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压着嫌疑人回到案发现场,身着统一制服的警员从墙角拍到门外,站姿笔直。
路垚走进盥洗室,解释道:
路垚:这个案子本质就是障眼法,凶手费劲心思演这么一出戏,其实就是为了误导观众,让他们以为这个杀手真正来自于镜中。
在场保镖和警员听了这话,皆是一头雾水,其中一光头保镖指着路垚凶巴巴嚷嚷起来:“你在说什么东西呀?!这个地方哪儿来的观众?!”
上官清灵见状冷笑一声,习惯性的双臂环胸走过去,来回指了指两保镖,鄙夷道:
上官清灵:小光头,你是不是傻呀!观众当然就是你们两个咯。
“哎你这小丫头……”
保镖怒视上官清灵想开骂,但听到旁边的乔楚生重咳了一声,只能乖乖闭嘴。
上官清灵得意一笑,转头朝面无表情的乔楚生眨了眨眼。有些自作多情的想,他这是在护着她?
路垚见俩人眉来眼去,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两保镖笑道:
路垚:接下来咱们就来复个盘,当天晚上你们都是怎么站的。
说着他比了比手势,示意他们重新站回当天的位置。
保镖没好气的指了指他,面色凶狠站回盥洗室门口的拐角处。
见一旁的何鲲一直未动,上官清灵挑挑眉,笑着比了个特别标准的邀请姿势:
上官清灵:何秘书,请。
等三人按照案发当晚的站位站定,路垚皱眉小声嘀咕。
路垚:我还缺一个死者。
看了眼旁边的上官清灵,路垚脑中立马浮现出这小祖宗对他拳打脚踢大声嚷嚷着“本小姐长得这么美你居然让本小姐去演死人”的恐怖画面,瞬间打了个冷颤。算了,还是让她协助他还原案件经过吧!
想到这,他转头看向乔楚生。
路垚:乔探长,请。
乔楚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走到洗手台边站定。
路垚接着道。
路垚:最后呢,由我来倾情演绎这个来自镜中的杀手。但是首先我们得解释一下这个镜中的杀手是怎么诞生的。
说完,他朝上官清灵看一眼,上官清灵便会意走到保镖三人所在的位置看了看,认真到:
上官清灵:从当天晚上这个站位上来看,死者被杀的瞬间何鲲挡在前面,而两位保镖只能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死者被捅的过程,绝对不可能看到杀人的全过程。
光头保镖听到立马摆手反驳:“呃…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真的看到了啊!”
路垚:你确定?
“这……”
路垚走过来看着保镖问,保镖一时语塞开始有些自我怀疑。
接着,路垚又看向何鲲,指着他道:
路垚:当天,你在陈秋生的酒里加了利尿剂,为的就是把他引向你设计好的凶杀现场。然后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站位,为接下来这场戏做好了铺垫。
说完,其余几人跟在路垚身后走进盥洗室,他接着说道:
路垚:死者出来以后来到了洗手台,这个时候凶手从这儿钻了出来,一刀捅死了他。
路垚站在洗手台侧边,学凶手的样子假装朝乔楚生捅刀。乔楚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慢悠悠不削到:
乔楚生:你藏在这儿谁看不见,瞎呀!
上官清灵:你别急嘛。那天我们就发现这里有个小机关,当时还纳闷儿,好端端的镜子为什么会松动呢?
上官清灵噗嗤一声。余光扫过边上的赵医生和何鲲,那俩人皆是一震,但面儿上依旧保持镇定。
这俩人还真是,心理素质够硬呐!
乔楚生放开路垚的手,路垚走到之前那面松动的镜子前接着上官清灵的话,说道:
路垚:乔探长说可能是装修没粘好,可这座豪宅是德国人建工设计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我觉得,这面镜子是凶手搬过来的。
让旁边的警员把松动的镜子搬回到洗手台旁边,路垚跟着躲进两面镜子的空隙间,继续道:
路垚:当时,凶手就躲在这个空间里。
说完,他把两面镜子合拢,如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和其他墙面有什么不同。
上官清灵抱着手臂走上前,跟乔楚生并排倚在洗手台上,扫视一眼面色各异的众人,解释道:
上官清灵:经过验尸,我们得知死者生前吸入了能让人四肢僵硬反应缓慢的麻醉剂,那种情况下他很难发现墙面有蹊跷。
说着,她看向赵医生和何鲲,接着道:
上官清灵:赵医生趁死者洗手时捅他一刀,守在拐角外的保镖听到惨叫时又有早和他串通好的何鲲做掩护。
停顿片刻,她朝两个保镖眨了眨眼睛,问。
上官清灵:看你们之前的供词,都说何鲲当时被吓到因腿脚不便险些摔倒,是吧?
保镖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一脸懵逼的连连点头。
路垚从镜子后面出来,接着上官清灵的话说道:
路垚:所以,这个时候两个保镖只能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到死者被杀,而何鲲当时的反应给赵医生争取了躲回去的时间。然后两个保镖冲进来,却被何鲲支开去搜查,这个时候再把镜面整理好,等两个保镖搜完出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很难看出瑕疵。
路垚:老大被杀,保镖已经吓蒙了,这个时候何鲲刻意指出“镜子里伸出刀”的事对保镖造成了心理误导,让他们确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镜子里的人。
路垚看向依旧面色依旧镇定的何鲲,笑了笑。
路垚:随后你派两个保镖出去叫人,趁这个时间你们把镜面装回去擦干净,医生下楼,然后被两个保镖重新带回案发现场进行所谓的抢救。
推理完这一大堆,路垚只感觉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指尖扯着颈子皮朝上官清灵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接着说。
这人真是娇生惯养没出息=_=
上官清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抬手指向双唇紧抿的赵医生,确定道。
上官清灵:刀是由斜侧方插入身体的,你拔刀就是不想暴露你藏在斜侧方的事实。
赵医生听后,鼓着掌冷哼一声:“哼,说的还真是挺精彩。不过,你们缺少实质的证据,还是定不了罪。”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在旁的乔楚生皱了皱眉。
都到这份上了,这人还在死鸭子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上官清灵走到赵医生跟前,冷笑道:
上官清灵:证据?证据就在你眼前呀。
上官清灵:这镜子的正面虽然你已经擦干净了,但反面还是会留下你的指纹。是或者不是,拿回去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眼看事情已经完全败露,赵医生叹着气闭上眼:“没想到,百密还是有一疏。”
这人嘴挺硬,认罪倒也认得挺快。
想到之前和白幼宁查到的线索,上官清灵叹了口气:
上官清灵:你杀人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吧。
“对,复仇!当年,他们两个为了修建这奢华的府邸,不惜害死我母亲的性命!所以,陈老六和聂成江必须为她偿命!”
赵医生愤愤不平,他说话时上官清灵都还能在他眼中看到恨意。
因自身利益而害别人失去母亲,那种恨,她能感同身受。
那些人,都该死!
垂眸隐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上官清灵不再说话。
路垚见她脸色不对,把她拉到身旁。转头问何鲲:
路垚:那你呢?
“你猜猜。”
何鲲对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似乎毫不在意。那两个保镖不能接受老大是被何鲲所害,愤怒的上前质问,被警员带离现场。
乔楚生皱眉盯了上官清灵半晌,走到何鲲跟前,问。
乔楚生:何鲲,杀老大是江湖大忌,你为什么这么做?
何鲲慢慢抬头,看向乔楚生的眼里有怒气:“还不是因为你。”
乔楚生懵了。
乔楚生:因为我?
何鲲低下头慢慢说道:“咱两当年同时在上海滩打拼,可是后来我腿瘸了,只能给陈老六当秘书,每天被他呼来喝去颜面无存。后来听说你当了租界巡捕房探长,前途无量啊。”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然后抬起头徒然提高音调暴怒的指着自己的胸口:“我也得给自己找个未来吧!!……”
何鲲说完赵医生去找他,他想杀了陈老六顶替他的位置后,乔楚生命人把他带离了现场。
临走前,何鲲看了眼路垚和上官清灵,留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四哥,你遇到了一位好老大,但有些东西是早就印在你的骨子里,是会伴随你一生的。”
乔楚生听后震在原地,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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