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卧底（再忆黑白11）

江紫卿：辞染！我求你！辞染……开开门好不好……我好冷……好害怕……

纪辞染：阿卿……

她低低的抽泣声刺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江紫卿：辞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纪辞染：不是的阿卿！

纪辞染：我……我爱你！

江紫卿：可你现在……我好冷……好害怕……

阿卿……

纪辞染背后靠着门，身子无力的滑落在地。

纪辞染：阿卿……我不是不爱你……

他喃喃道。

要他拒绝她，真的很难很难很难。如果他身后没有纪门，不是门主……他乐意全部给她……

倘若不是门主，儿时就不会杀了阿卿母亲，阿卿就会嫁给他，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命运玩人……什么叫做命运玩人啊……哈哈哈……

他勾起嘴角，眼底尽是一片无尽的苦涩。

江紫卿：辞染……

他不该活着……

他死了……还有哥哥，纪门不会动摇……还能让阿卿满意……

或许……他可以贡献……

纪辞染：阿卿……

她是他的全世界，他不能辜负世界。

所以，他有的，都能给他。全部，给她……

吱呀——

林檀墨：行动。

雾：是。

门慢慢打开……

纪辞染：阿卿……我来了……

纪辞染：害怕吗……

江紫卿：好怕……我好害怕啊……

江紫卿握握手里的短刀，泪眼下是一张难以让人注意的骇人微笑。

纪辞染：我在，别怕。

话未了，纪辞染走向她，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她像一支带刺玫瑰。明明知道刺多么显眼，尽管知道会遍体鳞伤，尽管甚至会丢弃性命……

他依旧选择牺牲所有来拥抱她，哪怕，是假的。

江紫卿：辞……染……

她瞪大眼。

她哑然。

纪辞染：阿卿……阿卿不怕……

纪辞染：你有我在……

纪辞染像个小孩般蹭着她的脖颈。她的脖颈冰冰凉凉……似乎，湿了。

江紫卿：辞……染……？

江紫卿的心头涌进一阵暖流，源源不断的循环着身体血液。

纪辞染：阿卿……来吧……

江紫卿：什……什么……

纪辞染：让我……安安静静的，看着你，慢慢僵硬……

让我来世一定要做个普通男人……能爱你一辈子……

江紫卿：辞染……

江紫卿：我……

她心疼这个可怜的男孩，只会道歉，只会哄她满足她，满眼再容不下别人的他。

纪辞染：我爱你。阿卿……

辞染微微一笑，抱得更紧。他可能生下来就是一条狗，连最后的死亡，都要占点便宜。

明明是最好的动手时机，江紫卿却迟迟不肯下手。

江紫卿：辞染……

江紫卿：我不能……

不能什么？她怔愣。

突然，一个人影飞速向两人移动。

气息忽远忽近。

林檀墨：怎么回事？

雾：主上，他穿着纪家军特装。

林檀墨：我们的人？

雾：应该是的。

砰！砰砰！

一阵凛冽的枪声划破耳膜。

林檀墨：这枪声……

林檀墨：不对，纪门习武，不用手枪……

吊灯突然一暗。

纪辞染：阿卿当心！

纪辞染立刻换了个方向，挡在江紫卿面前，手中叠起三张金色扑克k

纪辞染闭上眼，灯黑看不到黑影，只能尽心用耳朵听。

突然纪辞染迅速抬起手，向某个方向甩了一张扑克k。

wind：嘶——

漆黑的大厅传来一阵轻轻的吃疼声。

纪辞染：是谁！

砰砰砰！

林檀墨：暗处协助。

雾：是。

砰砰！

纪辞染：阿卿，太危险，你先进房间。

江紫卿：不要！

纪辞染：阿卿！

砰！

子弹出镗的剧烈爆破声。

江紫卿的瞳孔映上皎白的月光，夹杂着一抹快速袭来的金色闪电般的子弹。

江紫卿：辞染！小心！！

江紫卿用尽全力将辞染狠狠推开。

噗嗞——

wind：噗……咳咳……

与此同时，暗处的枪手被纪家军暗卫击伤。

江紫卿的左下方胸口瞬间喷出流柱般的血液，人像断了线的风筝，浑身发软……

暗处的男人咧嘴一下笑，袖擦一流嘴边的血液，打破玻璃窗跳下楼。

林檀墨：这里是五楼。通知所有层暗卫，紧急状态，倘若发现踪迹，杀无赦！

纪家军：是！

只有纪辞染……愣愣的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江紫卿。

他的脑子，似乎……被刷白了……什么都没有了……

阿……卿……

为什么……倒在地上了……

林檀墨：辞染！！

纪辞染：哥……？

纪辞谨蹲下身，快速扶起江紫卿。

纪辞染：阿卿……

纪辞染：怎么了……倒在地上了……？

雾：主上，医护来了。

医护蹲下，眉头皱的铁紧。

林檀墨：医护。

医护：闭嘴。

医护伸出手，在中弹部位轻轻按压。立刻涌出大片鲜血。

纪辞染：阿卿！

医护：辞染！闭嘴！

纪辞染：我……

医护：子弹击入心脏，但未完全穿透。

医护：尚还有救。

纪辞谨皱眉，轻轻点点头。

医护：让两个护卫将她带去医护室治疗，切不可挤压胸部。

纪辞染：我来！

医护：纪辞染，你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能抱得住你的女人？

医护：身为一个男人……

林檀墨：医护。

医护话未断，林檀墨开口阻断。

纪辞染深深的低着头，双手捏拳锁的铁紧。

胸口好疼……好闷……

惨白的面颊，泛起一阵阵血一般的鲜红。嘴角溢出一丝细细的血液。

好疼啊……

说好要爱一辈子的女人啊……一滴冰冷的泪珠从面颊滑落。

他始终不敢抬眼去看医护离开的人影。

林檀墨：辞染。

林檀墨：振作一点。

纪辞染：怎么振作……

纪辞染：哥……

纪辞染浑身不住的微微颤抖，好疼……

纪辞染：哥……我胸口好疼……

纪辞染：我是不是……病了……

纪辞染：脸上凉凉的……

纪辞染：是不是病了……

纪辞染慢慢想断了线的木偶，呆呆的歪着头，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一滩深色未干的鲜血。

林檀墨：辞染，振作一点。

纪辞谨抿着唇，真的没有想到……

是自己太冷血了吗？

怎么防错了人……

雾：主上。

林檀墨：人呢？

纪辞谨愠怒。

雾：没有抓到。

林檀墨：没有抓到？

林檀墨：我纪门几千暗卫抓不到一个人！？

林檀墨：养这么一群饭桶给你们白吃的？！

林檀墨：嗯？

纪辞谨眯着眼，淡淡的瞳眸，隐隐的危险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久散不去。

雾：主……主上……

林檀墨：雾，你作为暗卫统领，怎么，不给我一个交代？

雾：属下无能……

咔！

微微的骨裂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清清楚楚。

雾双腿一曲，毫无反抗跪在地上。

纪辞谨收回腿，淡漠的看着面前毫无反手之力的男人。

林檀墨：陪辞染跪着。

雾：是，主上。

纪辞谨皱眉，眼神似乎瞬间翻页般，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辞染的眼底……好像有什么碎了……还没有碎的完全……

他慢慢伸出手，触碰到那滩半干的血液。

触火般迅速收了回来，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一滴滴晶莹的水滴，滴落在手上，晕染开那一抹红色。

他的心……好像……又裂开了一点……好疼……

纪辞染：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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