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鹤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小时候岳鹤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她那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父母都会来看她,在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但爸爸妈妈是不能放在一起的。
她也从小就习惯了,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她也从来都没有去探寻过,为什么父母会离婚,直到高三那一年,她隐约知道了一些缘由。
父亲是法官,母亲服装设计师,一个需要极度的理智才能保持公正,一个需要浪漫,才能设计出吸引人的衣服。
在她高三那一年,对于她的高考志愿,父母发生了分歧,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父母争吵,法院学还是设计学院?
后来想想,父母离婚了也挺好的,最起码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父母争吵,之前同学和她说父母吵架,打架拧扯到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她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她也体会到父母争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从高考之前吵到了高考之后,她因为他们的争吵,高考失利了,无论是法学院还是设计院校,分数线都不够。
高考之后她一身轻松,她谁都没说,试卷上的题目她都会,但是故意交了白卷。
许是看出来她的成绩和平时相差甚远,也猜到原因了,父母彻底安静下来,往后的一年,谁都不再提报考学院的事情了。
这是岳鹤有生以来做的最任性的一件事情,所付出的代价就用一年复读,复读一年她又参加高考,但所幸后果并不严重,浪费了一年,她在十八岁的时候上大学。
某大学政法系,这是她自己填的。
在知道她填了政法系之后,岳父喜出望外,认为女儿是准备继承他的衣钵了,这种喜悦他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女儿上了大学之后,知道她辅修服装设计,让他的喜悦直接拉低了好几个等级。
他从前也是政法系的,知道这方面的知识必须全力以赴才行,不能有一点儿的马虎,而一心两用,势必会分散注意力。
他也尝试着和岳鹤说,岳鹤什么都没有表示,但是在月终小结的时候,服装设计分数是满分,政法系不及格。
他知道这是女儿在和他斗法,不敢再说什么了,但随后他得知前妻知道女儿政法系不及格,想要让她转系,全心全意的学习服装设计,还没等他劝说呢,女儿的成绩再一次摆到了他面前。
政法系满分,服装设计零分,因为没有参加考试。
这回他满意了,也知道女儿能够把两者权衡好。
大三那一年,服装设计系的学分修完了,岳鹤和韩国学校做了交换生。
自己国家的法律,和韩国的法律,根本就是两个体系,根本没必要,岳父不同意,但事实上不允许他不同意,他知道的时候女儿已经把所有手续都办好了,他只是被通知。
也就是这时候,岳鹤认识了王一博,第一次见面就互有好感,频繁接触下相爱了,在一起水到渠成。
出国的这一年,岳鹤是给自己放了个假,从小到大,母亲给她安排舞蹈班,小提琴班,钢琴版,父亲给她安排书法班,油画班,上大学她同时学习政法和服装设计。
这些东西她都学了,都学的还不错,舞蹈业余水平,小提琴和钢琴都有级别证书,书法和油画也像模像样,大学学的也都很好。
但这些东西都是送到她面前的,不是她主动有兴趣去学习的,在二十岁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她不知道她自己喜欢什么,之前学的那些,她学了,但说喜欢她并没有多么喜欢,让她放弃也没有一点儿的不舍得。
到了韩国,遇到了王一博,他是她第一个发自内心喜欢上的,因为喜欢,想要去接触。
但就在她以为这份喜欢会跟随她一辈子的时候,母亲传来消息,她病倒了,得了癌症,她都来不及和她最爱的人说一声,直接被带上了飞机。
万幸的是发现的早,经过化疗病情稳定了,医生说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按时复查,幸运的话还能活几十年。
一切尘埃落定,她最爱的人,也从她生命当中消失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问题,是她没有处理好,没有任何理由怪他,再次相见,是她怯懦了。
之后王一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让她又有了一些希望,一晚上的放纵,本来想要给自己告个别,但现在好像又是一个重新的开始了。
可喜的是,这个开始她好像还挺喜欢的。
再次相见,他们都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们了,但又好像和三年前没什么不同。
岳鹤在看文件,王一博在一旁吃零食打游戏,就和三年前一般,她读书做作业,他在玩游戏,默契又温馨。
“你家的这些游戏多久没玩儿了?等级这么低?白白浪费这么好的设备。”王一博握着游戏手柄吐槽道。
“有兴趣就买回来,打两局没意思就不玩儿了。”
王一博不满噘嘴,知道她厉害,游戏玩儿两局就融会贯通了,之前玩游戏她明明是新手,却能够虐的他一个老手体无完肤。
看完文件,把处理好的发给高默,看了眼外面的天儿,都已经黑了,王一博还在游戏当中厮杀,“天都黑了,你不回去吗?”
“我不觉得我应该回去。”赢了一局抬起头,“我刚刚看到冰箱里有鹅肝,你做给我吃呀。”
吃鹅肝,喝红酒,然后就……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嘿嘿嘿……
岳鹤没看到他那阴险的表情,搓了搓他的头发,细软干枯,“发质一点儿都不好。”
“没办法,以前弄得太狠了。”王一博起身看着她,“你嫌弃了?”
“你的头发我嫌弃什么?”如果是她头发变成这样,她一定会很嫌弃的,不对,她根本不会让自己的头发变成这样。
转身去冰箱,拿鹅肝起锅,王一博早就趁着岳鹤工作的时候把家里各个角落给摸透了,去酒室里找了瓶红酒开了,倒醒酒器里醒酒。
房子不大,但岳鹤专门有一间酒室,能够装上百瓶左右的酒,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喝酒,享受微醺的感觉,毫不夸张的说,她千杯不醉。
昨晚自然也不例外,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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