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看着发愣的曲氏,便一把抓起曲氏的手,干脆利落到不给曲氏一点反抗的机会。曲氏也任由他拿着自己的手,走在前面引路。他二人沿着暗暗的甬道缓缓前行,一缕淡淡的轻风带起似雪的梨花,漂浮在空中,一边旋转一边轻拂曲氏的头顶……漫天飞舞,最后依依不舍地飘向远方。
小路的尽头的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朱红色墙,这等建筑曲氏当真是头一回见。墙的两旁灯火通明,高约两米,上覆爬山虎与黑瓦,而那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丝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里面有着时有时无的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朱红色匾额上书“梨园诗纺”四个有力的大金烫字。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玉琴。指尖起落于琴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那般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曲氏见帘后有人披纱抚玉琴,便走上前。只见大厅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那花萼洁白无暇,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一束光照亮这云白洁光的大殿,便会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如同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这样的鬼斧神工般的建筑,即使在夜晚也能看见云白洁光的天空。曲氏一时间看入迷这绝美的大厅,竟忘了问这抚琴之人是何人。
大厅外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殿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那汇聚成珠便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暗无色芒的大地上,时断时续,清越得如仕女轻击编钟。
屋内古琴涔涔,屋外钟声叮咚。曲氏回过神,便开口道:“你是何人?”曲氏怎么也算得上这个府邸的半个主人了吧,就算自己突然开口雪狐定不会干涉。
抚琴女上前来,先是行了礼,才开口道:“上官海棠,在此等候南宫大人多时,还望大人随了上官大人的意。”说罢,又再次行礼。
雪狐不语只是牵着曲氏的手,像是等着曲氏发落。本以为曲氏会刁难上官海棠,谁知曲氏竟是说了一堆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来:“今有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屋内古琴涔涔,屋外钟声叮咚。”曲氏本觉着这样,便会让上官海棠知难而退。但上官海棠是个好面子的主儿,不愿在南宫雪狐这失了才女之称,便道:“姑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呢?”曲氏被人这么一呛,便准备反咬她一口。但雪狐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便道:“我的夫人,在告诉您。这屋子该有什么,不该有什么。请回吧!来人送客。”雪狐原本也是一句话都不曾听懂,但仔细想了想便发觉曲氏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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