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家庭矛盾

我回到家里已是黄昏时分，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老照片。她刚刚出院没几天，身体还有点虚弱，需要在家里静养。

暮光穿过落地窗，从母亲身后照了过来，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此时母亲的脸庞看不清，我也无法看清她住院期间瘦了多少。我找了个对面的位置坐下。

素天风：“妈妈，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妈妈：“儿子别担心，我已经痊愈了。倒是你，怎么不多住几天院？我本来想明天去看你的，都是你爸拦着，让我别去添麻烦。”

素天风：“我没事，我身体底子好。有医生和学校老师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啦。”

说完，我站起来蹦跶了几下，用实际行动向母亲表明自己身体恢复得不错。

妈妈：“好好好，你别逞强啦。你没事，我也就不担心了。这段时间真是不顺，我才遭车祸，你也莫名其妙住院了。看来是该去庙里拜一拜了。”

妈妈说到这里，就顺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本万年历来翻看起来，挑选合适的日子。

素天风：“妈妈，有件事我一直没弄清楚，你是怎么会无缘无故被车撞？”

我还是提起勇气问了出来。说实话，我很担心再次提起这个问题不利于母亲的病情恢复。因为很多人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当一个人目睹或遭遇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后，会导致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此时如果别人的提问再次提及受害者过去的经历，会加重创伤后应激障碍。

母亲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她站起来，看向窗外的夕阳，捋了捋头发，对我说：

妈妈：“其它细节我记不清楚了。我从那条小路走去菜场，走到路口的时候我看到有车过来，我就在路口停着等。可是我感觉有东西从后面猛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就往前跌倒了。然后那辆车就直接撞了上来。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听到“有东西推”这几个字，我突然觉得梦奴说的事情不是骗我的。我连忙追问：

素天风：“有东西推你？妈妈你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吗？或者是任何特征也行。我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找出来！”

母亲见我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

妈妈：“算了吧，天风。我什么也记不得了，再说那里也没什么监控。发生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我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妈妈一直背对着我说话，夕阳穿过她身体的轮廓，只是一幅病人的剪影。这时候她转了过来，从沙发上拿起相册，指着一张照片对我继续说：

妈妈：“你看，那时候的你多可爱啊。一晃眼，你就长这么大了。现在大学生活还适应吗？”

素天风：“挺好的，妈妈。大学里面的老师和同学都对我很好，我也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和法……法律知识。”

刚才差点说漏了嘴，说成学了法术。的确在我心中，林中路教我的心灵力很像一种法术。不过万一让父母知道我交了学费去学这种东西，肯定要骂我不成器。

妈妈：“那太好了，等你大学毕业，找到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我和你爸也就心满意足了。”

素天风：“妈妈，还有一件事我很纳闷。你是O型血，我爸是A型血，我怎么是B型血？“

这个藏在我心中的艰难问题终于藏不住了，像一个秤砣掉了下来。听到这个问题，母亲的心上反而像是担起了千斤重担。

妈妈：“儿子呀，妈妈没啥文化。这个你应该去问医生或老师，我答不上来啊。”

说到这，母亲把脸转开，起身准备走回卧室。

素天风：“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这句话我问得有气无力，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母亲的脚步愣住了，她似乎听得很清楚。她猛的转过头来，盯着我反问道：

妈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被母亲的眼光吓到了。可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愣着头皮大声重复了一遍，“我是你们亲生的吗？”

啪嗒啪嗒，几声轻快的拖鞋声从远处传来。父亲从卧室走了出来，他扬起手就给我来了一耳光，“啪”！

爸爸：“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我们不是，那谁是？你给我找出来啊！你要脑子有问题，滚回去医院去！快滚！”

爸爸表现出了史无前例的愤怒和暴躁，看来是这个问题惹怒了他。我刚想解释，父亲又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爸爸：”我和你妈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竟然反问我们是不是你的父母？我们哪里做的不好，你直接说。别在那里说些戳脊梁骨的寒心话!“

说完这话，爸爸把手中的报纸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砰”，房间的门摔得很重。在我印象中，从没有见过父亲这么生气。

妈妈：“儿子，你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我们当然是你父母啊。”

素天风：“我知道你们对我关怀备至，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也一定会报答。但是这血型说不通啊？”

我心里的坎还是一直绕不过去。

此时，一声厉呵从房门内传来。

爸爸：“你要想不通，就滚出去想，想通了再回来！真是个完蛋玩意，生病后脑子都进水了。”

父亲的怒火依然很旺。眼见家里的氛围被我弄得这么紧张，我只好先离开家，缓和一下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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