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杀人

转眼到了第二天

白念：楚生哥，我现在在找工作，老爷子哪里我也不想待着，你哪里能收留我吗？

乔楚生：念念，你要是想住随时都可以

白念：听说你最近刚刚升到探长，你们哪里缺不缺医生

乔楚生：行啊，你要是想在我们这工作也行，老爷子哪里我来说

白念：你真好

一个人走了过来，对乔楚生说：探长有案子

巡捕：陈秋生死了

乔楚生：走，去看看

白念：我能一起吗？

乔楚生：可以，刚好你也要在这里工作，适应适应也好

乔楚生：嫌疑人确定了吗？

巡捕：确定了，叫路垚，昨天晚上他跟陈秋生发生过争执，好多人都看见了

乔楚生：走，去看看他

另一边

电话铃一直响，路垚接起电话，电话里面一个讲：刚刚有几个巡捕往你哪里去了

路壵：巡捕！！

路垚挂了电话，在窗户外边看来过去，直接跑了

刚跑就被人快追到了

巡捕房里

路壵：怎么称呼呀，大哥

乔楚生：乔楚生，租界巡捕房的探长

路壵：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探长

路壵：佩服佩服

白念：别废话了

路壵：你又是谁，乔探长，你们巡捕房还有女巡捕呀，怎么没听说过

乔楚生：那是我们巡捕房的医生

乔楚生：现在开始我问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如实回答，敢撒谎的话我就搞死你

路壵：哎！不敢不敢

乔楚生：姓名

路壵：路垚

乔楚生：年龄

路壵：24

乔楚生：职业呢

路壵：家里蹲

乔楚生：放屁，沙逊银行股票部经理

路壵：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乔楚生：康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

乔楚生：英国美生会执事

乔楚生：数字、医学双学士

白念：可以呀你

路壵：还有法学，懒得毕业答辩

路壵：否则就是三学士

白念：那你这是知法犯法了

路壵：这话我听不明白

路壵：我我犯什么法了

乔楚生：别装昨晚九点干什么去了

路壵：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巡捕：放你的屁

巡捕：你个杀人犯，别给脸不要脸

路壵：杀人！

路壵：我杀谁了

白念：陈老六啊

路壵：他他死了

路壵：怎怎么死的

昨晚九点是上海著名实业家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

据目击称八点四十五被害人陈秋生和手下进入现场后，曾于你发生激烈冲突

路壵：我就是把他车划破了没干什么，后来就回去了

路壵：然后今天早上醒来，你们就把我找了

路壵：我以为是划车才找得我

巡捕：探长，对付这种滚刀肉，就不能太客气

巡捕：否则蹬鼻子上脸。

路壵：刑讯逼供是吧，好我要见我的律师

路壵：这是租界，不是法外之地。

巡捕一把摁住了他，拿着棍子就想敲

路壵：停停停，哥轻点

你旁的巡捕房响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白念：我去看看，好像是幼宁

乔楚生：嗯嗯

在巡捕房里，一个少女走了过来

白幼宁：姐，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天天往楚生哥这里跑，害得我去找你没看见你，还以为昨天是我做梦

白念：哎呀，幼宁我这不是跟老爷子闹了矛盾吗？才来楚生哥这里躲一躲，你怎么过来了

白幼宁：我呀，我现在是报社的一名记者，自然是来了解案情的了，你快跟我讲讲陈老六是怎么死的

白念：好了，我带你过去吧！

白幼宁：对了，我离家出走了

白念：怎么了

白幼宁：老爷子，昨天趁我们不在，找了个女人回家，还被我抓个正着

白幼宁：还是个交际花

白念：行啊，老爷子身体吃得消啊！

白幼宁：唉，不管了我现在是没地方去了，你不是也在外面住吗？

白幼宁：要不，我跟你一起住

白念：得了吧我现在在楚生哥家里住

白念：你要来，你去问问他

白幼宁：算了，你们俩就好好住呗！

白幼宁：我自己找房子去

白念：好了，别凭了，租房的钱我替你分担

白幼宁：姐，你可真好

白念：走吧，去你楚生哥哪里

白念带着白幼宁走了过来

路壵：乔探长这不合适吧！

乔楚生：又什么不合适的呢？

路壵：审讯过程让记者参与

路壵：这符合规定吗？

乔楚生：什么

路壵：舆论会干扰司法公正的

路壵：这个是基本常识。

白念：你怎么知道她是记者？

路壵：她右手中指内侧有茧

路壵：指尖有未洗净的微量墨痕，说明是个文字工作者，从衣服到鞋全身行头300往上，可是她用的钢笔很廉价，样式呢，跟街头小报新月日报很相似

白幼宁：呵，街头小报

白幼宁：你知道本报的发行量有多大吗？

路壵：评价报纸的大小，标准是文章的质量和思维深度

路壵：贵报就是卖到1000万份，也是小报

白幼宁：你！

白念：幼宁

路壵：你这种头烫一次就要十几大洋，可你头上有一股小旅馆常用的廉价肥皂味，说明昨天晚上不是在家睡的，袜子呢，换了一面继续穿，说明走得比较急，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富家女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

白幼宁：哼

白念：你还能看出什么

路壵：乔探长应该是刚登上探长吧！

白幼宁：这都能看出来。

路壵：他带的表爆贵，别的探长生怕被说贪腐，绝对不敢露富，而且由于是新手，手下对你很不认同，所以审讯过程中经常会越俎代庖

路壵：没有办案经验却能当上探长，说明上头有人，看气质你是江湖中人，加上你对他既排斥又顺从的态度，可以看出来，她家里人就是你老大

路壵：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你不得不违反规定，让一个记者参与旁听过程，可是很抱歉，本人作为尚未定罪的犯罪嫌疑人，有权拒绝一切采访

乔楚生：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探长

路壵：承让

白念：你跟死者为什么会发生争执？

路壵：他做股票爆仓，我是去追债的

白念：你去追债不成，反被当众羞辱。

白幼宁：于是，你就是心生杀机

路壵：乔探长，你让一个白痴替你审案子，传出去不怕你丢人

白幼宁：你有种再跟我说一遍

白念：坐下

路壵：乔探长，租界和别的地界还不一样。

路壵：这是无罪推定。

乔楚生：什么意思

白念：1764年7月意大利刑法学家，贝卡利亚在其名著，《论犯罪与刑法》中抨击了残酷的刑讯逼供，并提出了无罪推定的理论构想，也就是说，一个人在法院宣判之前，是不能被称之为罪犯的，简而言之，在警方无法提供有效犯罪证据的前提下，疑罪从无

白幼宁：姐，你怎么能帮她呢？

白念：我实话实说，而且就算我不说，路先生也会说，对吗？路先生

路壵：没错

乔楚生：阿斗，去聂府把开车的人找来，核实他的口供。

巡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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