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挑了挑眉,嘴角撇了撇,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呵,凭你的稿费啊”
白幼宁一下子就来气了“主编说了,让我负责社会治安口,拿到独家,就给我涨稿费”乔楚生没有耐心了,道“行吧,那你加油吧”白幼宁奸诈一笑,拉住乔楚生的衣角,眨巴眨巴大眼睛“听说你有大案子啊”乔楚生低头看了看她“八字没一撇呢”“唉别别别,你办你的案,我旁听,绝不打扰你”白幼宁使出职业假笑,“拜托嘛~楚生哥”
“昨下午到底什么情况,说说嘛”白幼宁开始撒娇“你最疼我了,对不对”
乔楚生无奈的说道“昨天下午,亚德路一栋老房子起火,女主人叶歌蕊,是一个画家被烧死在中,有人看见沙逊银行经理路垚曾经手拿火柴出现在老房子附近”
牢房
路垚不耐烦的耸了耸肩
“坐好了”乔楚生吼了一声
路垚指了指旁边作旁听的幼宁
“乔探长,这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路垚来劲了,“审讯过程让记者参与,这符合规定吗?”
“什么?”
“舆论是会干扰国法公正的呀,这个是基本常识”幼宁已经恶狠狠的盯着路垚了乔楚生倒是挺新奇“你怎么知道她是记者?”
“她右手中指有茧,指尖有未清洗的微量墨痕,说明是个文字工作者”路垚饶有信心的指了指,“从衣服到鞋,全身行头三百往上,可是她用的钢笔很廉价,样式呢,跟街头小报新月日报很相似”
幼宁白了一眼,瞪大眼睛,不服气的说到,“呵,街头小报?!”
“你知道本报的发行量有多大吗?”白幼宁难以置信的看着转过头的路垚,而乔楚生则是无奈的低了低头
“评价报纸的大小,标准是文章的质量跟思维深度”
“贵报就算是卖到一千万份,也是小报”路垚不怕死的点了点手指,“你!!!”白幼宁气的站起来,“幼宁”乔楚生呵斥一声“切”白幼宁还是怏怏的坐下来,路垚又欠揍的说到“你这种头烫一次就需要十几大洋,可你头上有一种小旅馆常用的廉价肥皂味,说明昨天晚上不是在家睡得,袜子呢?换了一面继续穿,说明走的比较急,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富家女,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
“哼”幼宁不屑的撇撇嘴,“你还能看出什么呀!”乔楚生问了一句
路垚身子往前倾了倾
“您刚当上探长吧”
白幼宁似乎有点吃惊“这都能看出来?!”
路垚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了望白幼宁,转头解释道“他戴的表爆贵,别的探长生怕被说贪腐,绝对不敢露富的”乔楚生似乎被说动摇了,双手抱臂,路垚津津乐道的又补充道“而且由于是新手,手下对你很不认同,所以审讯过程中经常会越俎代庖,没有办案经验却能当上探长,说明上头有人”路垚不怕死的往上指了指“看气质您是江湖中人,加上你对她既排斥然后又顺从的态度”路垚伸了伸懒腰
“可以看的出来,她家里人就是你的老大,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你不得不违反规定,让一个记者参与旁听过程可是很抱歉,本人作为尚未定罪的犯罪嫌疑人,有权拒绝一切采访”路垚咬重“定罪”二字
“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探长”乔楚生语气生硬
“承让”(这娃不要命了)
白幼宁问道“你为何出现在叶歌蕊的家附近?”“我说了,那不是我不是我啊!”
“肯定是你,你绝对是见叶歌蕊的画高价,所以心生杀机”白幼宁眯着眼睛说道
路垚无语了
“乔探长,你让一个白痴替你申案子,传出去你不怕丢人”路垚指了指脸“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白幼宁已经毛了“坐下”乔楚生命令的口吻说到“切”白幼宁一副要掐人的架势,禁抿嘴唇
“乔探长,租界跟别的地界还不一样,这儿是无罪推定”
“什么意思”
“1764年7月,意大利刑法学家贝卡利亚在其名著《论犯罪与刑法》中,抨击了残酷的刑讯逼供,并提出了无罪推定的理论构想,也就是说,一个人在法院宣判之前,是不能被称之为罪犯的,简而言之,在警方无法提供有效犯罪证据的前提下,疑罪从无”路垚胜利的笑容盈满全屏
乔楚生点点头“阿斗,去银行,把他同shi找来核实他的口供”
屋外
“等等我,等等我,诶,你要去哪?”白幼宁一蹦一跳的说道
“我去哪需要跟你汇报吗?”
“哎呀,是不是有新线索了”
“没有”
“啧,哎呀,哥~”
白幼宁预进车,还没坐进去
“哎哎哎”乔楚生把萨立姆遣了下去
“ai,幼宁,这是我办的第一个案子,上海滩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我办不好,老爷子也丢脸啊”“这事和我爹什么关系?”“这个探长是老爷子让我当的,你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吗?”“爱惜,有我在~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你别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乔楚生倚在车门前,“嗯~~”白幼宁又开始撒娇“你乖啊,这案子有什么眉目,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不行?”
白幼宁“敬了个礼”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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