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受罪

张日山问了一个直击黎簇心里的问题：

张日山：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是你？

黎簇之前是这么想过，可现在他变得不会去思考这些了。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线上的人，再去问原因，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低着头，黎簇回答张日山：

黎簇：已经不重要了。

其实冷静想来，问题就很快迎刃而解了；那些困扰着他的难题也就不是难题了；他之所以背后会被人刻一个图，紧接着被吴邪绑架；这些就很好解答了。

想通这一点，黎簇的大脑瞬间清晰了很多：

黎簇：从一开始、黄严、吴邪、你们就已经选择了我。

黎簇抬起头看着站在中间的璃梦，道：

黎簇：包括梦姐、你从见到我就知道我会是你们的关键人；不是吗？

黎簇的眼神和他对着璃梦的问话；都让璃梦觉得黎簇在怪自己；那种强烈的眼神，居然让璃梦为之一振、身体向后退了半步。

原来、当知道真相后，是真的会有所反应的；但黎簇的反应却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从一开始璃梦就知道这是九门亏欠黎簇的；当吴邪选定他后，就注定了九门对他的亏欠。

┈.

也不知张日山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走到了璃梦和黎簇之间，为璃梦挡住了黎簇看向她的目光。

他低头向黎簇解释：

张日山：我这样跟你解释，你有没有看过古龙？

黎簇：当然。

张日山将手背在身后：

张日山：如果我现在向整个武林宣布，九阴真经在你的手里。

张日山：你自己说没有，你认为汪家人会相信吗？

张日山抬起眼眸，摇着头：

张日山：不会，所以现在你、我、吴邪、梦姑和整个九门协会，都没有退路了。

张日山：你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去保护你，但是一旦计划开始，就不能再停下了。

黎簇立刻从张日山的话里，明白了所有的意思，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黎簇：所以这一切，只有等到打败了汪家才会停止。

璃梦走上前，纠正了黎簇的话：

璃梦：是完全清洗掉汪家。

黎簇轻笑，看轻自己道：

黎簇：或者我们被他们打败。

三个人同时叹出一口气；璃梦的老习惯，总是爱转动手上的戒指；她说话间也不忘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

璃梦：黎簇、你现在要记住的就是。

璃梦：从这里出去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

璃梦再一次重复的告诉黎簇：

璃梦：记住、是任何人。

黎簇抬起头，看着璃梦，从原本坐在台子上、一瞬间站直，说：

黎簇：我知道，包括你。

┈.

听黎簇这么回答，张日山才缓步着离开；但是张日山刚走到门口，黎簇好似想起什么般，便大声说道：

黎簇：哎、九阴真经明明是金庸，好吧？

张日山站在门口，回过头来，笑对黎簇，道：

张日山：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事情，你还能分得清古龙和金庸，吴邪选的人也不差嘛！

黎簇拍着自己的胸脯，急道：

黎簇：明明是我自己厉害，和吴邪有什么关系？

黎簇这话说的虽然小声，但张日山还是听见了；听见后也只是笑着摇头，便先离开了。

┈.

张日山走后，这暗房里又一片安静。

许久后，当璃梦想让黎簇一起出去时；黎簇开口了：

黎簇：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黎簇：如果我不听你们的话呢？

璃梦：你会吗？

黎簇不回答，继续说：

黎簇：如果我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汪家换钱呢？

璃梦也没有回答黎簇的问题，而是仍旧问他那句话：

璃梦：你会吗？

黎簇抬眸看了璃梦一眼，又道：

黎簇：如果我倒戈，帮助汪家对付你们呢？

璃梦认真的看着黎簇，还是原来的那句话：

璃梦：你、会吗？

黎簇屁股靠在放着古潼京里一模一样的东西的台子上；大声问璃梦：

黎簇：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璃梦：那你又为什么不回答我？

两人一来一回、不是在一问一答，而是跟武侠小说里的过招一样。

只是他们之中没有谁先败下阵来，没有谁死谁活；只有谁先放下态度。

┈.

黎簇单手插在裤兜里，一声叹息，说道：

黎簇：我不知道。

璃梦：你会知道的。

说完、璃梦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璃梦又转过身对黎簇说：

璃梦：黎簇、我曾经说过，

璃梦：你也将会是历史的一笔，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黎簇嘲笑着自己，说：

黎簇：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吗？代价是不是太危险了？

黎簇这样的张问，确实让璃梦深绝对他不住：

璃梦：是啊！代价太大了，至少对于你而言。

璃梦：你本应该是踌躇满志的欢乐、骄纵少年。

璃梦：可却需要面对那些意想不到、骇人听闻的事情；难为你了。

璃梦眼中有微弱的泪光，但黎簇看不见，只是璃梦自己知道。

她淡淡的说着，却用了好多力气和无奈的口吻，在说：

璃梦：如果这件事我一人可以完成。

璃梦：我绝不会让九门、让任何人来冒险，包括你。

璃梦：可我无能为力，我们谁都无法去阻止一个高中生来完成这样的艰巨任务。

璃梦：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别无他法。

璃梦回过头，抬起头，说：

璃梦：黎簇、不是非你不可，只是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最后一句，璃梦景是带着点点祈求的语气在说的；说出这些话，又是用了多大了力气和感情在说呢？

┈.

煽情完后，璃梦对黎簇挥了挥手说：

璃梦：自己出去啊！

说罢，璃梦便离开了这间暗房。

看着璃梦走的方向，黎簇揉着眉头想了好久，才打了一通电话给苏万。

黎簇：喂~

苏万：鸭梨，你在哪儿呢？

听着苏万那些许颤抖的声音，黎簇问：

黎簇：怎么了？

苏万：鸭梨、你快回来吧！又有棺材寄来了。

明白了电话里的苏万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便安慰着说：

黎簇：你什么都不要动，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等我回来。

挂掉了电话，黎簇吹灭了蜡烛，从原路返回了出去。

从暗房里出来，站在光亮的门外、黎簇又想了很多；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者说，吴邪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认定了他？又是从何时开始布这个局的？

此时的黎簇真的是既想笑，又觉得可悲；那些所谓惊险的绑架日子，是一开始就布好的骗局。

那些貌似温情、那些所谓的相处久后所缠身的情义；也只是在那骗局中所演化出来的。

他黎簇只是一颗别人早就捏在手里的棋子而已。

如此一想、那悲哀的情绪更是油然而生，在黎簇心里蔓延开来。

可好笑的却是、他居然不想去挣扎逃开。

┈.

黎簇苦笑着摇头，举手挠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这才离开了这个他顺利找来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现在所住的吴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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