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饭桌谈话（下）

“兄弟言重了，”张冠笑道，“如果你还在顾虑情报局那边的事，我可以找人伪造出你遇难的尸体，从此你就可以改头换面，没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当然了，还有另一种方式，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选它？”

“什么方式？”付天齐饶有兴趣地问道。

“跟华野警察局的蒋成贵一样，协助我们打入敌人内部，”张冠说道，“当然了，你是帮我们打入华北情报局内部。”

“可否告诉我，你们真正想对付的到底是谁，还是只是为了铲除一切阻碍你们枪火交易的障碍？”付天齐问道。

“两者都有，”张冠说道，“我知道，无论是警察还是特工，我们都是一辈子也收拾不完的，但同时也清楚，并不是每个警察或者特工都能如此煞费苦心地跟我们周璇的。”

“你是想对付我的师父陈标斌，还是我们情报局的局长范辉亭？”付天齐问道。

“范辉亭不是我有资格对付的，那是我们大老板的事，”张冠笑道，“我只求能扳倒陈标斌。”

“我也只求能干掉陈老球，”王天军也补充道，“那只老狐狸太精明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自己的师父是老狐狸，付天齐内心简直是怒气冲天，他恨不得立刻冲到王天军跟前狂扫他一顿。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标斌可是我的养父，”付天齐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儿子对付父亲的。”

“你放心，到时候不需要你动手解决他，”王天军说道，“你只需将情报局里的一些重要消息透露给我们就行了。杀人这活，如果你嫌脏，可以由我们代劳。”

“陈标斌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付天齐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张冠。

“可以，只要我们能顺利抓到他，到时候就由你来决定他的生死，”张冠指了指付天齐，“你有没有想过，陈标斌这么多年来只是在利用你，也是在利用赵美琳？”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从小收养你并且一直没完没了地加以训练，”王天军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好了，今天大伙难得一聚，只是聊聊天而已，千万别搞得跟谈判似的，”方子琪见现场气氛开始紧张起来，急忙解围，“来，我敬大家一杯，祝各位生意兴隆，幸福安康。”

“是啊，我们今天只是聊聊天而已，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呢，”付天齐也举起酒杯，“张兄，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慢慢聊。来，我敬你一杯。”

“好，那我也住兄弟你这几天玩得开心啊，”张冠跟他干了一下，“不好意思，你昨晚玩得那么开心，我今天不该突然跟你说这么多事的，我们以后有空再聊。”

接下来，众人只是聊些家常，也没再谈到让付天齐加入寒山组织的事了。付天齐时而悄悄瞄了方子琪一眼，虽然她脸上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但他却看得出来，其实方子琪多半是在强颜欢笑。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啊。突然之间，付天齐对方子琪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午饭过后，付天齐跟张冠等人道了个别，就随方子琪回到房间里去了。

“方小姐，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付天齐朝她露出由衷的笑容。

“我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方子琪笑道，“可否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付天齐问道，“是指刚才餐桌上张冠说的话，还是我对你的感情？”

“你对我的感情我还不清楚吗，你只是想借我的手离开这里，”方子琪说道，“如果日后张冠真的会杀你的师父，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尽全力保护我师父啦，这还用说。”付天齐笑道。

“你将来会不会杀了张冠？”方子琪带着一脸惊慌，忐忑地问道。

“我答应过他，日后若是狭路相逢会放他一马，除非他想杀我，”付天齐将双手搭在方子琪的肩膀上，“你真的这么在乎他吗？”

“我的这一切都是他给的，”方子琪一脸委屈，“我不能离开他，否则就像你所说的，出门分分钟就会被流氓扒光。”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一直留在他身边吗，”付天齐关切地问道，“看得出来，你只是他用来色诱别人的工具。”

“你今晚可以带我一起走吗？”方子琪眼中流露出一丝恳切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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