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一阵,戴维儿想起白木干了些机智勇敢的事情,后悔当初怎么就没问清楚他做了什么。但既然人有问题...
“你是真人吗”戴维儿刚冲动问出就恨不得收回,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蠢了。
法德罗与她维持一段安全距离,轻声道:“如果我想害你,刚刚就是最好的时机。”
不知为什么,那语气让戴维儿有些恍惚,她也曾期盼过遥不可及的东西。
她想相信,相信一个人,把全身心完全交给他,而不是什么都是自己扛着。但她不能,绝对不能。
“走吧,去活动区看看。”戴维儿作主张道。
法德罗竟点点头,礼貌道:“女士优先。”
戴维儿懒得和他理论,心中五味杂陈。就算他们生死未卜,她也必须勇敢面对。活动区人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回去。
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太过安静了,没有其他人,连鸟鸣虫叫都没有。两个人在树荫下,不急不缓地走着,各怀心事。
很快看到活动区那片绿绿的草坪。
但是却没有看到人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戴维儿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对,因为草地上不再是一片无际的绿。
一些红色的液体,顺着一个方向,越来越浓,在草尖上流淌。
戴维儿贝齿轻咬下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前进。
法德罗平和道:“出事了,人应该都在那边。”
事实证明他的结论完全正确。
在活动区的中后段,人群集中围在什么东西旁边,议论纷纷。
戴维儿掂起脚,勉强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女人,短发贴着消瘦的脸,泪与血流满面。一根根长长的刺荆棘,将她锁在原地。她被勒出道道血痕,遍体鳞伤。
戴维儿心跳都停止了,感到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们是不是也?
虽然女人的旁边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人救得了她。有不敢,也有无奈与无动于衷。
生命就这样飞快逝去。
女人奄奄一息。
戴维儿突然很想问白木一个问题,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人群好似看客散去,各奔东西。
女人的尸体已经干瘪了,仿佛被吸走了血似的。
戴维儿泪水滑落,想吐。她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而这种场景绝不会只发生一次。说不定下一次,就是自己。
这片地方,刚刚还围绕着一群人,转眼间,只剩零星几个。
法德罗喃喃道:“习惯就好。”
声音仍是那样动听,却刺入了她的心。
戴维儿苦笑道:“她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法德罗低哑道:“也许什么都没做错,只是运气不好”
戴维儿愤愤道:“我搞不懂。如果这些世界只是为了让我们逃脱,让我们完成任务,它们有什么存在意义?”
法德罗轻轻道:“谁知道呢,存在即合理。”
零星的人也各忙各的去了。
戴维儿固执道:“如果全都是凭那该死的运气的话,那也太任性了。我的生死,居然只是运气的产物,而外连抗拒的能力都没有。”
法德罗正视她的眼睛“你的生是由自己选择的吗?”
戴维儿梗住了,很快反问:“难道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吗?”
法德罗没有回答。
他应该是个有问必答的人。
但是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向前,凝视着女人的尸体,一动不动,仿佛在为她祷告。
那荆棘上晶莹剔透的白色小花,在血红中十分突兀。
于是它染上点点血渍,与周围融为一体。
戴维儿心头沉重。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任性的游戏,她也要改变自己去适应吗?
不知多久后,法德罗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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