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小日子（30）之手术

直至凌晨，李月瑶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但是只睡了一个多小时，李月瑶就醒了过来。

李月瑶走到卫生间，匆匆洗漱了把，看看熟睡的张云雷，还有张妈妈和杨九郎，李月瑶披上外衣离开了病房。

李月瑶离开没多久，张云雷就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身侧空无一人，张云雷撑着床坐了起来，又往张妈妈那看了一眼，除了张妈妈也再无一人。

病房里不见李月瑶的影子，张云雷莫名的有些心慌，一边摸起手机一边习惯的招呼杨九郎，

张云雷：翔子，翔子！

杨九郎正睡得香，但在睡梦中听到张云雷的声，虽然眼睛还没睁，仍然张口先应着，

杨九郎：哎！在那！

翔子，这时张云雷已经下了地，

张云雷：翔子，月瑶不见了。

听出张云雷声音里的慌乱，杨九郎顿时清醒了过来，

杨九郎：什么？

张云雷瞪着眼，皱着眉头，

张云雷：我醒过来，就没看见月瑶。

这时杨九郎已经下了地，来到了张云雷身边，

杨九郎：你先别急，给她打个电话看看。

张云雷：哦…哦，我这就打。

张云雷拿着手机拨了李月瑶的号码。

两人刚才的声音有些大，把张妈妈也给吵醒了，张妈妈从床上坐起来，咪着眼睛问站在张云雷身侧，紧张兮兮的杨九郎，

张妈妈：一大早的，你们俩干嘛那？

杨九郎回头看向张妈妈，

杨九郎：辫说，月瑶不见了，这不给她打电话呢。

张妈妈：不见了？

还未等张妈妈有所反应，就听见张妈妈枕头旁边，李月瑶睡着的枕头下，响起了张云雷的声音，

"赶紧接电话，我是张云雷！赶紧接电话，我是张云雷！”

张云雷眨着眼睛，看向张妈妈的方向，杨九郎也循声望去，坐在床上的张妈妈，顺着声音摸到了李月瑶的枕下，拿出了李月瑶的手机，

张妈妈：是月瑶的？

杨九郎一伸手，就接过了张妈妈手里的手机，然后递给张云雷。

接过手机，张云雷挂断了通话，李月瑶的手机也不再响了，张云雷眨着眼看着杨九郎，

张云雷：她没带手机。

张云雷眨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的无助。

杨九郎：没带手机，就说明她没走远，说不定就是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了。

杨九郎安抚着张云雷。

张云雷低下头咂巴着嘴唇，盯着李月瑶的手机，开始进入了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了，三人同时回头，看着李月瑶进了门。

刚一进门的李月瑶，被三人射过来的目光，弄得很惊讶，愣愣的问了一句，

李月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杨九郎率先走到李月瑶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对她说，

杨九郎：月瑶，你去哪了？

李月瑶：我去买早点了。

李月瑶一脸懵的回答着。

杨九郎把李月瑶买的早点，放到了桌上。

这时候张妈妈也下了地，对李月瑶嘟囔道，

张妈妈：这雷雷睁开眼睛就找你，这把我和翔子吓得，以为出嘛事了呢。

李月瑶：啊？

李月瑶不知所措的看向张云雷，此时这个小祖宗，正一脸的不高兴的看着李月瑶。

李月瑶快步走到张云雷身边，柔声解释着，

李月瑶：那阵我醒的早，也睡不着，就出去想着买点早点回来，今天你就做手术了，挂着让你早点吃。

李月瑶说完，还低头察看着张云雷的脸色。

张云雷：你出去就不能带着电话。

李月瑶：啊？你给我打电话了？

张云雷赌气的不作答。

杨九郎赶紧接下话茬，

杨九郎：刚才辫给你打电话了。

杨九郎呶呶嘴，示意李月瑶电话在张云雷旁边的柜子上。

听见杨九郎接话，张云雷把气转到了他头上，

张云雷：就你嘴欠。

杨九郎偷偷一咧嘴，但很快又换成笑脸道，

杨九郎：我嘴欠，我嘴欠，好了，别气了，月瑶也回来了，咱吃饭吧。

张云雷：不吃了。

杨九郎眨眨眼，把目光转向了李月瑶。

李月瑶也不说话，而是起身来到餐桌旁，对杨九郎和张妈妈道，

李月瑶：阿姨，你和九郎快吃吧，一会该凉了。

张妈妈有些不明白，儿子大了，心思也多了，自己是又越来越闹不懂了，真是不知道他这一天天的，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张妈妈走到张云雷身边，口气温和的对他说，

张妈妈：这月瑶回来了，也沒嘛事，你为嘛还生气？好了，别让月瑶操心了，吃饭吧。

听了张妈妈的话，张云雷也不出声反驳，只是挂着一张脸，低头不知琢磨着什么。

张妈妈无奈的叹口气，低声嘟囔着，

张妈妈：唉，我是真弄不懂你。

这时李月瑶已经端着买回的粥，走到了张妈妈身边，

李月瑶：阿姨，你先去吃吧，云雷交给我。

张妈妈看了一眼李月瑶，又自顾的叹口气，回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杨九郎见张妈妈坐了下来，把粥碗赶紧推了过去，然后淡定的冲张妈妈摆摆手，小声的说，

杨九郎：有月瑶在，您不用担心。

张妈妈点点头无奈的道，

张妈妈：担心也没用啊。

杨九郎撇撇嘴什么也没说，其实杨九郎和李月瑶都清楚，张云雷到底为了什么，只是张妈妈从小和张云雷分开，然后现在也不经常在一起，再一个，这张云雷一向有心事，都不往外说，显少和张妈妈沟通，所以对于张云雷的心思，张妈妈弄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

可杨九郎这五年来，几乎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对于张云雷的一切，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要不然按这小祖宗的性格，就算是憋死了，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现在也只有杨九郎和李月瑶，才最能懂他的心思。

要说张云雷倒底是因为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只是莫名的烦燥，搅得他心里乱七八糟。虽然张云雷外表看似坚强乐观，但那只是表面，他只是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而已。

所有的这些，杨九郎懂，李月瑶更懂，要说这个手术，张云雷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手术，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心里的焦虑因为手术时间临近，也变得更加的不安分。所以刚刚一睁眼，因为看不见李月瑶，心里变得没着没落，人也变得紧张兮兮。

李月瑶坐到张云雷身边，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拉拉张云雷的胳膊，软声细语的哄道，

李月瑶：我答应你，以后再出去，一定告诉你，还有电话一定带在身边，别生气了小二爷。

张云雷不抬头，也不回话。

李月瑶把脸又凑近了几分，有些撒娇的意味，在张云雷的耳边说，

李月瑶：我的手腕都酸了。

虽然张云雷还是没动，可李月瑶看见张云雷的眉毛动了动，嘴也下意识的抿了抿。

李月瑶继续说道，

李月瑶：你不理我，那我就一直端着，累死我算了。

李月瑶可怜巴巴的语气，张云雷立刻抬起了头，伸手就准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可是李月瑶轻轻的躲开了。

李月瑶轻扬嘴角，悄咪咪的问，

李月瑶：不生气了？

张云雷眨巴着眼睛，抿紧了嘴巴，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李月瑶知道，这小祖宗已经投降了。

李月瑶：那就乖乖听话，我喂你。

张云雷眨巴着眼睛，张开了嘴巴。

李月瑶笑着盛起一勺粥，吹凉了之后，放到了张云雷嘴里。

杨九郎虽然没停的在吃，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张云雷和李月瑶，看见张云雷才没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缴械投降，他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凑近张妈妈，对着张妈妈耳语，

杨九郎：您看，我说的吧，有您儿媳妇在，辫一准没事。

张妈妈偷偷的笑着说，

张妈妈：还是你师娘说得对，儿大不中留。

杨九郎连忙点头，

杨九郎：嗯嗯！

李月瑶一边喂着张云雷，一边对他叨咕着，

李月瑶：一会就手术了，吃饱了才有底气。

张云雷也不反驳，只要李月瑶喂，张云雷就乖乖张嘴，不大一会，满满一碗的粥，连带着小菜，就见了底。

李月瑶放下张云雷吃完的空碗，抽出一张面巾纸，又给张云雷擦了擦嘴角，擦完之后手还没放下，张云雷就一把把她的手，攥在了自己手里，

张云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生……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李月瑶就捂住了他的嘴，

李月瑶：别说了，我知道。

张云雷没有再解释，因为李月瑶也不想让他解释，如果这点心思，李月瑶都看不懂的话，那岂不是还不如杨九郎，那她这个女朋友，是不是也太差劲了。

张云雷心情恢复了，张妈妈招呼着李月瑶，

张妈妈：月瑶，赶紧吃吧，都凉了。

李月瑶：哎，我这就来。

张云雷松了手，也催道，

张云雷：去吃吧。

李月瑶：嗯！

李月瑶起身坐到餐桌旁。

杨九郎端起剩下的一碗粥，对李月瑶说，

杨九郎：粥凉了，我给你放微波炉里热热。

李月瑶想要拦住杨九郎，

李月瑶：不用了九郎，没事的。

杨九郎：得了吧，别把胃吃坏了，要是你有什么事，谁还能管了那个小祖宗。

说完之后，杨九郎拿着粥，放进了微波炉。

杨九郎说的话，张云雷听的是一清二楚，不过他却一句话沒说，别以为他是心情变好，只是因为杨九郎现在是照顾李月瑶，所以他才不去和他计较。

李月瑶喝着杨九郎给她热好的粥，还没吃到一半呢，一个小护士就走了进来通知，

小护士：张云雷，做好准备，再有半个小时，就要做手术了。

张妈妈：好，知道了。

张妈妈点头答应着。

听到小护士的通知，李月瑶心又开始了紧张，连剩下的粥也吃不下了。

李月瑶来到张云雷身边，坐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张云雷的手。

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并排坐着，两只手攥在一起，越攥越紧，也不知道手心里的细汗，是他们两个谁出的，反正湿漉漉的感觉，在手心里一直漫延，也没能让两人的手松开一分。

要说医院的效率还是很快的，时间到了，护士们也没拖泥带水，进了病房三下五除二的，一顿忙乎就把张云雷推去了手术室。

张妈妈、杨九郎还有李月瑶，急匆匆的在后边跟着，刚准备进电梯的时候，张爸爸正好赶来了，匆匆忙忙的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来到手术室门口，护士们也没迟疑，直接把张云雷推进了手术室，临进手术室之前，张云雷还侧过头，看了一眼李月瑶，之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四个人围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的等待着。

张云雷的这次手术看似简单，实则风险还是挺高的，而且虽然只是拆钢板，可是却没有想像中的简单，毕竟拆掉了钢板，张云雷的骨头上会留下很多，钢板和钢钉的创伤，这样的骨头更具危险性，很容易再次碎掉，就算是医生也要十分小心，所以这一场手术下来，少说也要十几个小时。

四个人在手术外等候，那滋味简直就是煎熬，可手术里的张云雷，此时打了麻药，所有外界的一切，他现在全都不知道了，只把紧张和焦虑，留给了等待着他的家人。

坐了整整一上午在手术室外，张妈妈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张爸爸对张妈妈说，

张爸爸：回病房歇会吧，手术一时半会也完事不了。

张妈妈摇摇头，

张妈妈：我放心不下。

杨九郎看了眼时间，对张爸爸和张妈妈说，

杨九郎：已经中午了，我去买点饭回来，总不能不吃饭吧。

张妈妈回应着杨九郎，

张妈妈：去吧，月瑶早饭就没吃多少。

杨九郎：那好，我这就去。

杨九郎临走前，看了看手术室紧闭的门后，又看看站在手术室外，一直不肯坐着的李月瑶，转身朝电梯走去。

杨九郎对于张云雷，一直像哥哥一样的存在，他心里记挂着张云雷，自然也心疼李月瑶，因为他知道，李月瑶是支撑张云雷的动力，但他也知道，张云雷也同样支撑着李月瑶。

杨九郎离开后，张妈妈走到李月瑶身边，揽住了她的肩，

张妈妈：月瑶，过去坐坐吧，手术一时半会也完不了。

李月瑶倔强的摇摇头，

李月瑶：不了阿姨，我就在这等着，我想等他出来，第一时间就看到他。

说完，又把目光转向手术室。

张妈妈轻轻的叹口气，又坐回到张爸爸身边。

张爸爸让张妈妈靠在自己肩上，小歇一会，然后看着李月瑶，跟张妈妈叨咕着，

张爸爸：月瑶这丫头，把咱儿子看得比自己还重。

张妈妈点头，

张妈妈：是啊，这月瑶只要跟咱儿子一块，那眼睛就离不开咱儿子，不过咱儿子也一样，今天一早，睁眼看不到月瑶，那个紧张劲，唉，你是没看到啊。

张爸爸：嗯，他们两个这么好，咱俩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杨九郎急匆匆的回来了，杨九郎先是走到张妈妈身边，

杨九郎：阿姨，你和叔叔先回病房吃一口吧，我陪月瑶在这等着。

张爸爸也对张妈妈开了口，

张爸爸：我还不饿，你和月瑶先去吃吧，不是说她早饭没吃好吗。

张妈妈应了张爸爸一声，就起身来到了李月瑶身边，

张妈妈：月瑶啊，跟阿姨去吃点东西，雷雷手术还得等一阵呢。

可是无论张妈妈怎么劝说，李月瑶就是不愿意离开，张妈妈无奈，只得和张爸爸先回了病房。

看着张家二老回了病房，杨九郎对李月瑶说，

杨九郎：去坐会吧，别站这了，手术还得段时间呢。

李月瑶没接杨九郎的话，而是眼神担忧的问道，

李月瑶：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完那。

杨九郎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着，

杨九郎：医生早就说过了，手术怎么着，也得十多个小时，要是顺利的话，也得将近十个小时。

李月瑶：顺利的话？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拆钢板嘛，还会有危险吗？

李月瑶紧张的抓住了杨九郎的胳膊。

杨九郎懊恼，自己平时说话一向慎重，这怎么着说出什么顺利不顺利了。

其实怪不得杨九郎，只是李月瑶现在太敏感罢了，她的心在张云雷进手术室开始，就一直悬着，虽然明知道只是拆掉钢板，但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慌张。

杨九郎看着李月瑶紧张的有点恐慌的眼神，连忙出声解释着，

杨九郎：月瑶你别怕，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手术最少也得十个小时。

李月瑶松开了杨九郎的胳膊，松了一口气，又咽下了因为太过紧张而来不及咽下的口水，

李月瑶：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杨九郎：别紧张，你放心，那些个大手术，辫都挺过来了，做这个手术，证明辫是越来越来越好，要是没好，这个手术还做不了呢，所以别担心了，啊！

虽然嘴上劝着李月瑶，但杨九郎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盼着手术快点结束，看着张云雷能够从手术室里好好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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