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题记
蓝二公子又一次梦见了温五小姐。
她在他的梦中,笑靥如花。
可醒来之后,梦中的一切皆是妄念。
蓝湛:旻旻……
不急不缓地走到书案前,执起一卷竹简,翻开。
那上面详细地载着问灵的记录。
果真,字如其人,清新俊逸。
蓝湛:旻旻,我该……如何寻你?
衣摆处,有了些重量,似乎是在被什么拖着。
蓝湛:哪来的兔子?
他抱起脚边的小东西,捧到眼前,细细地看着。
它的皮毛白如雪,绒毛软软的,温温热热的,触感极柔。
原来还是个孩子啊……
蓝湛的唇角微勾,大概是想到了些美好,荡起了丝丝笑意。
他见众生皆无意,唯遇她时方动情。
可那丝笑,不过短短一瞬。
云深不知处的兔子已爬满了后山,可旻旻,你何时愿归?
连阿苑……都不愿见了吗?
阿苑:阿爹……呜呜,爹爹
软萌的白团子,哭花了小脸。
肤色是瓷白的,淤青便格外显眼。
蓝湛:阿苑,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团子软萌的哭腔,让他有些心疼。
这是他和旻旻唯一的骨肉,怎能不疼,怎能不爱?
阿苑:金……金凌骂……骂我是没……没娘的野种
阿苑:阿……阿苑真的没……没娘吗?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当真是莫大的伤悲。
蓝湛:阿苑当然有娘,你娘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蓝湛想对阿苑笑笑,可那笑容却比流泪还要悲伤。
眼睛泛了红,被一层薄雾罩住,氤氲缭绕。
旻旻,你回来看看我们父子好不好?
哪怕不见我,也见见阿苑,可好?
阿苑:阿苑有……有娘,可阿苑从来没见过娘亲
蓝湛:阿苑,来
轻轻地牵住阿苑的手,引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手指拨弄着琴弦,清心寡欲的曲调响起。
那是……蓝氏的问灵之曲。
阿苑懵懂地看着爹爹的动作,他不明白。
见娘亲,为何要弹琴?
琴弦动了,琴语娓娓。
蓝湛的眸子乍然亮起,琥珀色的瞳仁,宛如上好的琼浆,似有玉液在其中流淌。
在阳光的明媚下,晶莹剔透。
蓝湛:旻旻?
温旻:蓝湛……
她听见了他,看见了他。
而他却只能等着琴语,看不见,摸不见。
温旻:这可是……阿苑?
蓝湛:是阿苑
他的笑,如稚子。
蓝湛:阿苑,是你娘
他摸了摸阿苑的小脑袋,话中喜意,不言而喻。
阿苑:娘亲?可是阿苑看不见娘亲
他伸出手,向前探了探。
什么也没有。
忽地,一阵柔柔的风抚过面颊。
明明是凉的,他却感觉到了些许暖意。
就像娘亲一般。
阿苑:娘亲,是你吗?
阿苑:阿苑一直都很乖,你见见阿苑好不好?
他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稚儿的单纯。
阿苑真的好想看看娘亲,爹爹说了,娘亲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温旻:阿苑……
温旻:娘亲也好想见见你
她的手穿过阿苑的身体,碰不到。
眼泪一滴滴滑落,消散在空中。
阿苑,对不起。
没能陪你长大。
蓝湛:旻旻,你可在?
再无琴语回应,只余阵阵风声。
蓝湛知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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