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大春听完耿鹏飞这话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利用手中有限的资源,去创造无限的价值。这应该是肖胜最强的技能了吧?
“荣建军空降淮城,就是主抓基建和招商的。千姿实业应该是他主政后,招商引资的第一家准上市企业。这里面的利益牵连,你说今晚肖胜闹这么大,跟这有没有关系?”
待到李大春说完这话后,伸直身子的耿鹏飞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否认肖胜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力’,能第一时间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但在感情上,他的投入不说百分之百,但最少不会夹杂太多的杂质。退一步来讲,即便他这样闹一出,能阻止千姿的入淮吗?不能的,他的目的很单纯。”
“我家人遭的罪,你一样都不能少。”
说到这,挑着眉梢的耿鹏飞笑着询问道:“你真以为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几乎已经是‘罗对锣鼓对鼓’了,下面人没给韩朗汇报?我估摸着事发第一时间,就有人跟韩朗通气了。”
“一开始,韩朗不了解详情或者说就是相信肖胜,也没实质性证据证明。过早的出来,一旦剧情反转岂不是很尴尬。届时,他是‘高抬贵手’呢,还是‘秉公办理’呢?而现在,他韩朗更没必要出来了吗?实打实的证据就摆在那里。他只需在家稳坐钓鱼台就行了!”
“自然是会有人主动把电话打到他那里的。毕竟,现在的肖胜是‘油盐不进’。能跟他说上话的,我、胖子……淮城一只手数得过来。而最有说服力的,自然就是韩局喽。”
“如果说肖胜在旧县‘反套路’李志彬兄弟俩,是为刘畅的初来乍到打开局面话。 那么今天的这一出戏,则一定会拔高韩朗在淮城的地位。事实就定格在那里,荣建国不低头都不行。”
“有意思!我这个兄弟,要借这次事件在淮城下一盘大棋啊。”
就在耿鹏飞离开没多久,羁押室里响起了荣帅竭斯底里的咆哮声。
“放我出去,现在就放我出去。我爸是荣建国,你们都不想混了是吗?”
声音‘洪亮’到甚至都变了音!然而,进去的人却把他固定的更加‘牢固’。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荣帅,在看到自己的‘威胁’毫无用处时,软骨头的他差点下跪求饶。
“我求求你们了,放出去,现在就放我出去,好不好……”
在这一刻,他那还是高高在上的‘官二代’啊?就是一个没皮没脸,没了骨头和尊严的‘瘾君子’。
应该得到了荣建国的嘱咐,只站在门口内的范伦,不敢与荣帅再见面。生怕这厮在看到了‘自己人’后,又崩出什么‘金句’来。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足以让刚刚入淮的荣建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而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肖胜,则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等待着处理结果。
本以为耿鹏飞及卢助理的到来,会缓解下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孰不知,刚刚到此不过一二十分钟的他们,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范伦连请的两员‘大将’,貌似在淮城胜哥这里都说不上话。一个王波,都特么的快跪在地上认错了。一个卢念,直接更是被‘扫地出门’。
这是真的硬气啊。
现如今的范伦,也已经没辙了。刚刚电话里的荣建国已然咆哮如雷!
其实,范伦心里也在‘骂娘’。你自己的儿子没管好,特么的还赖在我办事不力上了?你有这个牌面,你咋不出面?
心里犯嘀咕归心里的事情,可都到这份上了,已经是‘一荣俱荣’的境地。继而,也顾不得了那么多的范伦,踌躇了许久朝着肖胜及陈泰顺走去。
而且,找了个极其憋屈的借口。
从兜里掏出香烟的他,一边面带微笑的询问着顺子‘有火吗?’, 一边把软中华散给他们俩。
“刚扔掉……”
婉拒对方的同时,陈泰顺把打火机递给了这厮。
“谢谢……”
表面上已然淡定自若的范伦,接过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着。随后,在把火机递还给顺子时,轻声询问道:“胜哥,有些事不需要做这么绝吧?帅帅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痛不欲生的声音你是听的到的。”
“那是我让吸的啊?”
肖胜反过来的一句话,堵得范伦差点没呛着。没见过这么交谈的,一点余地都不留。
“是,就这件本身而言,荣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作为一个成年人,理性的去考虑这件事……胜哥,您觉得是这样绷着好呢,还是大家各退一步的松开好呢?刚刚荣副、市、长也给了我指示,督促我尽量满足受害人所有的条件,同时已经让荣夫人赶赴市医院,探望受害人陈支书。”
“并且向您和受害者家属承诺,不会在问及此案的任何进展。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秉公办理’。”
当范伦说到这时,肖胜和陈泰顺都保持着相对的沉默。
看到对方的内心‘有所松动’后,范伦又大打亲情牌。
“荣夫人是金陵人,以前私下里也与韩局的亲妹妹多有走动。逢年过节,也都会去探望韩老!抛开这些不谈,荣夫人与韩夫人之前也在同一家国企上班。也有着不错的私交!这次来淮呢,荣夫人也是主动申请调至新华书店的。”
就在范伦刚说完这话之际,陈泰顺的手机突然响起。掏出电话的他,看了眼备注,轻声低头道:“大柱叔的……”
旁边的范伦听到这句话,那真是长出一口气啊。
“看他怎么说!”
会意的陈泰顺转过身后,往前走了数步才接通陈大柱的电话。
“胜哥,请您放心。荣帅会为他所有一切行为,付出应有的刑罚。在这一点上,您可以监督的。”
蹲下来的范伦,仰望着坐在那里敲着二郎腿的肖胜。‘铿锵有力’的向其保证着!
而就在范伦在当地‘软磨硬泡’之际,韩家也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为了不受到下面人的‘骚、扰’,韩朗当初特地没有选择市局的家属院,而是自购了这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名字呢,还挂在叶薇名下!
其目的,就是想远离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
哪怕是现在,能知道他家真正住址的,在淮城也是‘屈指可数’。
所以,当大晚上的有人按响门铃时。正在收拾家务的刘芝蓉,很是诧异的询问道:“谁啊?”
说这话时,放下拖把的刘芝蓉朝着门后走去。
原本正在客厅吃着薯片看着电视的韩亚妮,也探过头去。
“黄芸?哎呦,赶紧进来,进来……早就听老韩说,你家建国也被调到淮市了,可你那边的工作还没交接完。短时间里来不了。这,这……”
边说这话的刘芝蓉,边咧开身子把黄芸迎了进来。
看到她手中提的两件礼盒,刘芝蓉还‘埋汰’了她两句。
在有人的时候,韩亚妮绝对是‘乖乖女’的存在。主动喊了声‘黄阿姨’的她,连忙收拾着茶几上的零食。
“那个你家老韩在吗?”
进入客厅后,刘芝蓉才看到黄芸的眼角还有着泪痕。又加上,她主动找韩朗。立刻就意识到有事发生!
“老韩,老韩,黄芸来了。”
晚上韩朗也算是在家吃的,只不过是开的小灶。等他忙完手中的工作,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这会儿 ,他正在卧室里办公,听到刘芝蓉的呼喊后,缓缓起身的拉开了房门。
“韩局长,我……”
“黄芸啊,惯孩子不是这样惯的……”
走出门的韩朗,一脸凝重的直接开门见山道。从他的这一番话中,刘芝蓉多少明白了什么事。
“韩局,帅帅一直在国外上学。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沾染上那东西。更没想到,在家里的‘乖乖孩子’,出了门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我刚从市医院回来,已经向受害者及其家属‘郑重’的道歉。另外,我们家愿承担一切医疗费。至于荣帅,我们家老荣的意思是——秉公办理。”
“但同时,也希望这件事‘控制’在一定影响范围内。我家老荣现在已经在去洪、市、长那里主动承认错误去了。也希望韩局长能予以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刘芝蓉听到黄芸‘声泪俱下’的描述,本就心软的她,一边为黄芸抽纸巾,一边对韩朗说道:“老韩,到底是什么事啊?如果……”
“帅帅毒驾,以每小时一百一十码的速度,刮蹭了别人的车。人家下车理论,他拿钱砸到了对方的脸上。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一言不合的帅帅,拿板砖把人家的脑袋被拍了。七针,轻微脑震荡。然而,人家儿子下来理论。被和他一起的‘朋友’拳打脚踢了一顿。”
“这还不算结束!事发之后,有恃无恐的帅帅打电话给范秘书。直接去大口镇领人……是这样吗?”
待到韩朗冷着脸陈述完这些客观事实后,韩亚妮惊呼道:“大口镇?不会是狗胜他们吧?”
而原本在屋里办公的叶薇,在听到这后也下意识的站起了身。同时,把耳朵竖起来了。
“被拍砖的是陈寨村新上任的村支书陈大柱,他是肖胜的干爹。被打的是肖胜的发小陈鹏举!如果不是肖胜及时赶到,闹上一闹。帅帅,说不定今晚又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注射第二针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派出所里毒瘾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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