捕房的顾问，路垚，路三土。”

乘着等列车经过的时间，乔楚生给沈星沉介绍道。

沈星沉：“林杳。”

乔楚生开玩笑道，

乔楚生：“你们俩这名字还挺像啊。”

一直努力缩小存在，试图躲避责任的路垚瞪了乔楚生一眼。自从听说沈星沉要去报案，他整个人就一直处于隐身状态。

化名为林杳的沈星沉一脸厌倦地道，

沈星沉：“哦？原来是路姓债务人。”

路垚：“什么路姓债务人啊！我那真是……中邪了。”

突然间身负巨额债务的路垚努力地编造理由，突然灵机一动，

路垚：“对了，林小姐，你要去巡捕房应聘什么职位啊？我告诉你啊，这巡捕房在咱们乔探长的领导下，那可是一个黑字都概括不了。但是呢，有我给你推荐一下，肯定保证你可以顺顺利利地进去。”

乔楚生：“正牌的乔探长坐在这里呢，你胡说什么呢？”

到了长三堂门口，乔楚生稳稳当当停住了车，催着路垚下去。

乔楚生见沈星沉没有下来的意思，敲敲车窗道：

乔楚生：“林小姐，你留在车上？”

沈星沉：“yep！”

她现在顶着林杳的身份，肯定不能去林杳之前呆过的地方，要不然很容易就露馅了。

路垚：“她说对。”

路垚前几天刚刚开发的翻译技能上线，热情地给乔楚生翻译。

乔楚生：“她这个语气我还是能听懂的。”

乔楚生推着路垚进了长三堂。

报案的长三堂的头牌瑶琴姑娘，她的常客陈广之突然吊死在她的房间，额头上还刻着一个滴血的“孽”字。

瑶琴是乔楚生的同乡，两人都有些底层打拼过的经历，乔楚生对她也是有几分怜惜，所以就催着路垚早点把案子结了，免得影响长三堂的生意。

路垚乘机讨价还价，

路垚：“找出凶手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嘛……”

乔楚生算是被路垚敲诈惯了，一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乔楚生：“又要什么？”

路垚：“就那个小提琴嘛……你替我摆平一下。”

乔楚生摸着下巴说，

乔楚生：“这个摆平可有困难，不过我看这个林杳也没真的想问你要钱，你给她认认真真道个歉，给她当牛做马几天，说不定她就原谅你了。”

路垚：“我替你当牛做马几天，你替我摆平了呗。”

比起赔小钱钱，还是给乔楚生查案更容易接受一点。

乔楚生：“记住了啊！这可是你说的。”

路垚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下来。

等两个人看完现场出来，就看见沈星沉倚着车窗睡着了，微卷的长发遮住她半张脸，在路灯的光晕中似是新月清晕，花树堆雪。

路垚趴在车窗上朝里看，

路垚：“我们就进去这十几分钟啊，就睡着了？”

乔楚生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路垚坐上来正准备关门，低声提醒道，

乔楚生：“关车门的声音小点。”

路垚戏谑地笑道，

路垚：“乔探长挺怜香惜玉嘛。”

乔楚生：“闭嘴吧，某位路姓债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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