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心魔

“我是血瞳祭。

“我就是你。”

相同面貌的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仿佛早已熟悉对方一样，眼中是平静到极致的淡漠，长时间中却只听得见血水滴落在血海上的“啪嗒”声。

“难得，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于我的存在。”

祭歪了歪头，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掀起了一片血花，些许溅射到了霁的墨衣上。

霁低头思索了一会，道：

“不，不是惊讶……我似乎早已经察觉到了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这一次真正与你见了面，心里倒坦然了。”

祭失声轻笑，血色的眼眸打量着霁：

“那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不是我的精神之海吗？”

霁想当然地回答道。魇之前有跟自己说过，精神之海是每个人独有的一片天地，多数情况下，只是一片普通人无法进入的精神区域，但同时也是宿主与被封应物能够交谈的唯一渠道。

但同时，她并不认为祭是被封印在这的物。

她更像一个意识体。

“倒也可以这么说。”

祭清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血海空间里，说不出的空洞。

“但是，在这里，我才是主宰。”

霁微微一皱眉：

“什么意思？”

自己现在没功夫在这陪祭说话，自己昏迷这么久，哥哥与云间肯定很担心了，她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你走不开的。”

祭似乎察觉到了霁的心思。她浅笑着打断了对方心中所想，血眸中带上了几丝笑意，道：

“我说过了，在这里，我才是主宰。

“你想出去，就得打败我。”

麻烦了。

听了祭的这番话，霁的一对秀眉此时紧紧地扭在一起：

“你真的不愿意放我出去吗？”

“你想出去，就得打败我。”

祭仍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加重了语气，再次重复了这一句话，表明了自己不愿退步。

霁猛然抽出别在腰上的短刀，眼中杀气毕露，刀刃尖冷冷地散发着寒光：

“既然如此，就请别怪罪霁失礼了！”

话音未落，带着雷光的刀刃便直直向祭冲刺过去，不带一丝犹豫。祭也不慌张，轻轻地往旁一闪，便轻松躲过了这一击，雷刃割掉了她几次火红色的长发，随即飘落在空中，不见踪影。

祭随即借力闪到霁的身后，一记飞腿迎上了霁刚刚侧过来的脸，使她不得不一个后空翻闪身躲避，从而失去了攻击的最佳时机。

霁伸手摸了摸背，惊讶地发现后衣早已被冷汗所浸湿。祭刚刚所使用的打法，与自己所使用的一模一样，连攻击惯用的左脚都学了过来。

可以说，这完全是在与自己打架！

那怎么可能会胜？！

望着霁渐渐严峻起来的脸，祭仍然保持着毫无杀伤力的微笑，开口道：

“你不可能打败我。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参透你自己的心境，你才有可能取胜。”

霁直直地望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祭就是自己，却与自己不一样。若自己不可能打败她，那这所谓的“打败”……

想到这里，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

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感觉她很熟悉。

“懂了么？”

祭仍然轻笑着，但这一次眼中却也带上了笑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们没有办法打败彼此，更没有办法把彼此消灭。

“你是我的光明，我是你的黑暗。

“你不能把我真正地消灭，但能不能把我’打败’，就得看你的了，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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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败了我，于是我履约了。”

祭抬起头，冰一般寒冷的眼神直直瞪着悬崖上的凉真，血色的查克拉开始在四周涌动。

“我，会打败你。”

“哦呀，那还真是自信呢。”

凉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但有点感知力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查克拉也在缓缓凝聚，释放出恐怖的杀气。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最终谁才是真正的胜者吧。”

“你身为血曈一族的祭子，竟然抛弃族群选择支持敌国，你这种祭子，不要也罢。

“任何人都不能妨碍血瞳一族的复仇！今天在这里，我便要帮助昼大人解决你这个叛徒！”

随着凉真的怒吼，血色的巨兽拔地而起，鳞片包裹上虚无的骨骼，犹如帝王般藐视着地上娇小的少女。

祭冷哼一声：

“冒牌货终还是冒牌货，只会在这里嚷嚷这些大言不惭的话。我倒要看看，是你解决我，还是我解决你！”

血色的鳞片覆盖上少女娇小的身体，祭的双眼瞬间变为竖瞳，虽在体积上不及眼前那红色的巨兽，但她散发出来的查克拉与杀气却是它的几倍不止！

“呃啊啊啊啊啊！”

凉真怒吼一声，红色巨兽仰天大吼，瞬间向眼前的少女扑来！

祭抬手，刚想解决眼前的杂碎，却突然听到一阵无比犀利的破空声。她急忙收手回头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

千万柄冰箭从远处的天边夹杂着厉风射过来，呼啸声传来，剑雨齐齐刺入了那红色巨兽的血肉，发出了刺耳的皮肉撕裂的声音！

那巨兽惨叫一声，那声音震动了大地，查克拉化作的鳞片开始退散，露出了体内凉真身中数支冰箭颤抖的身体。

祭回过神，急忙向后喊道：

“是何人出手相救？！”

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少女声传来，回应着祭的声音：

“水之国雾隐村中忍水无月莹夏，率众忍者前来支援木叶村！”

配戴着雾隐护额的蓝服少女轻灵地跃过来，蓝眸一片平静地望向重伤的凉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众忍者听令，拿下！”

话音未落，三名雾隐忍者便冲上前，手法老练地将凉真反擒住，死死地压住了他的伤穴。

祭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抽了抽。

……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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