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菁华院,独孤青囊屏退了人,从广袖里拿出一张纸条来,是方才哥舒塞进来的。
是那人的笔迹,凌厉而不见丝毫婉转,横撇竖捺,字骨嶙峋,于转折处尽显锋芒。
落笔间却似有滞带,反显笔画温柔。
“别院,一见。”
风轻轻吹起女子的发丝,遮掩了眉眼间的神情。
菁华院内,一片寂静。
许久,独孤青囊才轻缓开口。
独孤青囊:冬赋。
冬赋:姑娘?
独孤青囊:备车。
一一
这头独孤青囊心思难言,那边宇文护也没什么欢喜的意思。
哥舒:主上,请恕属下直言,主上今日之举有冒进之嫌,逼得太紧,各柱国,反而会起兔死狐悲之意。
宇文护:这还要你来说?
#哥舒:属下知道,主上是因为青囊女公子的事而心中不快,所以才会迁怒独孤丞相吧。
宇文护负手而行,面容微微绷着,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哥舒:您有气,尽管责罚属下就是,属下决无怨言,但还请主上,务必要以国事为重,切不可操之过急!
宇文护停了下来。
宇文护:她若不在我身边,我要这霸业,又有何用?
#哥舒:主上,您!属下实在不能理解,独孤青囊虽有京华第一美人之誉,但天下美人无数,主上您又何必频频为独孤青囊一人一再失态呢?
宇文护:因为我相信,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是叫独孤青囊。
宇文护:哥舒,你对我忠心耿耿,是因为我母亲当初救过你的性命,那些下属肯为我卖命,是因为我有钱有权,能帮他们升官。可是只有她,才能在万人之中看出我的实力和抱负,也只有她,才会助我一步一步走向至尊高位,更只有她,才会只是因为我是我。
也许是今日风太轻太暖,吹得宇文护的心都温柔了下来,忽然就想起年少心动的温柔旧事。
宇文护: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吗?
#哥舒:属下不知。
宇文护望着廊外的美景,慢慢诉说,眼角眉梢间有不自知的温柔似水。
宇文护:那时候叔父还在,却已经对我起了忌惮之心,于是他就放任宇文觉,在府中大宴上,羞辱于我!
一一
那年盛宴,觥筹交错,华灯高照。
明明动乱不堪,这王府之中,依然是钟鼓琴瑟,歌舞曼妙,丝竹靡靡之声,不绝于耳。
独孤青囊一身浅青云缎裙,眉眼尚未长开,却已见倾城之姿,些许青涩只为她平添了三分让人爱怜的楚楚颜色,属于少女的清丽纯美展露得淋漓尽致。
她落座于长姐身畔,眼中倒映出舞女妖娆曼妙的身姿,神色却清明浅淡,自顾自地饮着酒,姿态慵懒而优雅。
在那一场笙歌鼓宴中,她是最皎皎清白的那一抹明月光。
彼此的宇文护也还年少,鬓若刀裁,剑眉星目,一身墨蓝色锦袍,发束金冠,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郎,笑时湛湛明朗。
两人目光流转间,正正是四目相对。那时的宇文护还是少年情怀,玉面上不由一抹红晕之色。
独孤青囊却轻轻笑了起来。
她望着他,含笑遥遥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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