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看戏两不误

璃梦走进前院，见坎肩独自一人站在解雨臣的灵堂前，璃梦便走了过去，口中呢喃道：

璃梦：凤销绛蜡杳然去、暗尘逐马解语花。

璃梦站在解雨臣的灵堂前，看着那张黑白的遗像；璃梦面目皆是遗憾和悲戚。

解语花？

这个解语花已经好久没有人叫过了，她也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过解雨臣了。

璃梦这一生，只见过两个唱戏好听的人：

一个是二月红、一曲记相思。

另一个是解雨臣、一曲肝肠断。

只是、那个八岁就开始不得不当家的解雨臣、却早早的将那一袭水袖翩翩的戏服脱下。

一说起解语花、璃梦不禁想起当年，那时年纪还尚小的解雨臣便时常找他师傅二月红……

┈.

【回忆】：

少年在亭间，走着台步、拿捏着戏里的姿态；问：

解雨臣：【幼时】：二爷爷，你看我姿势对吗？

二月红坐在石椅子上，拿着扇子不停给自己扇风；偏头看了眼璃梦、又望向小解雨臣，道：

二月红：对，走一场看看。

小解雨臣撅起嘴，明显的不高兴，道：

解雨臣：【幼时】：我不要，二爷爷还没给我起名字呢。你答应我爹的。

二月红笑道：

二月红：你这小子，说什么你倒都记得住。

二月红：好，我给你想一个。

于是、佯装着认真想的模样；后来、他又偏过头问璃梦：

二月红：梦姑觉得取什么好？

看着小解雨臣一脸期待，眨巴着眼睛的模样，璃梦淡笑不语。

于是、小解雨臣拎着戏服小走到璃梦身边；摇着璃梦的腿说：

解雨臣：【幼时】：老姑奶奶、您想到了吗？您有吗？

璃梦身体前倾，勾了下小解雨臣的鼻子，笑道：

璃梦：我说不好该叫什么，但不如取一个‘花’字吧？

璃梦偏头看向二月红，似乎也在询问他的意思。

二月红先是点点头，然后又问：

二月红：为何要取一个‘花’字？

璃梦看着解雨臣，勾唇道：

璃梦：小时候像极了女孩子，娇滴滴的模样跟花儿一样。

二月红用扇柄拍着自己的手掌，略有粗犷道：

二月红：你老子叫解连环，你叫解雨臣，不如、解语花吧？

小解雨臣一脸懵懂，不知所云的模样，问：

解雨臣：【幼时】：那是什么意思？

璃梦望向远处，看着院子里那一朵盛开的花，轻轻诉唱道：

璃梦：解语花枝娇朵朵。

小解雨臣对于是大人的璃梦和二月红说的意思，一点也不明白；只觉得这个艺名极为难理解，便自我不满意道：

解雨臣：【幼时】：不懂哎，我不要，换一个嘛。

解雨臣要求着重新换一个，可换来的确是璃梦和二月红相视一笑，不再理睬。

从那以后，解雨臣的艺名就叫解语花，这解语花一喊出来，璃梦便开始‘小花、小花’的喊他；就连和霍家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霍秀秀也开始‘小花哥哥’这般情意绵绵的喊着。

就连很多道上人也都‘花爷’的称呼着他。

【回忆结束】.

┈.

坎肩听到身旁的声音，侧过身，道：

坎肩：老姑奶奶，连您都来了，难道花爷真的？

璃梦：小花……哪那么容易死？

璃梦看着那张笑的灿烂的遗照，低头摇了下脖子，道：

璃梦：吴邪和小花费了那么大的周章。

璃梦：把九门人都聚齐到一起、可不是只为了怀疑这场葬礼的真假的。

坎肩蹙眉：

坎肩：难道连您都不清楚花爷的去向？

璃梦走近坎肩，道：

璃梦：坎肩、你放心，小花命大、死不了。

璃梦：他怎么会做把自己命搭上去的赔本买卖？

璃梦拍了下坎肩的肩膀，轻笑道：

璃梦：不过、这戏演的真、才好看呐！

说着、便从坎肩身边走过，一直走到一边正在下棋的张日山和何老身边。

┈.

刚走进、便听何老笑道：

万能龙套：【何老】：好棋。

璃梦便站在边上，道：

璃梦：这棋、真就比戏好看？

何老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笑曰：

万能龙套：【何老】：这戏何时不能看？这棋可就这么一次啊！梦姑。

三个年纪大的家伙，见面聚在一起却是在聊棋。

张日山和何老继续下着，璃梦虽无法上手玩，但也坐下、撑起了下巴，看二人下棋。

陡然间、张日山便道：

张日山：你来了？

璃梦抬头望去，原来张日山说的是走来的吴二白；这吴二白也是有趣的很。

竟然还回头望了望，确保张日山说的是他后，才回过头来。

张日山侧头看了吴二白一眼，说道：

张日山：怎么也得跟叔叔们、还有梦姑打个招呼吧？

吴二白轻笑，真真是好奇了：

万能龙套：【吴二白】：我就纳了闷了，您这是背后长眼睛了？

万能龙套：【吴二白】：怎么看出来就是我呢？

张日山和璃梦对望一眼，于是浅笑了起来。

吴二白走进后，便道：

万能龙套：【吴二白】：三位老者参加葬礼都不忘了下棋，真是别有一番风趣啊！

璃梦摆手道：

璃梦：二白，我可是后来者，这棋只观、不语啊！

璃梦说的话，到有些意思，这观棋不语究竟说的是他们呢？还是今日带着目的来的其他九门人呢？

反正、这棋局以下，就看这棋子狡不狡猾了。

┈.

何老拿起一颗棋子，道：

万能龙套：【何老】：我们哪，只有赶上这大日子才能见上一见。

看着何老的棋子下到了棋盘上，吴二白才道：

万能龙套：【吴二白】：好啊！那你们二老接着下，我就不打扰了。

吴二白转身之际，张日山开口：

张日山：我们也许久未见了，不如坐下聊一聊啊？

吴二白三张脸一一看过来，最后还是在何老的恳切下，坐了下来。

何老下错一步棋后，吴二白道：

万能龙套：【吴二白】：何老、您这棋还有什么下头？输定了。

万能龙套：【何老】：消磨时间嘛！总比花力气装难过要好吧？

璃梦抬眸，放眼看着这个院子里所有前来的人；又低下头看着这盘棋，道：

璃梦：这棋也不一定就输了。

转念又补了一句：

璃梦：但、毕竟你二人这棋就是下个开心。

璃梦：输赢也没意义，对吧？

何老和张日满面笑意；何老又下了一步棋，道：

万能龙套：【何老】：誒、对咯！梦姑说的在理。

万能龙套：【何老】：输赢不是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在意的事嘛！

璃梦和何老的意思连起来，就是这输赢不在于棋盘，也不在于张日山和何老；所以他们二人对于输赢就不会那么在乎。

反观那些真正在乎的，此刻就是如坐针毡了。

┈.

吴二白也是通透明事的人，听璃梦和何老这么说，也能明白一二：

万能龙套：【吴二白】：这么说、三位也不相信小花死了？

张日山反问：

张日山：我们相不相信，重要吗？

和璃梦互望一眼，四个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今天这场葬礼，又有多少人是相信的？

今天这里来的目地、也不是为了让他们这四个人相信的；所以、他们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在于谁会信？谁必须要想信？而谁又一定要让他们这些人相信？

这个才是今天来解雨臣葬礼的目的。

璃梦抬头看着这里所有的人，每一个人的表情和此刻正在说笑时的模样，都被璃梦一一记了下来。

她知道吴邪和解雨臣之间有一场计划，但她也是很想为他们出一份力的；虽然结果很无望、也很绵薄。

但是至少、能证明、她此刻是同他们战斗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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