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纵情欲海的五日夜,蓝曦臣无法以“无辜者”的名义自我宽恕。
情蛊的桎梏让他自己也无法看清:蓝曦臣对秦愫本身究竟有几分纯粹的爱意。
她对他而言,像是偶然在金鳞台嗅得的那一点鹅梨帐中香,是用体温烘出来的暖香温如玉,销魂蚀骨,醉得他萦损柔肠。
蓝沁:泽芜君,您…真的不想知道吗?
蓝沁犹豫许久,还是趴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发了问。
蓝沁:无论事实如何,秦夫人和您的确有过肌肤之亲,日子也能合的上。
蓝沁:那孩子不一定就是含光……
蓝涣(字曦臣):够了。
蓝沁:泽芜君!
蓝涣(字曦臣):我说够了!
蓝曦臣低斥出声,低润的声音冷而厉。
蓝涣(字曦臣):退下!
这是蓝沁第一次见蓝曦臣发火,他印象里的泽芜君总是淡淡的,哪怕动怒也只是眉眼少了笑意, 何曾如此失态?
蓝沁:弟子告退,但万望宗主三思。
蓝沁咬咬牙,直接跪在了门口。
蓝沁:您对含光君兄弟情深,但您可想过万一东窗事发,被逼到上绝路的会是谁?
蓝沁:您?含光君?还是未来的小公子?都不是!
蓝沁:我的母亲是如何死的,青蘅夫人如何死的,长老们如何对待她们,您难道不记得了吗?
一段大逆不道的话说完,蓝沁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却迟迟等不到蓝曦臣对的斥责。
蓝沁:弟子僭越,请宗主惩戒。
许久,清雅而难掩疲累的男声从屋内传出。
蓝涣(字曦臣):我明白了。
明白,而不是知道。
喜色在蓝沁琉璃色的眸中升腾而起,他拼命压抑住激动,恭顺地行礼退下。
蓝沁:弟子告退。
屋内
蓝曦臣缓缓取下了那象征矜贵与约束的云纹抹额,死死攥在左手心。
龙胆小筑
秦愫半倚在软榻上,一双潋滟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为她弹琴助眠的蓝忘机,亮晶晶的,教人难以拒绝,直盯得他耳尖微红。
蓝湛(字忘机):莫要胡闹。
他轻斥一声,却是连多看她两眼都做不到。
她笑着起身,整个人突然倒在他的臂弯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猝然猝加重的呼吸。
蓝忘机下意识地接住了她,不大认同地微蹙着眉,语气严肃。
蓝湛(字忘机):危险。
秦愫:反正忘机会接住我的。我信你。
她搂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蓝湛(字忘机):大夫说……
琉璃色的眸子沉深一片,拒绝的话却是义正言辞。
秦愫:大夫说,前三个月禁房事,又没禁闺房之乐。
秦愫打趣地拖长着尾音,愈发显得暧昧不清。
要是换成任何一个人,蓝二哥哥都必定要呵斥一句“不知廉耻”的,却独独被她胡搅蛮缠的道理牵着走。
琉璃眸光微动,蓝忘机一把将秦愫抱到软榻上,欺身而上,开始交换呼吸。
软榻正对着不做何时半开的木窗,清凉的夜风却是浇不熄高涨的情火了。
蓝忘机是如此的冷静克制,连做起情事都带着骨子里的矜贵高雅,唯独眼角是艳丽的薄红,眼神里的凶狠还带着原始的兽性。
风倏地大了起来,木窗被吹得几乎关上,拒绝着蓝曦臣的视线。
但透过那道时有时无的缝隙,他隐约可见女子躺在榻上的曼妙身姿。
她的身上只余一层薄薄的遮蔽,乌发在枕席上披散开来,极尽旖旎,面颊上浅淡的红晕惑人,不用细看,他都能够想象得到那副美景。
那是她在他的身上展现过的美景如今却给了另一个男人。
作者君:小问题来了,窗户谁开的?
蓝沁:宗主,你不是和含光君抢人,是负责任(疯狂洗脑中)
蓝涣(字曦臣):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蓝湛(字忘机):不,不是!
蓝湛(字忘机):我不想天天。
秦愫:不,你想!
蓝湛(字忘机):……
蓝涣(字曦臣):默默咽回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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