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过,在过了头发那一关后,原以为会相对安全,更以为能够平安的带着老人一起出去时。
老人却还是不幸离去,最后、我们用他所交代的,用泥土封住了他。
让他安然的和他的那些老矿友们一样,永远的埋藏在这片矿洞内。
或许、比起出去,死在这里也是他的诉求吧?
毕竟、像他这样,十五岁就来到矿洞里的人,即使出去了也没有安身之所。
出去后不但不会适应外面的生活,更会被人当做是怪物一样的对待。
如果最后一定要他这么艰难的话,还不如行一开始就永远的掩埋在这里。
┈.
带着伤感的心情,为老人做了一个墓碑,让他永远的埋藏在土里。
比之于我们,二月红似乎是那个最为伤心的人。
也是、在这里遇到的唯一一个活着的人,还是和他的先人有点关联的存在。
二月红的伤怀确实是能够理解的,只是、我们所处的地方却远远不够支持我们伤春悲秋。
在他们还在老人的墓前为他念经保佑时,脱离了队伍,走向二月红。
堂而皇之,动静大的坐在他身旁。
明知他一点也不关心,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不到别人的无措小孩一般。
单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一边敲打着腿、一边张口道:
璃梦:生生死死,人生常事。
璃梦:死也是另一种解脱啊!
话说完很久之后,二月红才回过头来看向我,只看了一眼就又回过头去。
原以为他不会说什么,正觉得是自己无趣时,他却开口了:
二月红:既然人生这么无常,那为什么还要安排相遇?
┈.
这种无法言说的哲理般的问题, 还真是不好说。
说实在,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可是不知为何,口中却脱口而出说:
璃梦:匆匆一生,有人离开、有人来,都是注定好的。
在此情此景之下,居然也有了几分的悲怆:
璃梦:如果从一开始我知道终会有和你们分别的一天。
璃梦:我想我一定会转身立刻就告别。
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舒缓道:
璃梦:可谁知道在相遇过后,会越来越离不开呢?
如果在睁开眼的那一刻,知道即将会认识的他们终会离开,我想我也不会在深入的和她们了解。
可有时候谁都不是先知,无法去明白那种苦涩又煽情的相遇和相识。
尽管是注定,却也只能按着那条路一路走下去。
始终都干不过命运这种东西,不是么?
┈.
微微一笑,问他:
璃梦:如果你知道会有离别这种东西。
璃梦:那你们从一开始还会带我回来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从有记忆开始,见到他们后,他们便告诉我,我是他们带回来的。
不清楚背景、不知道我的过去、不知道我是谁。
但皆都带着好心,不辞辛劳的将我带回了长沙,带进了九门。
从此就是九门人称的‘梦姑’。
而对于那时没有任何记忆,一片空白的犹如孩子一般的我而言。
他们便是全部,便是我所了解的家人。
我不会去刻意的要了解和调查我的过去,或许没有过去、从新开始就是我的人生。
┈.
二月红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却清楚的看到他颤抖的睫毛。
他朝我一笑,重回了当初的叫法:
二月红:梦姑一语中的,开导还是有用的。
二月红:至少我现在大致能明白了。
没有因为二月红的这番话而开心,反而沉浸在他刻意的转移话题,和刚才听到我说那句话时微微的颤抖。
他们好似一直都很不想听我说失去记忆的事情。
以前不曾发现过,但今日却偶然发现。
一直以来,只要谈话聊到失去的那段记忆时,他们本能的会打断话题或者转移话题。
就像是并不希望我提起一般。
┈.
在奇怪之下,张启山走来,半弯下腰问:
张启山:聊什么呢?
二月红堆着半分的笑,说:
二月红:没什么,就是梦姑刚才开导我来着。
张启山:梦姑?二爷开始叫梦姑了?
逮着字眼便开始旁敲侧击:
张启山:那是不是意味着,二爷和梦姑开始和好如初了?
二月红有些为难,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当时恩断义绝这样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此刻被张启山这么一问,自然是不好意思绝对的回答。
看着张启山,众目睽睽下勾住了二月红的脖子,泰然说:
璃梦:那是当然了。
璃梦:我和二爷可向来比和你好。
既然二月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就不如由我来破了这个断绝的誓言好了。
反正、从一开始就没想着真的和他断绝啊!
┈.
张启山:呦、你俩倒是交情好了。
璃梦:怎么?你是在羡慕吗?
能够一起斗嘴的时刻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如果能够提前知道以后,那么我想一定会更加格外的珍惜此刻。
只是、谁都无法先一步知道过去未来。
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没有任何的顾忌。
不过.换言之,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以后,那么、又怎么能安心的过好现在呢?
一切不都是有着因果的吗?
至少、坦然的接受和面对,总比不知后果的改变要更加被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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