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的士司机透过门缝看到的场景相当不可思议。
桌子上放着的是一具具动物的尸体,有海鲜市场贩卖的鱼、牛蛙,有动物园死掉的山羊、猴子。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还夹杂尸体的腐臭味。办公司里竟然有几个人在围着这些尸体,撕扯着上面的肉,吃得是鲜血淋漓,畅快肆意。
我闻不到任何一丝食物的香气,明显这些食物都是未经烹饪过的,是茹毛饮血之人才会享用的东西。
的士司机:“没想到,这些人的口味这么重。全部都生吃,不恶心啊?”
素天风:“你觉得人会生吃吗?”
的士司机:“有啊,日本人不就爱生吃刺身。但是直接动物尸体生吃,而且不是在深山野林里,没必要吧?再穷的人,吃口热饭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要不我们去帮帮他们?”
素天风:“别急,再看看。”
的士司机:“我可没你这耐性,我看不下去了。”
说完这话,的士司机就站起身准备推门进入办公室了。他动作很利落,我完全来不及拉住他。
的士司机:“几位工人师傅,你们这生活也过的太艰辛了。要不一起出去吃点热乎的?火锅、麻辣烫、烤串都行啊。”
的士司机推开门,对着眼前那些东西大声地打招呼,完全没有任何初次见面的害羞感。
那些东西正在大快朵颐,听到有人闯入,纷纷警觉地转过头来盯着的士司机。有的满嘴鲜血,有的最里面还挂着动物皮毛和碎肉,显得是十分残忍。
看到敌对的眼神,的士司机马上表明来意,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的士司机:“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来抢你们的食物。但是这些食物真不应该直接吃,你们放点香料锅里炖一炖,或者放点葱姜蒜炒一炒,那吃起来才带劲!”
此时,梦奴在我身后拍拍我的肩,对我小声说道:
梦奴:“主人,不好了,你们有危险,快看它们的肚子。”
我刚才一直在观察那些东西的头部。听梦奴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它们的腹部有异样。似乎有一个皮球大小的圆滚滚的东西藏在它们的肚子里面,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蠕动。
这种情况不可能是由于它们营养太好得了将军肚,也不可能是得了水肿病。因为这两种情况是肚子整体的鼓起来,而它们的肚子周围很正常,只是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球型物体在里面移动,时上时下,时左时右。
填埋场老大:“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群人当中一个看起来是管理员模样的人首先发话了。
的士司机:“我就开车路口,随便看看。”
填埋场老大:“就你一个人来的?”
的士司机:“不,还要我一个小兄弟,他在门外等着不敢进来呢。”
的士司机转过身,用手指着我蹲的方向,直接泄露了我的存在。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哪有这么傻的队友,直接把我方成员全部暴露了。
填埋场老大:“既然来了两个人,那就可以加菜了,兄弟们!”
的士司机:“不用不用,我们都吃过了。你们吃就好。”
的士司机以为对方要请自己吃饭,摆出一副客套的样子。但是他高兴不过两秒钟,眼前就出现了一副让他毕生难忘的场景。
眼前几个东西的肚子竟然朝左右方向裂开,然后从里面伸出了一个五彩蛇头,张着血盆大口,发出“嘶嘶”的声音。同一时间,它们的人头也开始蜕皮,蜕下了一张张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模一样的五彩蛇头。
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双头蛇怪物。的士司机看到这里,转身就对我大喊:
的士司机:“快跑,小兄弟,真TM的不是人!”
的士司机没跑出两步,一个蛇头以飞快的速度撞了过来,把门顶了锁上了。
那个蛇头来自我身后,我不禁浑身一颤,转身一看,原来是刚才巡逻的那两个人。不,是那两个披着人皮的双头蛇怪物。它们已经赶了回来,与办公室的那些怪物门一起,形成了包夹之势。
素天风:“这是什么东西啊?梦奴你知道吗?”
情势危急,必须想办法突围。当务之急,我得先破门而入,救下的士司机。他一个普通人,面对这些怪物几乎就是送死的结局。
梦奴:“主人,现在我敢肯定了,它们是来自冥界的食率奴。”
梦奴:“食率奴?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过。”
我一边和梦奴说话,一边死死盯着眼前的食率奴,提防它们发起攻击。
梦奴:“它们是率然底下的奴仆,为率然提供能量。“
听到“率然”,我突然联想到了《神异经》。
《神异经》里曾言,西方山中有蛇,头尾差大,有色五彩。人物触之者,中头则尾至,中尾则头至,中腰则头尾并至,名曰率然。率然的形象后面还成为孙子兵法里面的策略,即行军打仗要讲究首尾兼顾,互相照应。
这些食率奴和率然一样都有彩色身躯,还有两个蛇头,只不过多了些人形装饰。
的士司机:“小兄弟救命,快把门打开,快把门打开啊!”
的士司机发出了绝望的喊声,可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有东西在地上拖拽的声音。
从窗帘上可以看到长长伸出的蛇身和蛇头影子,我意识到食率奴开始攻击了。
如果我再不进去,的士司机就要小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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