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字曦臣):我爱你,是最没有道理的道理。
蓝曦臣做了一场梦。
银白的匕首上开满的血色的花。
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她嘴角悲凉的笑意。
她嘲弄的神情。
以及…他僵住的手。
他发不出声音,身体也不受支配,只能木然地看着她在阿瑶的怀里没了声息。
他努力地去和那个自己拉扯,却终究无能为力。
蓝涣(字曦臣):阿愫!
猛然间惊醒,针砭刀刺般的痛苦瞬时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鬓角被冷汗微微打湿,蓝曦臣兀地坐起,才发现触目是赤色的一片,鼻尖是有些熟悉的淡雅香气。
身下是绣着金色九尾凤凰纹的大红色被褥。
薄纱的赤色帷幔随风摇曳,蓝曦臣隐隐可窥见窗前那道雪色的背影。
蓝涣(字曦臣):多谢宗林君救命之恩。
心猛地一沉,蓝曦臣忍着伤口被扯开的痛抬高手,微微一揖 。
蓝涣(字曦臣):涣有一不情之请,涣梦呓之语……
玉衍(字泽之):泽芜君可知这里是何处?
玉衍依旧负手而立,抬手截断了蓝曦臣的话。仅一个背影,便是秀雅至极。
蓝涣(字曦臣):但看陈设,像是女子闺房。
不知为何,蓝曦臣心中的那根弦松了松。
玉衍(字泽之):此处名为归凤阁,是我东海玉氏主母的居所。
玉衍(字泽之):可我…永远等不到我心上的那个人了。
玉衍(字泽之):今日,是她出嫁之日。
玉衍(字泽之):她回了头,可她依旧不属于我。
玉衍说得很平静,和缓得如同一场寻常的友人间的倾诉谈心,好似那样的苦痛悔恨都能一并悦纳。
玉衍(字泽之):泽芜君,你后悔过吗?
他半转过身,向还在怔愣的蓝曦臣发问,笑容沾染几分凄怆。
玉衍(字泽之):我有悔!
玉衍(字泽之):我既知她所嫁非人,却被声名姓氏所累, 情丝深藏!
玉衍(字泽之):她重梳婵鬓 ,我却踌躇不决。到如今…除了盼她与他人琴瑟和鸣,我还能做什么?
宣泄的话脱口,玉衍阖了阖眼,深吸了口气 ,迅速恢复了平静,眉眼依旧是淡淡的。
玉衍(字泽之):以我与敛芳尊的关系,这些话原不该说。可泽之心中…遗憾深重。
玉衍(字泽之):泽之冒昧了,请泽芜君见谅。
玉衍(字泽之):夜已深,泽之明日再来为泽芜君调理。
礼罢,深深看了一眼缄默不语的蓝曦臣,玉衍径直往外走去。
从来半真半假,有谁分得清呢?
蓝涣(字曦臣):宗林君留步。
袖中的手猝然攥紧,蓝曦臣没有抬头 ,实现落在那龙凤呈祥的绣纹上。
蓝涣(字曦臣):这炉内焚的香…可否告知?
他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干涩,不复往日温润而泽。
玉衍(字泽之):此香名曰
玉衍(字泽之):何由
玉衍的步伐顿了一顿 ,补了一句,似嗟似叹。
玉衍(字泽之):是…秦夫人所赠。
门被关上,蓝曦臣兀地笑了。
江上最后独处的时日里,她曾对他说:“蓝曦臣,你既拒绝不了我,又忍不住鄙弃那样的自己。你总是这样高洁不染,衬得我愈发低劣肮脏。”
蓝涣(字曦臣):阿愫,我有时怨憎自己,为什么不能……
他从开始便没有后悔的机会。
她一直是弟妹,而他不过是兄长。
蓝涣(字曦臣):卑劣些?
嘲弄地笑笑,蓝曦臣缓缓闭上眼,沉溺于那一室的素雅馨香里
恍惚间,他好似窥见了她含笑的眸。
只是那些带笑的泪、那些晦暗不明的心思终究是要被抛洒在风中,万劫不复的。
作者君:玉衍拿自己现身说法激蓝大,也为一旦日后玉衍和愫妹的联系暴露之时摘干净愫妹做准备。
玉衍(字泽之):是我暗恋 一切都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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