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奇怪的决策

她伸出手，从那丧尸手里抓过那发着点点金色光芒的野菜，囫囵吞枣般塞进嘴里，没空咀嚼就咽了下去。

大雨终于倾盆倒下，瞬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元玖染喘了口气，指尖死死抠在泥泞的地上。

许哥、火焰男、陈天朗、李若菲甚至君翊……

她甚至没有空想太多。

而这一下像是信号，隔了一会儿，另外一个丧尸又走了过来，单膝跪下，手里静静躺着一株金色的野菜。

元玖染顾不上那么多，一把夺过来疯狂往喉咙里塞。

浅灰色的瞳仁时而短暂的变黑，一闪一闪的。

异变后的他们，严格意义上已经不属于人类，虽然人类定义为丧尸，但这一瞬间的本能，只有元玖染才能明白。

就像饿了知道吃饭，渴了知道喝水，摔倒了知道爬起来一般，元玖染终于也拨开云雾见青天。

从本能里延伸出来的东西，让她理解，在获得了足够的能量，她可以再一次异变。

就如同她可以通过这些金色的野菜获取能量一样。

积攒了能量的元玖染，自然而然可以使其他丧尸产生臣服感。即使她被自然法则所束缚，但这个奇怪的世界早就变得无序又混乱了，从丧尸的认知里，她似乎可以渐渐触碰到世界的法则。

——然后，重新认识世界，认识自己。

天外来石坠落在地面，造成毁灭性的灾难的同时，它内里包裹的物质也受到撞击的冲击在全世界四散看来。

那种金色的野菜，无疑就是受到了这种物质的影响。

除此之外，一如全体人类所知，动物、植物包括人类都受到了天外来石的影响。

能力渐渐蓄积，所以那鹅可以完成一轮进化，但这也并不是想进化就能进化的。

那鹅是运气好。

元玖染也是。

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过来，仿佛在吞食着什么，谁也决不会想到，丧尸是在做什么令人类害怕的事情。

~

暴雨下了两天两夜，电闪雷鸣，直到第三天风雨皆停，只是依旧电闪雷鸣。

君翊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找到元玖染的。

元玖染靠着大树休息，她肩膀上，一只长着獠牙的异变松鼠瞪着一双灰色无机质般的豆豆眼，歪着脑袋看向君翊。

而元玖染——

她脸上仍然全是泥，从马路上到道路边，有一条长长的拖拽的印子，结合她浑身泥泞，可想而知她是怎么到这边坐着的。

只是，她下身盖着一张薄毯，薄毯下似乎有点什么。

君翊瞳孔缩了缩，把手覆盖到薄毯上。

元玖染笑了笑，伸手在地上写：怕吓到你。

君翊摇摇头，掀开了薄毯。

从臀部连接出来的，是两根长长腿部骷骨。

元玖染顺势交叠了双腿，又写：长出来了。

这要是个普通人看见，肯定要被吓死了，不过君翊本身来历就稀奇古怪，他只是抿了抿唇，又把薄毯盖了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递过去一盒滚烫的牛奶。

元玖染感觉不出冷热，插上吸管喝了，喝完以后抽了根小树枝写道：也许几天就长起来了，天气不好，你去楼里歇着。

君翊弯腰，在她身边坐下，抱着膝盖，没动。

元玖染顿了顿，也没说什么，只是坐着逗肩膀上的小松鼠。隔了一会儿，还是把毯子拿起来，披在君翊肩上。

随后三天，先是血管，然后是肌肉，再到皮肤，元玖染的双腿确实全部长起来了。

感觉到已经恢复，元玖染高兴地动着脚趾，满意地起身在附近走了走。

虽然生长过程恐怖，不过君翊面色淡淡，也似乎不害怕，见元玖染起身，也跟着起身走过去，轻声道：“姐姐，好点了么？”

元玖染勾了下嘴角。

君翊怔了怔，随后点点头。

被暴雨冲刷过后的a市，也跟着变得干净起来，空气也更加清新，让元玖染心情也恢复了些。

——任谁被人打趴下心情都不会好。

元玖染在城里转了一圈，确实没看见火焰男那帮人了，也许是走了，也许是被水冲跑了，也许是自己离开的，谁知道。

她找到自己停放的那辆车，也不想问那鹅死哪儿去了，径直上了驾驶座。

君翊犹豫了一下，从后排找了一条裤子给她。

元玖染：“……”

竟然忘了。

她快速脱掉被炸得屁股瓣都快遮不住的牛仔裤，换上了君翊给的新裤子。

一切就绪，元玖染把车开到加油站加油，一边听广播。

好与恶总是相生相伴，有坏人纠结成组织，就有好人纠结成组织，仅仅一周的时间，就有拥有能力和号召力的人开始组建队伍，想要帮助幸存者。

元玖染托腮听着，广播里报道的大多是哪些地方存在这些队伍和组织，幸存者们可以去哪些地方投靠等等。

元玖染重新拿出一张新地图，把这些地方标注出来，随后开车出发。

和以往总是避开幸存者的方案不同，元玖染这次，是打算去这些人流聚集的地方的。

君翊显然发现了异常，有些狐疑：“姐姐，你走错路了。”

刚才的y字分叉口，一边是去没有情报可能异常多丧尸的s市，一边是去目前已经明确报道了有幸存者的h市，元玖染却往h市开的。

元玖染闷不吭声。

君翊便也不说什么，只是握着魔方的手紧了紧。

夜色渐渐暗下来，君翊找了一件大衣盖在身上，而元玖染打开远光灯，仍然目不斜视继续开车，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样。

而君翊埋首在衣服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元玖染不经意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毛茸茸的脑袋，眼神又温和下来，刚想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又怔了怔。

想什么呢？

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想其他的了。

元玖染目光淡下去，扭头继续开车，直到半夜忽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打断了她的行程。

夜晚的暴雨总是伴随着低温，元玖染打开空调，同时也打开收音机，根据天气预报，下暴雨的只有a市。

“那么我们邀请到的是现驻扎在军队的军事专家，谢教授，谢教授您好，您应该也对末世感到相当慌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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