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苏难又去找了吴邪,两人坐在外面,互相看着却又都不说话。
终归忍不住的苏难开口,道:
苏难:我看你好像对这儿很熟悉呀!
苏难:是不是以前来过这儿?
吴邪不真不假的说:
吴邪:我几年前来过这儿。
吴邪:找人、结果人没找到,斋饭倒吃了几个月。
苏难哼笑一声,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吴邪说的话:
苏难: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吴邪插着双手,身体倾向苏难,稍稍压低了声音,道:
吴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阴谋。
直起了腰,又恢复了原来的声音,说:
吴邪:我过来探亲不行啊?
苏难:探亲?骗谁呀?
苏难看着外面的几个火盆,眼神犀利道:
苏难:那你怎么解释这三个火盆?
说着,苏难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苏难:物资这么匮乏的地方、不以取暖为目的,长期点着火。
苏难:还有、据我所知只有满族才供奉乌鸦。
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吴邪回复的倒是极为天真:
吴邪:这可能跟建庙者的经历有关吧!
苏难:不会又是什么无聊的传说吧?
苏难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而吴邪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吴邪:全世界的传说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吴邪:就是为了让我们相信,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吴邪说的神乎其神,苏难只是觉得有几分好笑而已;两人并没有谁在纠结话是真是假?
只是、再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既然困在了一起,那么聊聊一些没有追溯的话,也挺有趣味的。
┈.
苏难侧过头,看向吴邪,道:
苏难:神的旨意?那你说说看。
吴邪老城的叹了口气,还真就认真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
吴邪:传说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喇嘛,在周游各国之后来到这儿。
吴邪:正好赶上大雪封山,他在山里被困了五天五夜;正觉得求生无望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三点亮光。
吴邪:那三个亮光就像三把火把一样指引着他。
苏难静静的聆听着吴邪讲的这个所谓的传说,也不去质问是真是假,也不疑惑其中是否会有什么问题。
就这么看着吴邪,还挺期待他说的每一句话;也期待着这个传说的结尾。
吴邪好似身临其境般,继续讲述着:
吴邪:这个喇嘛顺着火光往前走,走啊走,走了很久。
吴邪: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只三眼乌鸦,这只三眼乌鸦在他头顶上盘旋了三圈就飞走了。
吴邪:这老喇嘛往四周环游一看,这简直就是仙境啊!
吴邪就连说故事都是那么的精彩无比,仿若就是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吴邪:这里不光有水果、还有温泉,这个喇嘛就靠着水果和温泉,在这里抗过了四个月。
吴邪:四个月以后、大雪解冻了,这个喇嘛召集来了民众,开山凿石、于是就有了这座庙。
其实说出来,他并没有认为苏难一定会相信,只是在这闲聊的过程中,就这么把话说到了这里。
┈.
苏难环顾了四周,说道:
苏难:也就是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纪念和感谢那只乌鸦?
苏难:这三个火盆代表着乌鸦的三只眼睛?
一切看起来不那么真实的故事,往往才是最吸引人的。
可人的想象力也是极其丰富的;能把一切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东西,融汇到一起。
吴邪朝着三盆火盆看去,道:
吴邪:这三个火盆,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苏难期待着吴邪给她继续天花乱坠的说着天马行空的故事。
吴邪偏过头,讲着:
吴邪:因为这里的大雪通常要持续四个月,所以被困的旅人有很多。
吴邪一边说,一边还摇晃着身体,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对着另一个小孩子吹嘘故事的模样。
吴邪:这三个火盆、也是被困旅人的求生之光。
苏难浅笑着点了下脖子,从心的问道:
苏难:说了这么多,你自己信吗?
吴邪居然还真的回答了苏难的问题:
吴邪:我对神话倒是没什么意见,而且我对这里充满了敬畏。
讲完这一句话,吴邪眼神变得严肃,说话强调也不再如同刚才那般儿戏人间。
他正色道:
吴邪:我只是不信鬼神罢了,这个世界上的鬼鬼神神你我都见识多了。
吴邪:从古至今、许多神迹,都是为了遮盖真相的丑陋与心绪罢了。
鬼神从来都不可怕,鬼神也不是人真正害怕的原因。
像吴邪也好、苏难也罢,刀尖上舔血的人对于怪力乱神有什么可相信的?
尤其吴邪,前半生走的平淡无奇,这十年走的神鬼不识。
他不在是那个懵懂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天真了;而现在是满身疮痍孤身犯陷的邪帝。
鬼鬼神神已经不是他所惧怕的存在了;毕竟他见过的古怪比这些传说更甚、更多。
┈.
苏难仔仔细细的看着吴邪,最后吐露道:
苏难:吴邪啊吴邪,跟你说话可真累。
吴邪:彼此彼此,我们还有四个月要相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苏难鄙夷的看着吴邪,起身道:
苏难:休息一会儿,别吵我。
苏难离开后,吴邪出神的望着那三个火盆;他人虽然在这里,可他的心却早就飞走了。
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和苏难周旋多久?也不知道黎簇如何?更不知道那个他所想要保护的璃梦如何?
他只知道一切拖的太久,只会更加不好。
┈.
小憩了一会儿,各自醒来,吴邪走出房,看见苏难正立于火盆前烤火。
伸了个懒腰,便也走去烤烤火:
吴邪:怎么醒这么快啊?也不说赖个床。
苏难眼神飘离的看向别处,嘴上却一点也不留情:
苏难:不早点醒,哪有机会杀了你呀?
吴邪摇着头,轻言道:
吴邪:我就是纸片人,拍几下就死了,不劳您费心了。
苏难:那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死啊?
苏难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看着火盆里的火,笑道:
苏难: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吴邪是九门里命最硬的呀?
对于苏难的话,吴邪出奇的冷静,淡定自若;忽而转头说道:
吴邪: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吴邪:以后这个杀啊!死啊!的话题能不能不提了?
吴邪:我不提、你也不提。
苏难没有回答吴邪,但这也等同于一种默认,两人为数不多的默契。
┈.
继而又继续烤着火,吴邪抬头说道:
吴邪:喇嘛跟我说,如果过两天再下雪的话,我们可能又要在这儿待两三个月了。
吴邪:如果想早点离开的话,我们可以去庙里发愿。
吴邪一认真起来,多了几分温热,他轻声问道:
吴邪:你要跟我去吗?
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苏难:不去。
吴邪:为什么?
苏难:我不会发愿。
吴邪将手收回,裹在衣袖里,看着苏难,认真说:
吴邪:发愿又不需要什么技巧,只要你所想的够坚定,说不定就能够如愿以偿。
揉搓着手,苏难抬眸看了眼吴邪,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说:
苏难:你别忘了,我是汪家人。
苏难:从小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或者说你们的命运我们也能控制。
吴邪是真的想让苏难远离那个汪家;他始终都觉得,这个女人和他曾经遇到的那个亦敌亦友的女人一样,虽然看着冷、看着坏,但心都是热的。
他想结束苏难在汪家的命运,让她彻底为了自己活着。
┈.
但没想到、苏难对汪家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割掉的;好笑着说:
吴邪:好、那你给我控制一场雪下来吧?
吴邪:你不是能控制吗?我们还至于被困到这雪山里面?
吴邪的不屑,现在苏难到不觉得什么了,也不会为了挣那么一两个字而据理力争了。
心静如水吗?应该是自己也不想过那种生活了吧?
苏难:其实在这里多住两个月、少住两个月没有区别。
苏难:你不用这么害怕,说不定最后死的人是我呢?
苏难眼里的悲伤是吴邪没有看到的,这句话极近悲伤,但却也是这么久以来苏难说的最用心的一句话。
这句话是苏难抛去九门、抛去那个汪家,抛去那些外在所有的因素,只为了苏难自己而说的话。
吴邪摇着头邪笑着回应:
吴邪:不能够、要说惨,九门里谁比得过我啊?
吴邪:而且我看过你出手我不是你的对手。
苏难:为什么?
吴邪:我出手犹豫不决,你出手毫不犹豫。
不是吴邪出手犹豫不决,而是、以往的他又何须他亲自出手呢?
若那些故人都在,对方连动他一根手指头的想法都不可能有。
或许、汪家的训练是艰苦的,但吴邪的这场人生,却也不比谁开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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