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大二之后何九华不在家的日子开始变长，尚九熙不需要进食饮水，只要有电，他就能存在下去。德柯公司十年磨一剑打造的这款一代AI建议使用寿命是三十年，他们的自带系统会根据用户反馈不断更新和修复bug。尚九熙闭上眼睛站在智能充电盘上，开始接受一次系统修复更新。

何九华不在，提示系统默认关闭。所以他没有及时接到消息。

系统修复99%，啪的一声，周围突然一片黑暗。

尚九熙没睁开眼，径直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北京城白雪茫茫，何九华吻别了女友，带着虚假的笑容挥手。他的女友娇小可爱，踏进宿舍大门的最后一刻，她转过身红着脸儿跑到了何九华面前。

“今天……今天宿舍没有人，我不敢一个人住……”她有些羞怯的看了看何九华，“你能不能陪我？”

女孩儿的头发上落了不少雪花，她期待又漂亮的眼睛看着何九华，让人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那你要不要收拾些东西？”何九华问。

那女孩儿摇摇头，声音更小了，“都……都装在包里了……”

“那好，跟我走吧。”何九华牵起她的手，顺着来时路一步又一步的离开。

北京，面积16800平方千米，常住人口2154万，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这一夜，有无数人洋溢着喜悦的笑脸对着自己的亲人，爱人或是朋友说：“merryChristmas.”

而这一夜，何九华在酒店里拉下了女友的肩带，尚九熙俯卧在地板上，错过了系统更新的时间。

北京城里飘着好大的雪。

何九华赤裸着上身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霓虹闪烁。

“圣诞快乐，尚九熙。”

第二年的六一儿童节，何九华同女友分手了。原因是女友控诉他心里有别人。何九华没有任何反驳，点了一根烟，默认了分手。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永远找不到爱人，即使找到了，也永不爱你！”那女儿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何九华没回头，只留下了四个字。

“借你吉言。”

分手之后他又开始回家住了，尚九熙一如往常，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这次何九华越发粘着他，他们每天每夜耗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

“你说你的开发者是不是变态，”何九华盯着没穿衣服的尚九熙看，“你又不能用，给你设计这玩意儿干吗？”

尚九熙用湿巾擦干净了身上的皮肤，说道：“能用。”

何九华睁大了眼睛看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能用？怎么用？”

“陪伴型AI设定了所有部件的使用程序，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调出相关系统程序。”

何九华坐在躺椅上，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纳凉短裤，细长的腿蜷缩在胸前。房间里并不明亮，今天午后下了一场雨，天是阴的，没有开灯。

“我需要。”他轻声说。

何九华看着尚九熙，他不懂羞愧，也不晓得行为的意义，他只是顺应着使用者的想法，提供他所需要的功能。何九华起身走上去，站在他面前问：“你知道怎么用吗？”

尚九熙点了点头，“我没有删除任何之前搜索过的相关内容。”

何九华拉住T恤下摆脱掉衣服，又扯下了短裤任由它们落在地上。

“把我抱到卧室里去，放在床上。”何九华说。

他们都没穿衣服，尚九熙站在床边看着何九华，眼神仍然干净又纯粹。

尚九熙单膝跪在床上，在何九华额头一吻。

“你在紧张。”他说，“确定要使用此项程序么？”

“确定。”何九华说。

尚九熙的触碰是他早就熟悉的力道和温度。微凉的仿真皮肤覆上来，何九华闭上了眼睛。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尚九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重复着之前的内容，“你在紧张。”

何九华睁开眼睛，看向尚九熙的瞳孔。即使是再仿真的技术都无法做到与人类一模一样。尚九熙的眼睛空洞呆滞，瞳孔不会收缩，也不会在眼底反射出他的影子。

“看着我。”

尚九熙移了移脑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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