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樊霄堂对词

凌卿把张九南的宝贝甜甜送回了张九南身边才回家，张云雷还没回来。

她出去买了菜，然后开始做饭。

张云雷回来时就闻到了香味，他感叹，这样的感觉太好了，一回家就有饭吃。

“张云雷？回来啦？洗手去。”凌卿从厨房探出一个头。

张云雷点了点头，去洗手，然后才反应过来，“没大没小，叫师父。”

他刚才怎么有种媳妇在家让丈夫洗手的既视感呢……

凌卿吐了吐舌头。

然后把菜端出来，三菜一汤。

两人吃得欢乐，凌卿把碗洗了之后跟张云雷请教了一些问题。

“对了，师父说你《探清水河》唱得好，还会别的吗？”

凌卿点了点头，“会。”

她从可以说话开始，老爹就让她听戏曲，再大一点就背贯口，再再大一点就教她京韵大鼓。

反正，她从小学习，三弦、京韵大鼓、京剧她都会。

凌卿瞄到了张云雷摆着的京韵大鼓。

“咳咳，师父，那玩意儿我也会。”

张云雷挑了挑眉，换了个姿势瘫着，“你会？试试。”

“好。”

……

完了之后，张云雷很欣赏地看着凌卿。

他这是捡了个宝啊。

“你跟樊霄堂谈得怎么样？”

“还行，我跟他说我逗他捧——说到这个，师父您慢慢瘫着，我先回房了。”

凌卿风风火火地回房间写稿子，张云雷无聊就发了个微博。

［有了徒弟真是好啊，啥事也不用干，饭不用做碗不用洗。］

孟鹤堂：你不能这样欺负人家啊。

杨九郎：角儿你就懒着吧。

……

凌卿探出一个头。

“师父，樊师叔是不是跟九南师叔在一起啊？你有他微信吗？”

“有。”

凌卿打着赤脚跑过来，拿出一本笔记本给张云雷。

“您给看看。”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眼角微微弯起，跟月牙一样。

张云雷翻开笔记本，入眼是清一色的正楷字。他看完之后，就用更欣赏的眼神看凌卿。

“你是不是那种老艺术家投胎来的啊？”张云雷真的觉得他捡到了宝。

“……”这是什么话。

凌卿摇头，“不是。”

“明儿跟我去玫瑰园，我带给师父看。这个很适合你跟樊霄堂。”

“好。”

张云雷还想说什么，但是凌卿的电话来了，他只得作罢。

“老爹。”凌卿咬牙切齿。

凌坤哼了一声，“你怎么样？你爹我给你找学校找得都快累死了。”

“我看你是肾虚而死。”凌卿翻了个白眼。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你的学校叫英纷高中，后天上课，去了学校给我好好读书别惹事啊。”

“老爹，我想跟你说件事儿。”凌卿忍住笑。

“快说。”

“郭先生让我喊他干爹，我喊了。”

“哦——什么？！你喊什么喊？！”

凌坤的举动在凌卿意料之内。

“别气别气，他不是不知道嘛。”凌卿安抚着凌坤，张云雷听得一头雾水。

“我在几班啊？”

“高二A班。”

“好的，再见。”

凌卿挂了电话，张云雷好奇地看着她。

“郭先生算是我爸的孙子，你懂了吧？”

张云雷差点被口水呛死，“咳咳…咳咳…孙子……”

“那你岂不是……”

“嗯，按照辈分，你得喊一声姑姑的。”

张云雷：“……”

“那什么，现在的辈分我是你师父，那个就不要说了啊。”

凌卿点点头，“我本来就没打算说。”

再想了想，“你也别说。”

“嗯，睡吧，晚安。”张云雷拿着笔记本起身，去了他房间。

“晚安。”凌卿也回了房间。

——

玫瑰园。

凌卿丝毫不慌地看着郭德纲拿着她的笔记本看。

看完之后，郭德纲拍了拍她的肩，“可以啊孩子，就这样吧。你跟霄堂练练。”

“好。”

张云雷带着凌卿去了找樊霄堂。

“明天我送你去上学。”张云雷忽然说道。

凌卿打量着张云雷，“好的，师父，我忽然发现你好帅啊。”

“那可不。”

“噗嗤。”凌卿笑了，“自恋。”

两个人到的时候，张九南正带着樊霄堂在练贯口。

看见凌卿过来，樊霄堂立马就跑过来了。

凌卿把笔记本递给樊霄堂，“你看看吧，我俩找个安静点的地儿。”

樊霄堂点点头，应了一声。

大人们欣慰地看着俩孩子这么勤奋努力。

凌卿跟樊霄堂对完一遍词之后，感觉还少了点什么。

她看了看樊霄堂，再看看自己。

“师叔，还不够。”

“啊？什么不够？”樊霄堂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着急地看着凌卿。

凌卿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来。

“就是说，我不够信任你，你的反应不够快。”

“你看啊，这块，本来是你接的活儿，刚刚却被我抢先了。到时候我在台上就不会那么放心，包袱不响我就会自乱阵脚。”

“我自乱了阵脚，你可能就会因为紧张而更加接不了包袱。然后就会被轰下台。”

听着凌卿这么讲，樊霄堂似乎明白了什么。

“像我师父那样的，他有九郎师叔给他拖着，不会掉地上。所以我师父可以敞开了讲。”

“像孟师叔和九良师叔那样的，九良师叔经常不接话茬，孟师叔就只能自己圆回来，不让自己掉地上。”

“总的来说，我师父就是有搭档宠着，孟师叔就是相爱相杀。”

樊霄堂眨了眨眼睛，“那我们？”

凌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是，你之前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我会敞开并且内敛，你看着捧就成。”

“但是不要像九良师叔那样啊，那样观众就会有视觉疲劳，因为已经有一对儿那样的了。”

樊霄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们再试一遍。”

“好。”

试一遍下来，樊霄堂跟凌卿都喜出望外。

“好多了。”

凌卿看向樊霄堂，“但是吧，这样体现出来就是逗哏欢脱，捧哏内敛加憨。”

“来，师叔。”凌卿拉住了樊霄堂的手，“这里这段，你可以适当推我一下。”

在凌卿拉他手的时候，樊霄堂脸红了。

凌卿啧了一声，“师叔你这样不行啊。”

樊霄堂看了看凌卿，少女脸上有自信的笑容，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

“多大力度啊？会不会疼？”

“还好，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把我推到离你三米远。”

“……”

两人说了很多，最后都笑着回去。

张云雷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张九南也在等樊霄堂。

“张云雷。”凌卿快步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睛一闭，整个人就靠他身上了，“回家吧。”

“好。”张云雷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有些烫。

“怎么了？发烧了吗？”

凌卿摇摇头，“不是，累的。”

“哦。”

两个人慢慢回到家，凌卿才想起来没吃晚饭。

她正要去做，就被张云雷拦住了，“你累了，明天还要上学，我给你煮泡面吃。”

“好。”她往沙发上一倒，闭目养神。

很快，张云雷的泡面就来了。

凌卿两三下吃完就跑，“我去洗澡了！”

张云雷叹了一口气。

他这是养女儿呢。

洗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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