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笨蛋吗

前不久尹亦妤去了趟梨泰院取赞助商的衣服，从首尔站下车之后出了地铁站，看见挨着一家皮鞋店的玻璃窗边，有个穿着褐色风衣，头发乱糟糟的小贩坐在小板凳上摆摊，摊子上陈列着些棕色黑色的男士钱包。

尹亦妤不经意地扫了眼，提着衣服就要走，后面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小贩：这位先生，要买个钱包吗？

尹亦妤：啊？不用了。

尹亦妤尴尬地牵出一个微笑，摆了摆手。

小贩：真皮！

小贩拿起盖在钱包上面，写着“百分百纯牛皮”的纸板，用手指戳了戳。

尹亦妤：真不用，而且你这也全是男士钱包啊。

小贩：那你还用女士钱包啊？

尹亦妤：......

尹亦妤：我买给我女朋友行不行！

小贩：不是，你考虑下，自己不用可以送亲戚朋友啊。这年头去哪买这么划算的真皮钱包。

尹亦妤：诶，我说这位大叔，我没钱，所以我不缺钱包，行嘛，走了。

提久了，尹亦妤觉着手里的袋子越来越沉。

小贩：诶————

小贩拿着一个棕色钱包跟了上来，尹亦妤有点冒火了，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尹亦妤：我不.....

在尹亦妤准备开口正式回绝他的时候，小贩先是东张西望了几秒，然后贼头贼脑地打开了钱包。

钱包是崭新的，里头只有一个身份证。

小贩：先生，你需要身份证吗？

尹亦妤瞄了眼那张假身份证，不得不感叹一番科技的进步，做的跟真的一样。

尹亦妤：你怎么就觉得我没有身份证呢？

小贩：你看你提那么多东西从地铁站出来，我啊，在这地铁站待了有一年半载，看人可准了！虽然你长的是张亚洲脸，但是一看就不是韩国人，诶，兄弟，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偷渡过来的？

尹亦妤：你才偷渡过来的！

小贩：不是就不是嘛，凶什么，是我误会了，那算了。

尹亦妤：大兄弟，我劝你一句，这是犯法的。

小贩：买卖你情我愿，哪有什么犯法不犯法。

尹亦妤懒得和他争，再这么待下去，她的手臂就要从此和本体告别了。

小贩：下次有需要找我啊，小哥！

尹亦妤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着和他搭上话，万万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反而主动找上门了。

尹亦妤跑到皮鞋店后面，绕着转了一圈没看见小贩。

尹亦妤：也是，小摊贩哪有固定摊位的，有也被城管赶走了吧。

小贩：呦，这不是...

卖糖饼的阿姨旁边探出了一个头，是那熟悉的鸡窝般的头发...这次是深绿色的风衣...为什么他老穿的像变态大叔一样，明明才三十左右吧，尹亦妤想着，急急忙忙跑过去。

尹亦妤：对！是我！兄弟，你这个会不会被抓啊。

尹亦妤累的半死，手撑在摊子上喘不过气。

小贩：嘘——你小点声！不会不会，话说，上次不是说用不着嘛。

尹亦妤：唉，风水轮流转，废话少说，一张多少钱。

小贩：18000

尹亦妤：18000？！！

尹亦妤大概算了算，一万八的韩元换成人民币大概是一百来块。

尹亦妤：你抢劫啊！办正版的加照相才几千呢！

小贩：诶～这你就不懂了吧，做这个可复杂了，我得今晚拿回去通宵给你搞好，明天才能拿给你…

尹亦妤：行吧，你给我弄一张。

小贩：有想好的名字吗？

尹亦妤：什么名字？

小贩：你不换名字啊？

尹亦妤：啊～我忘了。

尹亦妤：尹亦辰。

尹亦妤双手合十，在心里头默默给尹亦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亦辰啊，是姐姐对不起你，我也是走投无路，借你的名字用一用，拜托拜托，不要怪我。

小贩：这名字好特别啊，哪个亦？

尹亦妤：哪个亦啊...

是啊，该怎么用韩语解释是哪个亦...

尹亦妤灵机一动。

尹亦妤：也的那个亦！

小贩：说什么呢。

尹亦妤：算了，我写给你吧，你有笔吗？

小贩从摊子底下的纸箱里掏出了一张已经折的皱巴巴的纸，用手摊平后连着笔递给她。

尹亦妤快速写了个“亦”字在上面。

小贩：中文？！你不是做韩国身份证啊？

尹亦妤：中国的，做不了吗？

小贩：做是能做，不过你这个难度有点大，刚刚说的价格我是不接的。

尹亦妤：你就说要收多少吧。

小贩：三万。(韩币)

尹亦妤看了眼手表，得尽快解决这件事，不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尹亦妤：明天下午这个时候，能拿到吗？

小贩：没问题！身份证给我一下。

尹亦妤：要身份证干嘛？

尹亦妤警惕地往回捂着钱包。

小贩：我手头上没有中国身份证啊，你不给我，没有样板我怎么做。

尹亦妤：那你拍个照不就好了。

小贩：细节，细节决定成败，你懂嘛。

尹亦妤：你不会是骗子吧。

小贩：我骗你干嘛，你见哪个骗子老待在同一个地方的。

尹亦妤：你有什么能抵押给我的吗？不然我怎么放心把身份证给你。

小贩：我啊...你看我这穷酸样，我也没什么能抵押给你的啊。

尹亦妤：那好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小贩往尹亦妤手机里输了号码，朝她摊开手。

小贩：来，身份证和三万块。

尹亦妤虽然有点不放心，但还是乖乖从包里掏出了钱包，拿了三万块递给他。

闵玧其：喂！

尹亦妤吓得往回一缩，小贩刚伸出来的手落了个空。

闵玧其重新戴上挂在耳朵一边的口罩，走过去拍开尹亦妤的手。

尹亦妤：痛！

闵玧其：你是笨蛋吗！

尹亦妤：你干嘛一来就骂我啊！

闵玧其：我不是骂你，我是在陈述我刚刚亲眼见到的事实。

闵玧其：喂，你这种小伎俩就只能骗骗这种脑子不灵光的笨蛋，少糊弄人。

闵玧其冲着小贩说道，一边抢走尹亦妤的钱包，恨铁不成钢的。

小贩：诶——这位兄弟，你怎么血口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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