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见陆廷不予理会,心中着急,虽表面上未表露分毫,言语间却抢先一步说到:“陆指挥使可知,今夜您让裘丞将这封罪状递到御前,其实是葬送了您自己的性命和陆家上下呀。”
陆廷闻言抬起头盯着严世蕃,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不禁笑起来,但他却暗暗思忖道,严家的公子自幼机智过人,才华横溢,未经科考便步入仕途,虽说是凭着其父的势力入国子监读书为官,但他通晓时务,熟悉国典,如今更是年纪轻轻就迁至尚宝司为正五品少卿,官场之上人情往来十分得心应手,今夜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能不让他戒备。
“严少卿何出此言,陆某一心为了皇上和朝廷,不明白为何会有此灾祸?”
“陆指挥使自然尽心尽力,这些人人心里有数,我记得不错的话,夏然手里至今还握着那份弹劾您的折子吧。”
“哼,原来严少卿寅夜赶来,是为了威胁于陆某的。”
“这您可就弄错了,在下自然是为了陆大人着想,本不该干涉大人您报这尽失尊严之仇,但为夏然洗雪清白的证据已经被人搜集全面,不巧,又被在下知晓了,天亮以后,证据将上达天听,这几个月夏家禁足于府内,不出明日便可赦免,只是大人您再递罪状上去,岂不是以下犯上,诬陷忠良。在下左思右想一夜,这不是,就赶来与陆大人商议此事了。”
陆廷心中暗惊,虽半信半疑,但他知道夏然确实是被冤枉,言语间开始考虑严世蕃的话。
“你打算如何?”
“依在下看,陆大人这罪状,递不得。”
“严少卿刚刚说,这是与陆某的交易,那不知,我不递罪状,能得到什么呢?”
严世蕃见陆廷已有妥协之意,连忙抛出诚意。
“大人果然对朝中形势洞若观火,若大人不递这罪状,在下可助大人拿回弹劾您的折子,并承诺再无旁人知晓此事,我说到做到。”
陆廷思虑片刻,见此次计划已不能继续,便顺水推舟先答应下来。
“这桩交易,倒也划算,只是陆某不明白,严少卿为何帮我,又或者,为何要帮夏家?”
果然是只老狐狸,严世蕃心想。“父亲为官正直,做儿子的岂能忤逆,再说,锦衣卫指挥使的人情,岂是轻易能许下的。”
陆廷盯着严世蕃的眼神深不可测,严世蕃视若无睹,告辞请去。走出诏狱,已经天亮,为了不让陆廷发现破绽,定要在今日拿到证据进宫面圣,于明日天亮前更是要拿到赦免夏家的圣旨,否则今夜这些努力算是白费了,思虑至此,严世蕃立刻策马向宫城而去。严风这小子办事果然靠谱,一夜未眠已经搜集到证明夏然清白的证据,严世蕃不敢停歇便进了宫。
严风候在宫门外,看着日头一点点向西移动,不由得为公子捏了把汗,他自十岁跟着公子,如今已经六年有余了,他被公子的才华折服,死心塌地跟着公子,虽不知今夜公子在谋划什么,但只要是公子吩咐的,他都会尽心竭力的完成。也不知公子是否劝说通了皇上,毕竟他昨夜虽一夜未歇,但是搜寻到的证词到底有限,当今皇上又多疑自私,希望公子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眼看宫门即将下钥了,严风正担心时,却见严世蕃策马出来,怀中揣着一份金黄色的圣旨,看来公子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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