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思云刚同意,这时,一列游|行队伍从大街上通过,成千上百的百姓高声呼道:“永安不除,国无宁日!乱国毒瘤,欺人太甚!”
仙乐人从来不曾对什么东西有如此之强的攻击性,还搞这么轰轰烈烈的大游|行,谢怜不禁蹊跷。
风信(南风):怎么这里面还有个女的?
果然,游行队伍里,一名少女冲在最前列。那少女身形纤秀,肤色雪白,明眸黑亮,面颊绯红,却不是羞色,而是怒色,十分引人注目。
慕情(扶摇):殿下不认识她吗?
谢怜:不认识。
霍雨思云:眼熟
风信(南风):像是有点儿眼熟?
慕情(扶摇):那是源头之一。
谢怜:什么源头。
慕情(扶摇):势不两立的源头。之前,因为皇城里的永安人越来越多,有的还不好好呆在一起,四处流窜惹事,朝中都在商量着驱逐之事,风声也早就传了出去。有个永安人想留下来,不想走,就铤而走险,一天晚上,潜进一户富人家,把那家的女儿掳走了。
谢怜:不想走为什么要掳一户富人家的女儿?
慕情(扶摇):娶她。但是,如果不靠强掳,不会有皇城人家的女儿肯嫁给永安人的。
霍雨思云:哦,慕情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前几天我刚下来时就刚巧碰到那永安人掳走她,就顺手救了她。我记得叫剑什么来着。剑兰,对剑兰。
谢怜明白了。他从未想到过,竟然还可以这样,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居然会发生这种事,突然涌上一股作呕的冲动。风信则当场就骂了出来
风信(南风):恶心
这时,一群姑姑婆子急急上来,猴着腰想把那少女拉下去,看样子,她是趁家里人不注意自己跑出来的。那少女却是不依。
龙套:【剑兰】怕什么!我有什么要害臊的?又不是我的错!
风信(南风):这丫头性子倒是挺烈的。
慕情(扶摇):是。偏生她家还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她父亲是朝中重臣,母家是皇城富商,不肯吃了这个闷亏,更不可能就这么为了面子嫁人,先把那永安人打死了,不久,全城的富商和名流都联名上书,罗列了永安人入城以来的数宗罪,恳请国主陛下把这些人全部关进大牢,严惩不贷。大臣们立场如何,更不用说了。听说这女子的父亲曾想要把她送进宫,争取太子妃之位,殿下应该很早以前也见过她几面的,居然没认出来。
谢怜终于发现,所有事情,都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多了。
城内城外,早已势不两立了。臣民都群情激愤,只恨不能一网打尽赶尽杀绝,国主的决策若是还偏向永安人,岂不是在打自己人的脸?最终决定从干瘪的国库里拨一笔款给他们发放盘缠撤出,虽然看着是够寒碜了,可恐怕也还是会惹来一大批人的不满了。
比敌人的不满更可怕的,就是自己治下臣民的不满。虽说原本全都是仙乐的臣民,但现在,恐怕已经没几个人这么认为了。
他高高在上,久不知人间事,而他的父亲却还在人间。身为一国之主,要用钱,要用人,所处位置,所受压力,所需要顾忌与调和的人和事,怎会和他一样?就如同外来的永安人在皇城中占地、喧哗、偷窃等等,对一尊住在庙里的武神而言,大概都是小事,不值为之生气,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对皇城中的百姓而言,却是切切实实、日日挥之不去、难以容忍的折磨,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觉得简单或是微不足道,不过因为处在那个位置上的,不是他罢了。
谢怜不禁想起,国主的两鬓比上次所见,斑白的更为厉害了。上次说是要染,恐怕也再没有精力去染了。
霍雨思云:怎么殿下,想好了吗,回去吧,你的到来不会使仙乐平安度过这次劫难。反而会加快仙乐的灭亡啊!
风信(南风):霍雨思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霍雨思云:我知道!我也很清楚!殿下,你知道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吗。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谢怜:不,不会的,我会让仙乐度过难关的!
霍雨思云 手指在额心一抹,便出现一只竖眼。
霍雨思云:直到我这第三只眼叫什么吗,命运之瞳。它可以让我洞悉命运。仙乐的命运已定,不是你能撼动的。回去吧,让我一个就好,别让我的用心白费。
慕情(扶摇):殿下,你还是和帝君道个歉,回去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天时,地利,人和,尽失罢了。
正如神武殿上君吾对谢怜所说的:世事自有定数。这句话,岂非就是在告诉他:你仙乐国气数已尽,随他去吧。
就连皇后,他的母亲,日也盼、夜也盼,只盼着要见他。可真的见到他了,却含泪让他回去,不要管了。谢怜如何不知,他们不愿让他面对这个难关,宁可他作壁上观,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
“……”
谢怜:不会的!
惜雨怜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