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撬开牙关,带着酒液灌进那人口中,又沿着唇边淌下来。白清颜突然几个急喘,爆出一串剧烈的咳嗽。
烈酒呛进肺子,哪里是那么好受的?白清颜咳得心肺俱裂般,眼泪淌了一脸。他连气都喘不过来,整个人窝在纪宁怀里,后背剧烈抖动着。
纪宁:没事了,没事了。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白清颜……
纪宁喃喃说着,也不知是在宽慰何人。心神太过动荡,句句都是脱口而出,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与他平日挂在嘴边的那些相差了多少。他更没意识到自己满身都是冷汗,后背早就打湿了。
白清颜衣衫不整,又咳得可怜,整条后背上显出脊梁骨的形状,竟是瘦的不成样子了。纪宁下意识地将手悬在他背上,替他顺顺气,叫他好过些。待到他喘咳稍歇,纪宁将那人慢慢拥入怀中,脸贴着白清颜的脸颊。只觉得冷得骇人,根本不像是个活人。
纪宁:你……
纪宁一低头,仿佛想说些什么,却猛然顿住。
白清颜胸前不住起伏着,那口气堪堪顺了过来。方才咳得太厉害,他憋闷得受不住,将自己胸膛都抓得满是红痕。
可纪宁眼睛却不是看那些凄惨的抓痕。他只看到,白清颜的衣襟翻开来,里面露出一样东西——却是冉尘那枚扳指,被揣在胸口里收着。
此刻。白清颜胸口起伏,将那东西拱得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噹地一声脆响。那声音一下子传进纪宁脑子里,血直接涌进了他脑子里,额上青筋爆出。
原本酒醉说了荤话,此刻被那扳指拽得清醒过来,看清楚此时境况;还是他自己骗了自己十年,才醒过来片刻,却又被这扳指拽得沉入深渊。纪宁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原本温柔抚慰的手,是停在白清颜背上。此刻,却悬起在了半空。
五只手指慢慢张开来,像一把铁勾,插进白清颜满头乌发中。纪宁用力一抓,将白清颜从自己膝盖上摔了下去!
白清颜一声痛呼,整个人蜷在地上。他还在咳着,才抬起头,就看到纪宁满脸狰狞,青筋暴出的样子。他不知何事叫纪宁这样暴怒,却听到那人阴森森道,
纪宁:叫你不要招惹冉尘,你竟然敢当做耳旁风?白清颜啊白清颜,你来告诉我,留着这东西,是为了什么?
虽然冉尘确有轻薄之言,但白清颜何曾对他假以颜色?这份无端指控,叫他心里腾起一阵被冤枉的屈辱。他性情孤高,又不屑为自己辩白了,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可看在纪宁眼里,这分明是丑事被说破的哑口无言,他怒火中烧,一下子将白清颜按在地上。
白清颜:纪宁!松手!
松手?可纪宁分明记得,下午冉尘将白清颜搂进那白狐裘中,白清颜却没有叫他松手!
那两人见自己来了还牵着手,甚至到了此时白清颜怀中还藏着冉尘送的扳指!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投靠试探,这两人早就在自己不备之时,勾搭成奸了!
白清颜见纪宁一张俊朗的脸都扭曲了,表情越发狰狞,已经知道不好。但他才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哪里推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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