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折：离去

本折看点：白青、墨兰雨师

第六折：离去

被毒镖射中的白糖感到后背些许麻木，但也丝毫不敢迟豫，拆下右袖口的绑带，直指毒镖射来的方向，下翻手腕。“唰”地一声响，便见其袖中藏匿的微型弓弩满弦展开，无声无息地发射出一记“幻影之刃”，穿林而去。

霎时间，棕榈林传出了窸窸窣窣的乱响，实乃高速移动的物体挟裹疾风与树叶发生了碰撞。

纵然那声音渐行渐远，但白糖的左臂仍紧紧搂住小青的腰，庇护在身体的一侧，一刻不肯放松；收起弓弩的右手快速而熟练地从腰带上摘取下音叉，轻击印堂，声波远扬；回弹猫耳的余音传递着工工整整的空荡……袭击他们的猫，早已逃窜出棕榈林，消失得无影无踪。其速度之快，着实令白糖震惊。

……

从发射“幻影之刃”到我敲响音叉，这其间多说也就5秒钟的时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瞬逃出整片棕榈林，那疾风般可怕的速度，是步宗的韵力吗？

……

确认过敌人早已远去，白糖站起身松开了身旁的小青。

事发突然不明所以的小青，抬眼就望见白糖后背支棱着的毒镖，那毒素甚至染黑了他白净的服装，吓得小青一时手足无措

小青：呀！白糖！！有东西扎在你后背上了！！！

白糖：啊？有什么东西？

白糖下意识后背手搓了搓脊梁，才摸到毒镖，便直截了当地拔了出来。拿到手中，转两圈端详，轻松地跟个没事儿猫一样，还咧嘴笑

白糖：哎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不就是个毒镖嘛，没什么的！

一听见是毒镖，小青哪能淡定得下去，拉着白糖的手就往回城的方向跑

小青：快！我带你去医馆！就在宫门附近！

白糖：呀呀呀……小青姐姐，别紧张，我没事啊。毒镖这种暗器，我在西方做刺客中过不下50多支了，身体都产生抗体，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青：得了吧！后背一大片都发黑了，你自己又看不到！少说点话，省省体力，快跟我去吧！

……

其实，白糖并没有对小青说谎。早已在西方尝遍百毒的他，身体对多种毒药都产生了耐药。以至小青带白糖急匆匆地跑到医馆之时，他发黑的后背已经恢复了原样。除去衣服有点弄脏了以外，身体并无大恙。就连替他把脉的医生，都连声赞叹他恢复能力之强。

由于白糖进城后不便露面，衣服不脱，兜帽也不摘，把脉时都还要往死里低头，因此便拒绝了老大夫的进一步检查，以免再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

离开医馆后，小青仍旧惴惴不安。拉着白糖谨慎地走回宫城，又陪他一直待到了傍晚。确认过生龙活虎的白糖属实是没有毒发的迹象，这才安心落意。

虚惊一场过后，一切安好，这于小青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经历过这一天的白糖，完全无法再从容自若。

……

毒镖对我无功无效，法宗猫一定再清楚不过。这一出下来，是想警告我，赶我离开身宗吗？

毒镖冲我而来，我有一定的几率转身将其接下；但冲着小青姐姐……我肯定会舍弃自我优先去保护她。十拿十稳的命中率啊，这都在你们的计算之中吗？一群渣滓！若不是小青姐姐及时奏响了音锭，今天中毒的，怕就是她了……

该死！我已经将最关心的猫置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了吗？我简直如灾星一样到哪都会招来厄运啊。

……不能再犯错误了。

绝对不能！

今晚完成任务……明天就离开身宗吧。

……

戌时，半月才浮出海，轻淡的白光不敌身宗城的灯火明亮。车水马龙的夜市，猫来猫往；熙熙攘攘地吵闹着，毫无睡去的模样。

不同寻常，白韵默早早地来到了宗主的房间，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模样，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和宗主商量。

墨兰：哎，韵默啊，这么早就出来了吗？

入夜未久便见到亥时才会出现的白韵默，墨兰多少也有点意外。

白韵默：嗯，待会儿有重要的工作要做。白糖他时常感情用事，有些任务，我实在不放心交给他。

韵默认真地回答道。

墨兰：重要的工作，想必是需要我的帮助吧？你尽管说，我定尽力相助。

白韵默轻鞠躬以示感谢

白韵默：多谢宗主！但鄙猫所求并非需操劳之大事，而是有三两细节想向宗主求证。

墨兰：这样啊，请讲吧。

白韵默：请问宗主，身宗除每晚报时的打更猫以外，城内可否保有一座钟楼？鄙猫曾于夜间出行，听闻过远远传来的钟声，但没来得及寻找。

墨兰：确实有那么一座，修在宗城的东北，已有一定的年头。怎么问起了这个？

白韵默：通音石对钟声多少也起点反应，只是效果并不那么理想。虽为下下之策，但无可奈何。中和全宗城韵力一事，鄙猫今晚，务必执行！

墨兰听后，眉宇颦蹙

墨兰：这么早就要开始吗？再等我几天，把全城的工作都做好以后，统一执行，岂不效果更好？

韵默坚定地摇了摇头

白韵默：再等下去，怕是要危及大家的性命了……虽说您从未与法宗开展合作，身宗的境况也比其他十二宗要好太多，但仍无法禁绝法宗干部级别的成员，悄无声息的渗透。今天上午，便有身兼步宗韵力的法宗京剧猫，袭击了我和小青。如若那一记毒镖，射中的不是我……后果，难以想象。

上午遇袭一事，墨兰也有听说。听闻法宗做派之卑鄙，唏嘘不已

墨兰：针对此事，我已加强宗宫周围的巡视，如有什么情况，定能第一时间制止。

白韵默：但我决不允许自己将所珍视的猫置于如此的危险之中，哪怕一分一毫都不行！

韵默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紧绷着犹如黑铁一般

白韵默：实不相瞒，鄙猫最初的计划，是在深夜众猫皆熟睡之时，一只一只地中和大家的韵力。前辈所写的信件，乃是危急时刻的保险。怎料，事与愿违，小青宫主的装睡，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宫城那夜的一战，也全然引起了法宗的注意。

韵默浮现出悲戚的神情，茫然中似传达出无限的愧疚

白韵默：小青、您，还有阿紫姐，对我和前辈而言，乃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猫，不能让你们卷入这场混乱之中。

墨兰闭目深思，不禁喟然而叹

墨兰：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会发展成如今这种局面，也并非都是你的责任啊。

白韵默：韵默身携混沌，必定招致灾难，这条道理在猫土亘古不变。鄙猫不便在身宗久留，接应我的船只已经安排到位，今晚完成任务，明天就离开身宗。白韵默与白糖，多谢您近期的照顾！

墨兰扭头沉默片刻，遗憾道

墨兰：这么快就要离开啊……小青她，一定会难过的。

韵默缓缓低下了头

白韵默：……这件事我没打算……啊……我还没跟她说。

墨兰：小青要是知道了，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追随你去吧。

白韵默：唉……说真的，我实在不希望她跟我一起去冒险。如今我面临的状况，与过去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事已至此，我恐怕也没办法阻止了吧。

韵默抬起头望向宗主，赤红色双瞳中燃烧着如火般坚定的颜色

白韵默：宗主您不必担心，如果小青执意要随我前去，我自有对她最好、最安全的安排。

墨兰：嗯，我一点也不担心。

墨兰微点头，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

墨兰：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小青。

墨兰如此简单、真挚的信任令韵默大吃一惊，原地愣住了两三秒，才连忙抱拳行谢礼

白韵默：白韵默与白糖，定不辜负宗主的信任！

……

古钟楼顶，重檐之下，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入夜三更，击钟报时，浑厚有力的钟声，清澈绵长，穿越整个身宗。

静夜月空的淡白之下，扩散出一道道水蓝色的波纹，轻鸿般地抚过千家万户。那是白韵默早已在钟楼附近布下的一串通音石，和着他的混沌，打出的一道道漂亮的音击。

这一夜的身宗，较往常更为安静。鸟兽鱼虫似都在音击的作用下，飞入那最最甜美的梦乡。

大范围的音击，效果虽然最差，但应对眼下的形势，多少做一些，就聊胜于无。

韵默潜藏于钟楼的四周，刀剑出鞘，严格镇守，彻夜睁眼，未得睡眠。

事到如今，他完全理解了墨邪所言之不乐观。身宗不像其他十二宗每天都有大量的法宗猫把守宗城，行事于明亮之处，以严格的监管打压混沌的侵入；但法宗干部潜伏于身宗的暗处，背后放箭，抹杀无形，净做些见不得猫的脏事，实则更加防不胜防，应对起来也倍加劳神伤身。

好在墨邪还说中一点，便是法宗没能和宗主谈洽，不会有彰明较著的大动作。韵默这一晚虽精神紧绷，但总体过得轻松。不见暗杀，不遇作怪，他顺利地完成了音击的任务，消去了全宗城韵力暴走的隐患。

白韵默：如果连混沌音击都不引他们出面制止的话……法宗的京剧猫，就全指望身宗的混沌兽了。墨邪啊，希望你能尽快查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啊。

……

清晨时分，东方亮起，初升的太阳将身宗海染红，海面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线连天，蔚为壮观。地平线上浮起一艘巨大的战舰，迎着阳光，近海慢航。那是爱德华·肯威船长的寒鸦号，前来接走白糖。

……

今天，便是启航离去的日子。

创作笔记

【往事回顾】

混沌迷踪

在第五折中，小青曾对白糖表示，她对白糖的感情，是白糖在做宗救她离开混沌迷踪以后开始的。

那么这个所谓的混沌迷踪，是怎么一回事？当年在做宗，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我将在这条创作笔记中，做出解答。

……

6年前，也就是小青13岁，白糖12岁的那一年。星罗班一行猫，抵达了做宗。

出宗门迎接他们的，是做宗的掌门：令无楠，以及他身后跟随的，两个面无表情的仆从。

令无楠认出了小青身宗宫主的身份，言说身宗宗主托付给他一样东西，要在小青宫主到来之时交给她。便带着小青和海漂，前往了另一个方向。而白糖、武崧等猫，则由仆从带领，往做宗的内城行去。

……

令无楠带领小青，走到了一个充满水晶棺材的房间。这时的小青已起了疑心，拉着海漂戒备着，不再前进。可哪知，房间两侧的奇怪石像，突然活动了起来，打晕了海漂，钳制住小青。

令无楠此刻便也不再伪装，露出邪恶的坏笑，竟对小青打出了混沌，并将昏厥的她，关进了一座水晶棺材。他则在一旁，静静地欣赏了起来。

……

小青的灵魂，被送进了一个叫做“混沌迷踪”的地方。那里，是令无楠扭曲思想所创造的亚空间世界。

小青的灵魂从一片混黑的泥沼中醒来，惊慌、孤独、恐惧折磨着她的内心。泥沼中还爬出了张牙舞爪的巨虫，咄咄逼猫，穷追小青。

小青连忙韵力变身，击打那巨虫，破碎成两半。可韵力不仅杀不死巨虫，还令巨虫分裂生长，越打越多。

惊恐万分的小青只得落荒而逃，逃出了泥沼，却看见了身宗。

狼狈不堪的小青不假思索地直接冲入了身宗，身宗似也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拦住了所有的巨虫。

小青在身宗到处求救，竟找到墨兰，扑入其怀中。正当小青以为找到了妈妈，喜极而泣的时候，安抚了她几句的墨兰，却突然化作一群黑色的蝴蝶，紧紧缠困住小青。没过多久，身宗城也开始变形融化，化作一片漆黑的泥潭，一点一点地，将小青吞噬……

先给予希望，再将希望无情地打破——这正是令无楠最常用的套路。

现实世界，迷昏在水晶棺材中的小青，如受到梦魇折磨一般，默默哭泣着。

令无楠则趴在水晶棺材的一旁，面容痴狂而扭曲。

令无楠：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便是美丽的女子，优雅地、忧伤地，慢慢死去的过程啊！！！

令无楠……是这样觉得的。

而他的混沌迷踪，也是为这个目的而创造的。

……

另一边，跟随着仆从前往内城的星罗班，觉察出了做宗宗城的奇怪气氛。

这里不仅少有活猫，能行走的几只活猫也纷纷面无表情，奇怪无比。宗城的两侧，还有一排排面目狰狞的怪异雕像。白糖端详了几番，觉得这雕像奇丑无比。他吐槽着雕塑家审美之诡异，顺手便用正义铃敲击了雕像两下。

这敲的两下，可不得了，声音清脆，宛若中空。雕像里难道是藏了什么东西？白糖挥舞正义铃，不顾武崧大飞的劝阻，猛力击碎了其中一尊雕像。其后的景象，令在场的猫，都大吃一惊。

一排又一排的雕像中，封存着的，竟都是活猫！！！

头前带路的两位仆从，见事情败露，纷纷变换了模样。他们竟是令无楠的分身！

两个分身不给星罗班成员任何反应的时间，对着他们，便打出了石化混沌。武崧与大飞躲闪不及，双双中招，惨遭石化。白糖则在种子强大元初韵力的保护下，幸免于难。

白糖怒火中烧，韵力四阶变身，挥舞着正义铃一记“耀光一闪”，打向了令无楠的两个分身。

分身战斗力不足，应对白糖，十分棘手。无奈之下，只好将白糖的灵魂，也送进了混沌迷踪。

白糖中招后，吐着舌头，晕倒在地。

令无楠不屑于观看白糖丑陋的死相，便将他丢进了属于白糖自己的混沌迷踪，任其自生自灭。

……

白糖的灵魂，苏醒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草原上盛开的花朵，犹如悬挂的金色铃铛。风儿一吹，叮当轻响。这里的天空，呈现淡淡的紫色；飘着的卷云，也如游散于水中的笔墨，浸染着天空的颜色。长空当中，飞行着一只又一只白色的巨鲲，叫声悲凉，凄凄惨惨。

在这悲鸣与孤独的双重烘托下，不知所措的白糖，竟也莫名其妙地伤心了起来。他蹲坐在原地，无事可做，画着圆圈，消磨时间。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不明黑色物质，在白糖的周围，聚拢了起来。白糖抓起那些小蝌蚪一般的黑色物质，来了兴致，乐乐呵呵，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也正是在这时，黑色的物质似排斥他一般，纷纷逃窜，离他远去。

难道，这些物质，是被悲伤的情绪吸引而来的？

他们逃走了，都朝着一个方向……

也就是说，这片不知名的地方，还有其他的猫，也陷入悲伤之中？

……

借着这个想法，白糖跟随着那些物质，追跑而去。

追着跑着，就不知跑出了多少里地。翻过一座山丘，滑下一片草滩，站起后映入眼帘的场景，惊得白糖瞠目结舌。

白糖：我的天哪，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巨量的黑色物质，聚集在一起，堆积得犹如山包一边大。

白糖：谁会有这么大的负能量呢？被围困在这里，也真是可怜啊。

白糖思索着，靠近黑色的山包，想尝试着将里面的猫儿救出。可谁知，刚一触碰黑色物质，强烈的灼烧感瞬间逼走了白糖。

白糖：哎呦喂！这玩意儿，扎一堆儿，怎么还烫手呢？！

想到这里，包裹在黑色物质里面的猫，应该是已经没救了吧。

白糖深感遗憾，正琢磨着是否离开……

黑色的山包中……传出了一声淡淡的哭泣，马上引起了白糖的注意。

白糖：刚才那哭声，好耳熟啊……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小青姐姐？？？

白糖刹那间脸色煞白，毛发竖起

白糖：小青姐姐在这里边？！我来个去，这还了得？！

白糖：小青姐姐！我来救你啦啊啊啊啊啊啊！

白糖急转身奋勇扑向那黑色的物质，可强烈的灼烧感与贯穿浑身的剧痛，没过多久，就又把他逼了出来。

白糖不死心，韵力变身。彗星、奔龙、长天一色、耀光一闪，能用上的招数悉数使出，果然打散了部分的黑色物质。

原来这些黑色物质，碰不得韵力！

白糖再次冲进了其中，在韵力的加持下，黑色物质纷纷让路。

可那些黑色的物质如有智慧一般，让出白糖前进的路，却封住了白糖后退的路。如此一来，前后包抄，很快就将白糖困死在其中。强烈的灼烧感，马上就令白糖意识不清。贪婪狂噬的黑色物质，也很快就要将白糖淹没……

但当黑色物质吞噬至白糖的种子之时，它们却如烫嘴一般，再也下不去口。由此留给白糖不少的喘息时间，终再度聚力，信念爆发。

种子的绽放给予了白糖贯通天地的韵力，耀眼的白光直射长空，凤凰涅槃般地张开羽翼，驱散了一切的黑色物质。

……

即将被泥沼吞噬的小青，感受到前方射来的强光。身边的巨虫与黑色蝴蝶，纷纷被那光芒所驱散。

绝望万分的小青，再度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她本能地快步前冲，抓住了那道光芒中，探进来的一只白手。

正是那只白手，牵拽着小青，带她远离了一切黑暗。

适应了眼前的光芒后，小青定睛细看。抓着她摆脱困境的，竟是面容憔悴的白糖！！！

小青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发力过猛疲劳过度的白糖，便倒地不起，昏迷而去。

……

……

……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白糖，才吃力地睁开双眼，却发觉自己正枕在小青姐姐的腿上。而小青姐姐，也哭得泪眼汪汪。

眼见白糖醒来，小青高兴地一把将他抱起。说是刚刚白糖已经停止了呼吸，吓得小青以为白糖死掉了。

借以此事，白糖对所处的怪奇世界，也悟出个大概。

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而处于灵魂状态的他和小青，就算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比如停止呼吸，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白糖顺利苏醒，小青平安无事，剩下还需要发愁的，就是怎样离开这怪奇世界了。

白糖摸不着头脑，小青也一头雾水。这奇异的幻想世界，似是广阔无边。长期游走其中，还会莫名产生悲伤的情绪。片刻过后，一小撮蝌蚪状的黑色物质，再度于白糖和小青的身边，聚拢了起来。

白糖观察过后，产生了一种可行的想法——既然这个世界这么依赖咱们的负面情绪，那是不是只要开心地大玩一场，就能顺利出逃呢？

说罢，白糖拉着小青，在这怪异又奇妙的世界中，大肆游玩了起来。

……

这个世界，有方形的树叶、三角的小鸟、长腿四处跑动的石头，还有听见歌声就会绽放的美丽花朵。

太多太多新奇的事物，足够白糖与小青玩上一整天。

他们在倒挂于山崖的水潭中畅游，却不会沾湿衣服；借助三两只蝴蝶扇起的飓风，飞向了空中；后又骑上一只巨大的白鲲，翱翔长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淡紫色的天空中，果见一道白光，划开了层层云雾。温暖的光芒指引着他俩，一点点地告别了，这奇幻的迷踪。

……

离开之际，小青痴痴地望向白糖，心弦微有颤动。

在那一刻，她多少理解了母亲说过的话语：“有些猫，只需要对望一眼，便知道可以信任终身。”

白糖金色的双瞳中，永远闪烁着太阳般温暖的光芒。总在她最最危急的时刻，划破黑夜，带来奇迹与希望。

……

白糖与小青，成功走出了混沌迷踪。

后在两猫的合力之下，击败了失意正癫狂的令无楠，拯救了做宗所有被石化的猫。

……

从那以后，小青对白糖虽动了真情，但仍处于十分朦胧，无法界定的状态。

直到“终焉一战”过后，白糖失踪不返，每天处于痛苦中的小青才深深意识到，她喜欢白糖。由此便也十分后悔，没能在白糖奔向战场前，对他表达心意。

【往事回顾】

令无楠

而后经白糖在西方的考证得出，令无楠的身份，实则是“光韵派”的信徒。也就是说，如果当时在做宗没能将他成功击败，他现在就会是法宗的干部。

令无楠在当年东西方完全隔绝的情况下，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接触了西方的歌剧猫，了解到驾驭混沌的方法，以及新颖的西方文化，并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地疯狂迷恋上了哥特艺术风格。

喜欢观察美丽女子慢慢死去，并将其奉为世界上最美的事物，也正是受扭曲的哥特风迷恋的影响。

作者：令无楠的角色原型，是美国诗人埃德加·爱伦·坡。他还擅长创作风格奇特的哥特恐怖小说。“美丽女子慢慢死去，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正是出自爱伦·坡。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查查看。

【日常问答】

如若有朝一日，一切顺利结束，雨师前辈返回了身宗。那么盼夫已久的墨兰，会如何表现呢？

墨兰：当着其他的猫，自然还是要矜持一些。之后两猫独处的话……抱他~亲他~捏他的大脸~扑在他的怀里撒娇~好不容易盼来了，当然要好好腻味他一下~

作者：呃……扑在怀里撒娇？我怎么就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画面呢？

第六折：完

下一折：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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