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巡捕房后,路垚和乔楚生坐在沙发上看口供,上官清灵就待在一旁抱着盘刚才路过街道时买来的绿豆糕塞的满嘴都是。
上官清灵:你们在那儿看了半天,发现什么没有啊?
见两人半天不搭理她,她就把脑袋凑过去看,路垚就贼兮兮的趁机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儿绿豆糕塞进嘴里,被发现后又装作如无其事。
路垚:两个保镖一个秘书同时看到受害人被杀?
为此,路垚表示存疑。
就口供上来看,案发当时受害人从洗手间出来到洗手台洗手时被杀,保镖和秘书都在场,并同时看到他被杀却没看到凶手,这似乎有些不和逻辑。
乔楚生点头。
乔楚生:对呀,保镖说先看到镜子里有人拔刀杀人,等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
上官清灵很纳闷儿。
上官清灵:那这么个地方短短几秒凶手也来不及藏啊。
案发现场他们去看过,除了卫生间隔间根本没有能藏人的地方,而且当时几个保镖就排查过根本没有看到凶手,镜子背后有暗格之类的推测之前也已经打破。那么,在那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凶手会躲去哪儿呢?
乔楚生皱眉想了想。
乔楚生: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三个联合串供?
白幼宁:有可能。
人未到声先至。
看到来人是白幼宁,上官清灵瘪了瘪嘴。乔楚生问。
乔楚生:查到什么啦?
今天上午离开巡捕房时白幼宁就答应乔楚生,查到什么新线索会第一时间来通知他。现在她来这儿,肯定是查到了些什么。
白幼宁也不扭捏,一坐下就直入正题。
白幼宁:那两个保镖之前欠了很多赌债,就在上个月突然还清了。
乔楚生皱眉。
乔楚生:保镖有问题。
乔楚生:但何鲲也在现场啊,他跟了陈老六十几年,忠心耿耿有口皆碑。当年何鲲是一个打手,后来受了伤成了废人,陈老六非但没有赶他走还把他留在身边当了秘书,就这份大恩大德,江湖人得记一辈子。
要说那两个保镖为财害命乔楚生还信,但何鲲是个江湖人,陈老六又对他有恩,江湖人最讲情意,杀老大这种大忌他不太相信何鲲做的出来。
可一旁的上官清灵却不以为然。
上官清灵:你以为每个江湖人都像你一样重情义啊?
说完,她擦了擦嘴上的绿豆糕残渣朝乔楚生伸出手,继续道。
上官清灵:验尸报告出来没?拿来看看。
白幼宁:不是被捅死的么。
白幼宁迷糊了。人不是证实被捅死的么?还要验尸报告干嘛?
上官清灵白了她一眼,很无语。这人的脑子是摆设吧!?没理会白幼宁,她接过验尸报告看了看,皱眉递给旁边的路垚。
路垚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有些恼火的道。
路垚:这也太马虎了吧!!验血验尿,所有指标都重新再验一遍。
每一个死者身上都可能留下最为重要的线索,验尸自然马虎不得,从里到外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放过,死者会“说话”这事儿可不是空穴来风。
路垚见这验尸报告都这么马虎,那其他不用说,肯定也有很多漏掉的地方。于是指了指乔楚生,略带命令的道。
路垚:你,再陪我们去趟聂府。
乔楚生:干什么啊?
乔楚生觉着这路垚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敢大摇大摆的命令他,有些没好气。一旁的上官清灵倒是立马明白路垚的用意,起身提醒道。
上官清灵:凶手在他家杀的人,他是屋主,不查没天理啊!赶紧的,备车。
说完,上官清灵和路垚便一前一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白幼宁实在看不下去,问乔楚生。
白幼宁:哥,你为什么要听他们使唤啊!?
乔楚生蹙眉,无奈反问。
乔楚生:我有的选么?
说完,他也跟着走了出去。就办案这块儿来说,黑道出身的乔楚生确实没有路垚那般在行,所以为了案子,对路垚那货他还是得迁就。
………………
三人来到聂府,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味。聂成江闭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赵医生正坐在床边端着碗喂他喝药。
乔楚生看到后便问。
乔楚生:怎么啦这是?
赵医生见几人进来,把手中药碗放到床头柜上,小声叹气道:“哎…报纸上瞎写,聂老先生看了之后气的心脏病发,差点没抢救过来。”
上官清灵有些好奇。
上官清灵:写什么啦?
之前办案的几人赵医生都见过,见上官清灵面生就多嘴问了句:“这位姑娘是?”
上官清灵:我?我是乔探长的未婚妻,也是路垚的探案助理。
上官清灵厚脸皮的挽上乔楚生的胳膊,给自己封了一堆头衔,笑的特别甜美。
乔楚生听到后,斜睨她一眼,小声呵斥。
乔楚生:不要胡闹。
上官清灵见他冷着脸就放开了他,撅噘嘴,看在是来查线索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赵医生见他们这样,笑了笑,又道:“这报纸上还不是说之前聂老先生和陈老六那点事儿,都是无凭无据,捕风捉影。”
路垚听了,又好奇的问。
路垚:他们俩有过节吗?
赵医生想了想,摇头道:“聂先生这个新宅呀以前是个村子,他花钱委托陈老六办拆迁,后来听说还死了人。”
说完,他压低了声音补充道:“报纸上说,这是报应。”
听到这里,上官清灵想到之前给陈老六急救的人就是赵医生,便又问。
上官清灵:当时,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是吧?
赵医生点头应道:“是啊,那保镖啊满楼里喊救命,我是第一个到的二楼,当时陈老六已经躺在地下脉搏没有了,我一看赶紧把他的刀拔出来捂住伤口给他做胸口摁压,可是还是回天无力了。”
听到赵医生说把陈老六刀拔出来做胸口摁压时,上官清灵皱了皱眉,转头与同样若有所思的路垚对视一眼,路垚就把赵医生拉到一边,小声唠嗑起来。
其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关于赵医生的手表呀,当家庭医生挣钱多不多呀,反正三句不离钱。路垚还发挥了他的厚脸皮作风,一口一个哥的叫赵医生,让上官清灵和乔楚生忍不住直翻白眼儿。
但,想要的消息路垚也当然不会落下,上官清灵清清楚楚听到,赵医生是哈佛毕业的医学生。
还真是巧了,一个哈佛毕业的医学生为什么在进行抢救时会犯那样离谱的错误?难道是被吓懵了?
上官清灵:走吧,我们去外面等他。
见路垚实在废话太多,上官清灵没了耐性,拉了拉乔楚生的衣角,让他跟她出去。
好在俩人出去没多久路垚也跟了出来。一走下楼梯他就开始嚷嚷,表面看起来似乎是嫉妒。
路垚:你说他一个家庭医生凭什么戴那么贵的表啊!我当股票经理时都没戴过那么贵的表。
说完,他又看向乔楚生继续提议道。
路垚:你要不赶紧把他抓了吧,那个表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听到这,乔楚生停下脚步转身,双手插兜看路垚,有些恼火。
乔楚生:能不能认真点!我陪着你们跑前跑后,你俩一个在那儿胡说八道,一个去跟家庭医生在那儿聊手表,到底有没有发现啊?!
上官清灵一听自己也被路垚那厮连累着又一次挨了训,毫不客气的在他手臂上揪了一把,然后不顾嗷嗷乱叫的路垚,陪着笑脸跑去安抚有些急眼的乔楚生。
上官清灵:你先别急嘛,发现肯定是有的啊。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路垚哥吧!
乔楚生舔了舔后槽牙,一时竟有些语塞。路垚乱叫一通的路垚看到乔楚生危险的眼神,立马正色道。
路垚:我问你,拆迁有油水吗?
乔楚生:那得看拆哪儿了,这个村子肯定没多少钱,不过这个宅子倒是很值钱。德国人监工设计,在上海也算顶级豪宅了。
路垚听完后低头沉思片刻,然后道。
路垚:我需要一些有关于拆迁的资料。
乔楚生咬牙。
乔楚生:村子都拆了我上哪儿给你整资料去!
路垚:你不是探长吗?怎么这点事儿也办不了。
此话一出,乔楚生咬唇低头沉默了两秒,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威胁道。
乔楚生: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犯罪嫌疑人。
然而,路垚那厚脸皮偏偏不吃乔楚生那套,伸出双手闭上眼就让人抓他。一直沉默在旁的上官清灵看乔楚生都被气笑了,实在忍不了朝路垚手上拍了巴掌。
上官清灵:抓个屁呀!过去点儿!
把路垚推到一边后,她向乔楚生提议。
上官清灵:乔四爷,那白幼宁不是记者吗,找她帮忙查一下拆迁的资料应该不是难事。
当天晚上,乔楚生和上官清灵回家没多久,白幼宁就传来消息说已经查到当年拆迁的资料,并告诉了路垚。
当时陈老六负责拆迁,大部分村民都已经被迫离开,只剩一个孤寡老太太给多少钱都不愿意搬。后来陈老六一怒之下半夜往老太太家里扔鞭炮,老太太吓的心脏病发,当场死亡。
这种事本该起诉,但可怜老太太孤家寡人,家人都没在她身边,最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上官清灵觉得,这起凶杀案肯定和这个拆迁有关。凶手选择了一种最困难的作案方式,以这种智商要杀陈老六易如反掌,可他偏偏选择在聂府作案,极有可能就是想把聂成江拉下水。
这点,上官清灵能想到,路垚自然也能想到。可是,究竟是谁要拖路垚下水,陷害路垚呢?
就在大概三个小时前,为路垚做不在场证明的聂府看车人去了巡捕房,推翻了之前所有供词,路垚的不在场证明失效。这么看来,是有人想弄死路垚,不想他继续查下去了。
上官清灵坐在沙发上,下巴陷进怀中的抱枕里看对面皱眉沉思的乔楚生。
上官清灵:四爷,你觉得聂成江是那个陷害路垚哥的人么?
对路垚这事儿,上官清灵很担心。虽然那人有时自恋自私又欠揍,但对她是从小好到大。也不知道那厮都得罪了多少人,竟然还有人想直接治他于死地的,悲催。
乔楚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
乔楚生:当初就是他把线索引向路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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