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丢完人了还不自知,还在那里沾沾自喜的‘炫耀’,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一边说这话,贺子明一边搀扶起自己的妹妹。
文、革期间,父母要下乡挣公分养家。那时还刚懂事的贺雯,就跟在自家大哥屁股后面。兄妹俩相依为命,从小到大贺子明都无比心疼他这个妹妹。
客观的来讲,贺雯的‘嚣张跋扈’,也都是他这个当哥哥惯的。
“姐夫,现在说什么,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现在首要问题就是‘安抚’当事人!”
听到贺子明这话的胡父,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肖胜现在在哪?”
“邹成海找他谈条件,他把邹成海给打了。然后就……”
不等贺雯说完,猛然扭头的贺子明瞪向自家妹子。听到这,原本怒火才熄下来的胡父再次来气。
“谈条件?讲和?有拿着人家父母的名誉及其个人安危谈条件、讲和的吗?就差再找个打手,架在人家脖颈上问他‘同不同意’了吧?”
面对自家丈夫的质问,面红耳赤的贺雯,嘴里嘀咕道:“我怎么知道邹成海办事这么不牢靠。走之前,我还特地叮嘱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是现在他还在事发地的管辖派出所里?”
“对!其实,那个马老二给他找了个律师。按理说应该能保释出来的。可他就是硬待在那里不出来,故意制造舆论导向。”
“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旁人百姓点灯?到现在态度还端着,当初让你来处理这件事,是我最大的失误。”
当胡父说完这话后,贺雯不敢再‘混淆视听’的说下去了。
“我去亲自找他谈吧。”
待到贺子明说完这话后,胡父紧皱眉梢道:“这个肖胜也确实有点太桀骜不驯了。之前,我已经跟韩朗说好。让他去过一次了。”
“他凭什么这么硬气?如果不是韩家,我们会这般顾及?”忍俊不住的贺雯又多嘴了一句。
这一次,连她亲哥都听不下去的说道:“我刚刚说的话,你当放屁了?他跟韩朗以‘平辈相交’时,还没他父亲这层关系的。没几个小年轻,能像他这样,在这个年龄段,可以把控着时局的走向。”
“楼上包间内,哪些个乍一看在淮城影响深远的‘老资格’,我是一个都没放在眼里。各个‘唯利是图’,无论是影响力,还是对时局的把控,都在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可这个肖胜,最近几次淮城的‘大事件’都有他的影子。细细分析一下,他能在半年里迅速崛起,就是因为他对时局的有着极强的把控力。”
“就像买股票,他总能在牛市时入场,熊市时撤场!都说人家靠这个、靠那个,在他这个年龄的小青年,又有几个敢在淮城悖逆韩朗的‘意愿’的?不懂事?桀骜不驯?我看更像是有默契。这种默契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
说到这,泯然一笑的贺子明,又补充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耿家那小子能愿意为这个肖胜出头,显然不仅仅是‘兄弟义气’啊。我还是去一趟吧。”
当贺子明说到这,下意识苦笑几分的摇了摇头。
“能让我低头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还是一群小年轻。天云,你能做到这样,我早就退居二线了。”
说到这的贺子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而听到他这一番话的胡天云,脸色羞红的低下了头。胡父看到他这个样子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事,是我惹得。要不我跟大舅一起去吧?”
待到胡天云说完这话,贺雯立刻接道:“去做什么?等着被人羞辱?”
“不去,他胡天云永远都没脸再来淮城了。”
当胡父吼完这句话后,不再吭声的胡天云埋头小跑的追了出去。
中原路派出所羁押室里……
静静坐在那里已经近一个小时的肖大官人,五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摆在他面前的金陵香烟,未曾被他动一根。
都说肖胜是个‘老烟枪’,可对于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来讲。所有的‘习惯’,都能在特殊的时候‘戒掉’!
不喜欢金陵的柔和,独爱利群的刚烈。
就如同他这个人般,有些事退不得,也不能退……
急促的脚步声,在此时从门外传来。微微扭过头的肖大官人,望向了那紧关的铁门。约摸十五秒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只见一名衣着打扮很是得体的男子,面带笑容的对开门的警员说了声‘谢谢’。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那里的肖胜。
两人在对视的一刹那,便彼此露出了淡然的笑容。毫不做作,宛如‘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既视感。
男子迈入房间,肖胜也没有主动起身。只不过,有节奏敲响桌面上的五指,缓缓的收拢起来。
‘吱……’
‘噔……’
敞开了的房门,就这样再次关上。也就在这个男子,驱车驶入派出所时,淮城不知多少辆豪车‘尾随’而至!那些在平常让交警‘熟记于心’的特殊车牌号,随着这些豪车一同停在了那里。
彼此谁都没有摁下车窗的打招呼,虽然他们刚刚还都在晶宫的包间里‘称兄道弟’。
耿鹏飞的劳斯莱斯以及他那个‘豹子号’的车牌,在淮城永远是这般的刺眼。这与他‘内敛’的性格截然不同!
车厢的后排座上,穿着睡衣的马升毫无形象的吃着,他从晶宫打包而来的澳龙。一旁的耿鹏飞,拿手帕点在自己鼻孔处,‘不耐烦’的提醒道:“你那油乎乎的猪爪,别乱弄哈。”
耿鹏飞不说还好,这话刚一说完,马胖子一巴掌拍在了耿鹏飞那价格不菲的阿玛尼外套上道:“放心……”
“我放心你个锤子!滚滚,你咋不坐你自己的车?”
“劳斯莱斯多有气派啊!我那小奔奔没感觉。对了雕哥,你这么低调的人,当初怎么整这么一辆高调的车啊。之前我还跟狗胜商讨过这事,他妹的,那牲口给我玩深沉。说什么,雕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我当时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
“都装什么大灰狼啊?有话咱就不能好好说?天天整出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一个大三为了媳妇就辍学,一个在三流农校勉强毕业。我,马升,淮城理工大学正儿八经的走读生。”
听到他这番话的耿鹏飞,冷不丁的嘀咕道 :“多少钱买的?”
“三万!”
当‘耿直’的马升说出这个数字时,就连前面为耿鹏飞开车的司机兼保镖,都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
“不是大春哥,你笑个啥?你敢说你当初当兵的时候,没花钱验兵?”耿鹏飞的司机兼保镖李大春,是耿老爷子特地为耿鹏飞‘挑选’的。
这些个服役期满后的‘老兵’,即便是返乡后有当地政府的支持和安排,可也因为‘脱离’社会太久,很难再在这个社会混得开。
所以,耿老爷子多会儿把这些‘好苗子’都留在自家子孙身边。能照拂个一二,另外,也知根知底的用着方便。
继而,耿家人从不把自己的司机、保镖当外人。哪怕傲的跟‘鹅’似得的耿四海,都和他的保镖称兄道弟。
“大春哥不用理这头死胖子。”
“啧……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有啥故事,方便‘车、震’啊?”
“马总,麻烦你能从外面帮我把车门关上吗?”
“不是,这里面还真有故事啊?”
这一次耿鹏飞没有搭理他,而跟着他前后脚一起来淮、见证了雕哥崛起的李大春则开口道:“我记得我前后脚跟着耿总来淮时,他去车站接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哥,我的私房钱还有三千,付不起你的工资。帮你买了返程的票,让老爷子再给你安排个活。”
“我、靠,那你咋说的?怎么跟听传说似得?”
“大春哥说:来了,我就没准备走。最穷不过要饭,不死总能出头。我是干地产中介出来的,那时候流行什么零首付买房。当时,我跟你嫂子还没领证的。一人整了一套!然后没三月除去手续费就赚了两成。属于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忆往昔的耿鹏飞,笑的如此灿烂。
“你不是搞装修吗?还有广告公司……去亳市捣腾中药材,去阜市的太和捣腾那个西药及日化。零几年来着,全国爆发了一次叫‘非、典’的疫情,你白菜价收购的板蓝根及84,还有各种疫苗翻了几番……讲实话,真正让我佩服的是,在各大药房都大发国难财的时候,你却免费发放。”
“不过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你拿下了政府的一个广告项目。有人说你这次‘免费发放’堪称‘营销’的颠覆之作。把自己的威望推向了顶峰,同时事后也赚的彭满钵满。”
这是马升所听到的版本。
“搞装修、广告公司不要资本啊?最初来淮的一年里,我做中介,挨家挨户的扫盘。大春哥给人开车。你嫂子去超市当收银员,最后因为有会计证给超市当财务……”
“我知道那个时候,有很多人都等着我耿鹏飞‘乖乖’的回家。最难的时候,大春哥咱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吧?”
“对,咱俩去捐血。心想着怎么着也得给五十块钱的营养费啥的,凑凑就够房租了。妹的,可献完了才知道,一人发了个‘献血证’牛奶、面包,没给钱。欲哭无泪啊!”
听到这些的耿鹏飞,笑的如此苦涩。嘟囔道:“那时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现实社会’。才明白穷人和富人的差距。”
“最穷未必是讨饭、富人总有更有钱的,穷人总有更苦的。有钱的最后财富只是一个符号,但命苦的,却是真真切切痛入骨髓,给人活活逼死逼疯,苦到哭都哭不出来。”
“就像肖胜当初为了肖父的医疗费,硬着头皮跟还是‘庞然大物’的陈家兄弟硬怼时……当时,他不见得有这个勇气,可你知道什么叫做‘退无可退’吗?”
“我当时就跟大春哥说:如果咱发达了,就要住最大的房子,开淮城没有的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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