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考很短暂,但我的片刻犹豫几乎快要被王萍识破了。此时我突然意识到,哲学学院《语言哲学》课上曾经教过会话的艺术。于是,我便如此回答。
素天风:“萍姐,你确定住持有一只鹦鹉?”
王萍竟然被我这一反问将了一军。
王萍:“没有吗?哦哦哦,你看我这脑袋。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小师傅,我把另外一间寺庙的事情记岔了。“
王萍主动撤回了问题,没有再接话。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真是好险。原来她是用一个假问题试探我,无论我回答鹦鹉有没有在背诵《金刚经》,都会中她的圈套。因为根本就没有这只鹦鹉!
好在我的设问是万无一失。如果她说没有,自然我可以安全过关。
如果她确定说有,我当然不会说我没见过,这样就自我打脸,表明我在寺里的地位比较低。
我原先的打算是继续这么回答:住持教你的不二法门你都忘了吗?它虽看起来是鹦鹉,但是我们不能执着于它的表象,而是要看到万物背后的本性为空,万物皆是因缘流转之中的苦难众生。
这些佛理,钟晴雪和我大概讲过,用来糊弄王萍那是绰绰有余。不过既然没用到,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经过刚才的试探,王萍对我多了几分客气。她招呼下人给我倒了一杯水,并让我坐在客厅沙发上。
王萍:“小师傅,你说玉镯沾染了脏东西,这可怎么办呀?”
素天风:“不打紧,你把它请出来,我来处理即可。”
王萍听后将信将疑,但还是回房内,把那只玉镯取了出来。
玉镯存放在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内,保存的比较完好。我取出一看,竟然是一只玻璃种翡翠手镯。这只手镯有玻璃光泽,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颜色为纯正、明亮、浓郁、均匀的翠绿色,十分漂亮。
翡翠,按照透明程度的不同,分为豆种(不透明)、糯种(微透明)、冰种(较透明)和玻璃种(透明)四个种。其中玻璃种是翡翠中的最高品级,通常价值不菲。
看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麻将馆老板娘很看重这只手镯,以及为什么王萍借后不还。
素天风:“这只玉镯种水很好。不过最近它开始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这冰面里已经透露出一丝黑气,恐怕会有伤你的身体啊。”
我故作姿态,叹了一口气。
王萍:“那还请小师傅帮我祛除黑气,事成之后,价钱好商量。”
素天风:“昙华寺住持教导我们要慈悲为怀,这事情不能收钱,不能收钱。”
王萍:“小师傅你还年轻,很多俗事沾身,钱还是需要的。就当是香火钱,不能让小师傅白跑一趟。”
素天风:“我先试试吧,能不能成我还无法保证。”
我心里面开始暗自盘算。如果当面能把事情解决,也就没有借口拿走玉镯了。要想把玉镯拿走,一定要假装这事很难,必须回去请住持帮忙,从而找借口带走。心意笃定,我就开始戏精附体了。
我闭着眼睛,假装念了一段经文,然后对着玉镯反复擦拭。
为了让整个戏看起来真一点,我发动了心灵力。此时,我开始了细致的想象:一只玻璃种玉镯上面覆盖了一层低温焰火,开始燃烧起来。
心灵力发动后,玉镯表面缓缓燃烧起来淡蓝色的火苗,温度并不高,但看起来十分逼真。
因为上次的际遇,我体内的黑金焰流保护着我的手,所以即使玉镯上温度已经略高,但是我的皮肤并没有丝毫损伤。
王萍:“小师傅,你这手法很奇妙啊,真是英雄出少年!”
王萍双手拍了起来。旁边的一队保镖,也跟着主人整齐地开始鼓掌。
眼见观众的情绪已经被带动起来了,反转操作的时机到了。我继续发动心灵力,这次我让流水浇灭了手镯上的火,并让蓝色焰火顺着我的手掌往手臂方向爬。
素天风:“啊,烫死我了。”
我把手镯一下扔到了沙发上,然后猛地甩动自己的手臂,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紧接着我用外套盖到手臂上,扑灭了火焰。
王萍:“小师傅,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素天风:“这玉镯里面的邪气我无法完全净化,它转过来反噬了我。这简直太恐怖了,这个事情我搞不定。萍姐你自求多福,我还是先走。”
我假装慌乱地收拾行囊,准备走人。可是四个保镖张开双手一字排开,用他们的胸大肌拦住了我的去路。
王萍:“哎,你别走啊。你快想想办法吧,我肯定是没招的。”
素天风:“萍姐,现在只有两种选择。其一,我带回去让昙华寺住持亲自净化这只玉镯。其二,你继续留着这只玉镯。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勉为其难地摇摇头,把选择权交给了王萍。
王萍:“行吧,小师傅你拿回去处理。处理好了可要尽快送回来给我。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包管一分不差。”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着实开心。感觉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我点点头,将玉镯放在了盒子中,对王萍说道:
素天风:“萍姐那我先走了,我尽快处理好,然后送回来还你。”
王萍:“好,慢走不送。”
王萍挥挥手,示意保镖们给我让路。
我拿起手镯便朝大门外走去。走出别墅门的那一刹那,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麻将馆老板娘托付我的事情,看来已经顺利完成了。
万万没想到,走了没有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萍:“想走?没那么容易!”
紧接着四个保镖冲上来把我团团围了起来,脸上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来我今天是难以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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