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那里,聆听着王勋口述着所谓的客观事实。双指夹着香烟的肖胜,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送着!
旁边的王波,亦能捕捉到肖胜那颤抖的手臂!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肖大官人这是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
当王勋,把这些事实陈述完后,现场一片寂静。
‘咕噜……’
深咽一口吐沫的肖胜,强颜欢笑道:“说完了?”
“说,说完了!胜,胜哥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有一句造假,我天打五雷轰!”
“我信你!我刚刚说过,只要肯讲,讲什么我都信你。”
肖胜的冷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扔掉手中烟头的他,就几个疑点询问道:“乡道很险隘!按照你说的,当时荣帅把车开到了疾速。疾速是多少?有印象吗?”
“八,八十?不对,应该在一百码左右。我是坐在后排,没看清楚。”
听到王勋这话的肖胜,扫视着其余几名小青年。
“谁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其中一名小青年举起了右手。带着哭腔回答道:“一百一上下。”
“很好!路这么窄,他为什么还敢开这么快?据我所知,刘黄庄因为在筹建湿地公园,两边的坑都挖的很大、很深。你们就不怕翻车了吗?”
这才是肖胜问题的重点!
听到这些的范伦,立刻意识到肖胜想要探究什么。可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立场再说任何话。
只得退而求次的掏出手机,把这里的最新情况汇报给自家主子。再任由其发展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或者我这样问,在什么样的一种状态下。让驾车的荣帅,连命都不要的在单车道的乡道上,飙出一百一码的速度。而且,那段乡路两边都是坑洼不平的打小坑。据我所知,最大的能满过一个人。”
面对肖胜的这番质问,迎上他的这一犀利目光,所有的小青年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嗯?怎么没人说话了?亢奋是吗?为什么亢奋?”
当肖胜这话刚说完,王波推了王勋一把道:“说话啊。”
“中,中午喝了点小酒……”
‘咝……’
听完这一切的王猛,瞪大眼睛的转过身,朝着羁押荣帅的房间走去。
“酒驾是这个意思吗?”
“嗯!”
“真是这个意思吗?你是当我傻,还是把这里的办公人员当傻子了?审讯的时候,如果他真的喝酒了,这些办案人员会问不到?”
当肖胜吼完这话时,刚打完电话归来的范伦,同样诧异的望向王勋。
是啊,当时自己怎么没想到。酒驾已经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了,王勋用酒驾想要掩盖什么?
不敢往下延伸的范伦,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而此时的肖胜,指向王勋的左胳膊道:“把袖口撸开……”
“啊?”
“我让你把袖口撸开!”
“不是胜哥,这……”王波瞪大眼睛的望向他道。
“咱俩之前有过接触,在你挣扎的时候,没穿外套的你,袖子退到了手腕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针孔。不多,但有新扎的痕迹。这么大了,还打防疫针啊?”
就在肖胜说完这话之际,不远处的羁押室里,传来了荣帅的怒喊声:“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我爸叫荣建国,是……”
“很狂躁啊!”听到这声音的肖胜,面带冷笑的望着不远处的范伦。
而此时,已经走里面出来的王猛,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王所你是老刑警了,他的这一表现,想不想毒瘾发作前的征兆?狂躁、易爆,马上就该流鼻涕、打哈欠,最后痛不欲生……”
在肖胜说完这话时,王波已经撸开了王勋的袖口。
正如肖大官人所说的那样,在他的手臂内侧,确实有几个针孔。不多,但有一针还未结疤,明显是新扎的。
‘啪……’
“你特么的还敢吸毒?还竟然用注射器?你要死吗?”
“范秘书,如果我是你,会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汇报给你主子。让他赶紧过来,也许还能看到他儿子毒、瘾发作的样子。”
已然六神无主的范伦,浑身都在发抖。掏手机时都显得不那么干脆!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厅的他,迅速拨打了刚刚拨通过的号码。
当他把这一情况汇报一番后,电话另一头的荣建国勃然大怒道:“让他去死……”
事情已然接近真相了!
发现这一‘端倪’后的王猛,一一检查着所有小年轻的手臂。发现只有王勋和荣帅臂弯内侧有这样的针孔!
“王所,你现在还相信。一个瘾君子,独自一人把我大鹏哥打成那样吗?”
面对肖胜的质问,此时就连王猛都感到羞愧难当!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重新审问,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再次忙成一团的镇派出所里,唯有肖大官人默默的搬起凳子朝着门口走去。
紧随其后的陈泰顺,轻声询问道:“用不用把小壮找回来?案子已经……”
“继续找证人,找证据!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知道了!”
小壮找到证人了吗?显然没有,这大晚上的,再加上天寒地冻的,谁没事敢在这个时候出这个头?
即便有着肖胜这个‘金子招牌’, 人家最多也就是敢把事情真相客观的陈述给他们,可要他们公开露面。估摸着没几个愿意趟这趟浑水的。
这就是现实!
远要比小说更让人‘匪夷所思’。
连抽了两根香烟的肖大官人,眉头一直紧皱着。嘴里都犯苦的他,还准备去抽第三根时,却被陈泰顺给制止住了。
“少抽点!多活几天。”
“切……”
就在两兄弟有一句没一句闲扯之际,雕哥那招牌式的劳斯莱斯缓缓的驶到了门口。
缓缓站起身的肖大官人,冷笑的询问着身边陈泰顺道:“顺子哥,你猜这次荣家搬的救兵,会给我开出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点头。”
“这么了解我?”
“底线之下,没得商量!如果我们不是一类人,不可能穿一条裤子。”
听到陈泰顺这话的肖胜,伸出右手指了指旁边的顺子哥。而此时,从车上下来的耿鹏飞,快速的凑到了肖胜旁边道:“怎么样了?大鹏呢?还没出来?”
“没呢,不过应该差不多了。有人招供了,而且‘嫌疑人’还是毒驾……”
待到肖胜说完这些客观事实后,就连耿鹏飞都倒吸一口凉气。
临近大口镇时,他身边的卢助理又接了一通电话。具体内容,耿鹏飞不知道。可卢助理的脸色显得很是凝重!
很显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挂上电话的卢助理,一直在给耿鹏飞强调,一定要帮忙‘好言相劝’他这个铁杆兄弟肖胜。
知道事情很‘严重’,可耿鹏飞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如此地步。
一旦坐实,基本上连翻案的可能性都没有。除非上面硬着头皮干预此事,但前提还得是当事人不再追究责任。
当事人是谁,于他们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眼前这个‘当事人’家属——淮城胜哥。
“耿总,不介绍一下吗?”
就在肖胜说完这番话后,紧随雕哥的卢念卢助理,面带笑容的开口道。
而听到这话的耿鹏飞,‘哦……’了一声后,介绍道:“我兄弟肖胜,这位是千姿集团的总裁助理卢念女士。”
“你好胜哥,久仰大名!”
说这话时,卢念伸出右手。
“你好,卢助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没有完全撕破脸之前,肖胜没理由不卖耿鹏飞这个面子。
伸手相握,但肖胜只是蜻蜓点水,多一秒钟都觉得多余。
交际圈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碰到你感兴趣的‘人’,握手的时候大多会握久一些‘以示尊重’,直至对方主动松开。
很显然,肖胜的这一番动作,表现出了他对卢念这个人及其头衔,很是不在意的。
“胜哥可能对‘千姿集团’没什么概念,我简单的……”
当卢念一开口,就准备拿千姿集团来说事时,就连耿鹏飞都眉头紧皱几分,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肖大官人更是直接,在其刚开口就打断道;“不,我也是久仰。我不仅知道千姿集团是中宁的三股东,还知道其旗下的千姿实业已经参与了火车站拓建项目的竞标。贵集团董事长宁淑珍女士是我兄弟耿鹏飞的大嫂,也就是我现在众多对手之一的耿四海老婆。”
“千姿发展的很好,是准上市公司。以美容院、化妆品起家,现在已经涉足地产等多个领域。宁总更是在去年,荣膺国内某权威杂志颁发的‘著名女企业家’等奖项。很强……”
当卢念想说的,被肖胜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时,不知为何她竟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既视感。
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的‘背景’,为何还如此‘轻慢’自己?这是卢念很难理解的事情!按理说,一个正在发展的小年轻,不应该紧抱住千姿这样的大腿吗?
说完这些的肖胜,把话题一转,又聊到了这次事件本身。是真的一点都不给身前卢念面子!
“肖先生,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想请你高抬贵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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