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晶宫自营的大酒店客房内,一名打扮极为庄重的中年女子,打翻了原本摆在她面前的茶杯。而站在她身旁,战战兢兢的胡天云,连忙弯身收拾着杂物。
“妈,怎么回事?”
“我贺雯什么时候,被人这般无视过?”
入淮后,接二连三碰壁的贺雯在肖胜直接以一句‘我不认识你’为由挂上电话后,内心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一旁让人收拾好东西的胡天云,在这个时候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得,哭丧般的对自家母亲贺雯说道:“妈,这个肖胜自打靠上韩家后,那是无法无天。背地里……”
当胡天云泪眼汪汪的说完这番话时,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贺雯,直接‘不耐烦’的打断道:“够了,天云,你得多大才能改掉这个‘逃避责任’的毛病?”
“妈,我……”
“何彪出事前,他的那个境外电话只打出去过三通。两通都是境外的,还有一通是打到你这的。你跟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待到一项宠爱自己的母亲,突然戳破自己的谎言时,胡天云真的开始‘慌张’了。
“何彪给我打电话,就是说,就是说要教训下肖胜这小子。还说,马上就是我生日了,选是给我献礼了。我是极力反对,告诉他别乱来。哪能想到……”
听到胡天云说到这,长叹一口气的贺雯,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着胡天云道:“是啊,你是正月的生日。二十九了,明年就而立之年。可你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但当?”
“你来淮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局面,现在又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面对自家母亲的愤怒,只能在一旁拿出杀手锏的胡天云,装着那份本不该属于他的‘可怜’样子。从小到大,只要胡天云闯下了弥天大祸,他用此方法总是乐此不疲。
与之前一样,贺雯在看到自家儿子这般样子后,原本硬起来的心再次软了下来。
“嘿,你说你何苦呢。省都给你安排的好好的,非要来淮城。来淮城就算了,还得去那鸟不拉屎的陈寨村。我的天云啊……”
“妈……”
就在母子俩人‘煽情’之际,作为老贺家的老人,邹成海在其身后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当然,这种目光一闪而过。却又被其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毕竟是背靠贺家这颗参天大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此次随贺雯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替胡贺两家‘平和’的解决此事。
“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现在从淮城各方势力的态度来看,这个肖胜确实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天明还在里面接受调查,韩朗的施手让星宏药业的事,已经无法‘盖棺定论’了。无论是从大势,还是从目前的时局来看,都需要我们妥善处理。”
听到邹成海这句话的贺雯,瞬即又恢复到之前自己‘主母’的威严。擦拭完眼角的泪珠后,侧头瞪了这个老家伙一眼的她,冷冰冰的回答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利弊。但你说让我交出云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当贺雯说完这话,邹成海笑着回答道:“那是,那是!既然云少爷在淮城干的不舒心,那就回省城吗。远离是非中心。同时,大家伙也都有了退脚步不是?其实吧,整件事他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这些人,都是在借这件事试一试胡贺两家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把手臂收起来,再打出去岂不是更有力道?”
就在邹成海说完这话时,抹擦着眼泪的胡天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不回去,我就要待在这里。我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了,以后薇薇还看得起我?”
听到这话的邹成海‘干咳’了一声不再接话。而听到胡天云提及‘薇薇’这两个字,贺雯就气不打一处来。
论家世、论长相,他儿子胡天云哪一点配不上她?从学生时代就高傲的像头鹅似得,若不是家族带有一定的利益和政治目的,贺雯早就不愿意了。
在她看来,这次儿子之所以‘深陷窘境’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惹’的祸,若不是她‘不自爱’的跟那个叫肖胜的眉来眼去,生性质朴善良的‘云儿’会迈出这一步吗?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儿子首先想到的还是在她心中的形象。这样‘痴情’的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估摸着,也只有在贺雯心中她的儿子是这样的形象了。在外人眼中,这厮就是一个没有断奶的‘巨婴’。
“前途重要,还是女人重要?没了前途,再优秀的女人也轮不到你。”
听到这话的胡天云,下意识反问道:“就没有一点回旋余地吗?淮城不是咱们家……”
“够了,你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件事就这么订了。邹律师,在可控范围内的任何条件,全权有你做主的跟他们谈。但也别得寸进尺……”
听到贺雯这句话的邹成海,会意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夫人。那您们娘俩叙,我先回房间合计下方案。”
“嗯!对了,那个桀骜不驯的肖胜,你准备驯服?不仅仅是天云他爸,两边的老人都对这个小年轻‘赞赏有加’。但这不是他‘盛气凌人’的资本。胡贺两家不缺合作的人,如果他的态度,还是这般强硬的话……”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夫人。针对他父亲的报道还压在我们这呢。如果他真的不自量力的话,不介意让他在网上再火一把。”
听到这话的贺雯微微点头的摆了摆手。待到邹成海退出房间后,胡天云紧张的说道:“妈,这个肖胜……”
“云儿,妈护短归护短。扪心自问,如果你出了这等事情,除了咱家和你姥爷家,还有人会自发的为你出头吗?别管他们出于何种目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个小年轻有成为‘筹码’的资本。单就这一点而言,你跟他差的太多了。”
就连一项宠爱自己的母亲都这般说,讲实话胡天云的内心绝对不是个味。虽然‘消停’的坐在一边,可贺雯仍旧能从他那‘愤慨’的表情中,看出他的‘不爽’。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打小就对他宠爱的狠的贺雯,在这个时候宽言安慰道:“云儿啊,宰相肚里好撑船。不管怎么样,有着胡贺两家庇护的你,成就不可能只有这一点。届时,当你功成名就足以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之际,捏死一个肖胜,不跟玩弄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别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你是要干大事的人,懂吗?”
听到自家母亲这般安慰的胡天云,心里才算舒服了几分。
而此时,以邹成海为首的贺家团队们,正在针对着肖胜,部署着一系列的事宜。
当他们完成这些安排之后,已然是近零点种。回到房间的邹成海,站在窗口往下眺望着什么。沉默许久,才掏出手机的拨通了一则电话……
正准备睡下去的肖胜,突然听到了床头的电话铃声。又是一则陌生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接通的他,刚手机放在耳边。便听到了邹成海无比‘和善’的声音。
“是陈寨村的‘胜哥’吗?你好,我是晶宫集团的律师我叫邹成海……”
“得嘞,还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呢。晶宫集团的律师?你咋直接挑明了说,自己是贺家‘喂养’的一只‘哮天犬’啊?”
听到这话的邹成海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胜哥真会开玩笑。如果我是贺家的一只‘哮天犬’,那你呢?韩家豢养的一只德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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