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__老九门（八十四）

张启山现在的状况已经越来越不明朗，原本他还能睁眼说说话，现在直接一睡就睡好久。

为了诊断张启山的病因，尹新月找来了自己最信的过的表妹莫测前来诊治。

听说、她这位表妹还是留过洋的医师；因为是尹新月认识的、所以对她也比较放心。

在卧房里等候着诊断观察，待到这位医师整理自己东西后，才敢问：

璃梦：他的情况怎么样？

莫测摇头，说：

万能龙套：【莫测】：我也查不出来。

尹新月相对着急，拉着莫测的手，一个劲地问：

尹新月：什么叫差不出来？

知道尹新月急，可莫测她也无法妄下定论；看了眼床上的张启山、又望着尹新月，说：

万能龙套：【莫测】：姐夫现在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但为什么会昏睡不起呢？

这样的事，莫说她不理解，至少、我也无法理解。

矿洞下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

想起大家去过的都是同样的地方，接触过的也都是一样的。

除了在迷宫里，有过短暂的分别；可迷宫里究竟有什么，能让他这样？

┈.

一切的好奇都无法补足现在的焦虑和不安。

看着床上躺着的张启山，他并不安详，就连昏睡也都是冒着层层汗水。

眼下的我们，是内忧外患；一面担心着张启山、一面又要防着别人。

这种无力感就像无形的针、在一点点扎破防御。

房内安静一片，忽然身后站着的张日山自责道：

张日山：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佛爷。

张日山的自责在现在听来是小题大做；尹新月朝他望去，说道：

尹新月：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尹新月这句话说的很对，现在还不是自我谴责都时候。

一切的危险都在蠢蠢欲动，都在找准时机想要一击即破。

现在自责和愧疚没有任何用处，想到先前听到陈皮和裘德考的对话。

便不禁踱步在宽敞的卧室内，下定决心、刚想开口说；却被尹新月先一步制止了话头：

尹新月：梦姐姐、张副官，这长沙城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赞赏于尹新月有这样的觉悟，长沙城已经是龙潭虎穴了。

现在加上一个病殃殃的张启山，只能说一切远比想象的要艰巨很多。

┈.

张日山听到尹新月的话后，即可道：

张日山：夫人、不可啊！

张日山：佛爷半数心血全放在了长沙。

张日山有张日山的顾虑，尹新月也有她自己考量：

尹新月：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民族大义。

尹新月：我只知道我夫君他如今重病不起，整个张府陷入危险。

尹新月将自己的顾虑一一说给张日山听，最后还问他道：

尹新月：到时候谁来护他周全？

尹新月：说不定士兵什么时候就冲进来了。

望向张启山，一脸担忧，说：

尹新月：太多人对他虎视眈眈了，我赌不起。

也许、于尹新月而言，什么家国天下，什么大义凛然都比不过一个张启山。

她不想铤而走险，去走一条最难面对的路。

直视着床上的张启山，顾自道：

尹新月：我已经联系了北平，听奴和棍奴已经在路上了。

尹新月：莫测、到时候你替我去接他们。

尹新月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到了，这些想法她早就已经开始盘算了

┈.

交待了这些后，她紧接着又说：

尹新月：张副官、你去通知我夫君的亲信，以备不时之需。

张日山看向我，道：

张日山：梦姑……这……

闭上双眼，算是同意了尹新月的话；挥了挥手道：

璃梦：照她说的办。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放手最后一搏吧！

张启山离开后，尹新月对我道：

尹新月：梦姐姐、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帮我照看着他些。

尹新月的计划确实可行，如果能帮助张启山暂时先离开也好。

但、既然是计划总会有破绽，如果破绽被人发现、就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索再三，对尹新月道：

璃梦：新月、到时候你带着佛爷离开。

璃梦：我留下。

不解的看着我，问：

尹新月：为什么？可以一起离开的。

为什么？

该怎么说为什么呢？

她这个计策或许可行，也或许能够成功让张启山逃离被陆建勋的监控。

┈.

可我不是她，无法那么潇洒只为了一个人的安全。

我没有张启山他们那么伟大，也不懂政治、大义。

可是长沙城是我这些记忆的全部开始，这里有太多放不下、丢不掉的东西。

况且、陆建勋还扣押着二月红，如果知道张启山逃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二月红。

再说、还有齐铁嘴，如果齐铁嘴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也就算了。

万一他舍不得自己的产业，决心留在这里；到时又当如何？

想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并不是这么干脆就能轻言离开。

可这些话又无法去和尹新月说，因为怕她为了这个更犯险、或者也留下。

一想到这里，便拍了下尹新月的手臂，笑道：

璃梦：没什么，就是想赌一把。

忽然想到，便又说了一句：

璃梦：对了、我做的这个决定不能告诉副官。

如果让张日山知道，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千方百计保全；甚至于硬下心带着我一同离开。

可是、有些局面不是这么干脆就能做到的。

所以、杜绝张日山知道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无论尹新月有没有听进去，都不想在面对她这幅表情。

离别总是苦痛的，可恰恰离别才有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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