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爱葡萄

一夜，魔界某户魔人的家里，一对魔人夫妇正在酣睡。突然那男的梦中呓语。

“美人！美人！”那男的一边春梦一边捉住妻子的手，抚摸起来，“嗯——美人的手真滑！真白！真香……春宵一刻值千金，趁我娘子不在不如我们……”

妻子醒了，大怒道：“你这王八犊子！又在梦见哪个狐狸精！说！”

只见那男的突然抚着心口，痛苦地叫起来，他的妻子见状不明所以，惊恐万分：“夫君，你怎么了，醒醒！”

片刻后，那男人渐渐安静下来，却化为一团黑烟消失，剩下他那妻子肝肠寸断地哭……

……………………

禺壃宫，魔尊书房内，旭凤正在案前批阅公文。

小白（锦觅）：尊上，您该喝药了。

锦觅……应改口叫“小白”了。小白把一碗黑压压的汤药端到旭凤面前。

旭凤搁下毛笔，瞥着那碗药，一脸厌弃。

旭凤·：你认为你这碗药，真的能治好本座的寒疾？

小白（锦觅）：尊上不必担忧。虽然奴婢之前学的是凡人的医术，而且未治过仙人和魔人，但是医者面前，有救无类！奴婢一定会找到方法，治好尊上的寒疾！

小白（锦觅）：近日奴婢正在调整给尊上所配之药方，不知尊上近日有没有觉得您的寒疾发作之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呢？

旭凤·：一如从前!

旭凤心想，的确是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他端起碗闭眼一饮而尽。

旭凤·：噫——又苦又酸又涩！你开的药为何一天比一天难喝？到底是药？还是毒？你到底是给本座治病？还是折磨本座？

小白（锦觅）：回尊上，良药苦口！难喝也是没办法的事！

旭凤·：你！！

旭凤·：你！你这……到底配的什么药？你真的懂吗？

小白（锦觅）：这里面有肉桂、附子、熟地黄、山茱萸、牡丹皮、山药、茯苓、泽泻，奴婢特意将肉桂和附子这两种大热的药加重因此比较苦，山茱萸有酸涩味，

小白（锦觅）：此药能引火归元，散寒止痛，温通经脉，还可以补……还可以补肾！

旭凤·：咳……咳……

小白（锦觅）：因此此药绝对对尊上是有益无害，请尊上明鉴！

旭凤·：你刚才说……里面有附子？

旭凤不懂药理，刚才小白说一大推，他听得糊里糊涂。但他记得附子，以前陪锦觅在人间历劫的时候，曾与她一起炮制附子……

旭凤·：本座曾听说，附子乃是有毒之物！

小白（锦觅）：回……回尊上，附子的确有毒，但是奴婢所用的制附子是经过热土煨烤九蒸九晒制成，毒性已除，请尊上放心服用。

小白变出一颗冰糖递给旭凤。

小白（锦觅）：苦味难免，要不这样，尊上吃点冰糖送送口便不会那么苦了。

她果然很懂，亲自炮制！

旭凤看了看小白手中的冰糖，没有接。

旭凤·：可有葡萄干？

小白（锦觅）：额……有的。

小白从衣兜里掏出几颗葡萄干递给旭凤，她心想，本以为凤凰会讨厌葡萄，没想到他竟然想吃葡萄干。

旭凤·：你竟随身带着这葡萄干？

旭凤接过葡萄干愣了一下，再看看小白的侧脸，便越看越觉得她像锦觅。

旭凤·：不就是煎个药麻，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蓬头垢面的！

旭凤拿出手帕递给小白。

旭凤·：快把脸上的脏肟擦一擦，你现在是本座的近身侍婢，可不能给本座丢人！

小白（锦觅）：……谢尊上！

接过手帕，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和一丝感动，就是不知道如果凤凰知道她就是锦觅，还会不会再对她这般温柔。

忽然，辟邪君步履匆匆来到来。

辟邪君：尊上！尊上容禀！

旭凤·：何事？

旭凤还在嚼着葡萄干。

辟邪君：回尊上，魔界最近有多个魔人梦中死去，均是成年男子，死因貌似是被吸噬内丹精元后烟消云散。

旭凤·：小白，你先退下吧！

旭凤向小白摆了摆手，小白应声退出书房。

辟邪君：尊上，末将怀疑是妖族所为！

旭凤·：嗯——

旭凤思索片刻，然后说。

旭凤·：本座与你从前均不是魔界之人，魔族和妖族的历史，卞城王比较了解，你先与他二人一同前往妖族打探虚实，之后再作商议。

旭凤·：另外，你可有到发现到，这只“小白”兔……可有异常之处？

辟邪君：回尊上，末将未曾发现她离开过禺壃宫。

辟邪君：不过……

辟邪君思量再三，欲言又止。

旭凤·：不过什么？

辟邪君：不过……听侍婢们反应，晚上她并未留宿在侍婢房内。末将想问尊上……她晚上……她晚上是否都留在尊上的寢宫中呢？

旭凤貌似生气，又有点尴尬地甩了甩衣袖。

旭凤·：你当本座是什么人？

旭凤·：本座并未曾留她在寢宫过夜！

他突然若有所思，眼眸深遂。

旭凤·：想不到她的障掩法如此了得，竟然能逃过本座的法眼！

辟邪君立时俯首。

辟邪君：末将失职！

旭凤·：怪不得你，此事本座自有计较，你先调查魔人梦中死去一案。至于小白，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监视她行踪即可。

辟邪君：末将遵命！

………………

自从得知小白晚上从未留宿禺壃宫后，旭凤便啄磨着如何进一步监视和限制小白的行踪。

可是小白每天从清晨，旭凤醒来时就在他寢宫门口守着，整个白天她该忙啥忙啥，不是在厨房里打点，就是在书房与旭凤共处一室。直至晚上旭凤入睡时，小白还在他的寢宫门口守着。

旭凤并不想让她知道，他正在监视她，以免打草惊蛇。这也不方便挨个侍卫侍婢去询问。

直问她半夜上哪去了？这样未免太过于干涉别人的隐私，恐怕会引起她多想吧？

唉～想不到如今这世上，竟然还有事情能让魔尊烧脑的！

………………

小白（锦觅）：尊上，您该喝药了。

旭凤·：可有葡萄干？

小白（锦觅）：正有，尊上请！

小白如今机灵了，每天次送药都准备好一小盘葡萄干。

小白每天除了侍候喝药，魔尊的一天三顿也都是小白给打点，送到他面前。

旭凤在魔界的生活是苦闷而寂寞的，自从鎏莫和暮辞离开魔界之后，平时多是他自己一个人用餐，食之无味，似乎吃与不吃也无关重要。后来才有了辟邪君陪他喝两杯。不过他一喝多两杯就开始迷迷糊糊的，对身边的人和事均视若无睹，漠不关心。

自从上凡间见过月下仙人，听说了锦觅的死因之后，他就更加行尸走肉。

他一向不会理会一天三餐吃的什么菜。

他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可是自从小白来了，做了他的近身侍婢。

自从他发现了“小白”这个可疑人物，他的注意力恢复了，并几乎全集中在小白身上。

他也渐渐晓得注意到他的饮食。

旭凤·：小白，为何隔三差五就吃羊肉火锅？是你有意按排的？

小白（锦觅）：是的尊上，吃羊肉能暖身，奴婢想尊上吃了晚上好睡！

旭凤·：可有别的？

实在，腻得很！

小白（锦觅）：请问尊上想吃什么？

旭凤·：……不用了，本座不饿，都辙了吧！

………………

旭凤·：小白，为何每天的水果不是桂圆就是荔枝？是你故意安排的吗？就没有别的？

实在，腻得很！

小白（锦觅）：是的尊上，桂圆和荔枝性热，适合尊上的体质，其它水果多是寒性，不适宜！

旭凤·：那葡萄可否……

小白（锦觅）：葡萄？

小白怔了怔。

小白（锦觅）：……可……可以，葡萄乃正气水果，可以的，尊上！

旭凤·：好，你去给我换葡萄过来。

小白（锦觅）：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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