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矜儿一声哀哭,双腿下沉跪下,不顾疼痛,任尘泥染上苍白的丧服,” 您走好……”
木木筏上火势渐大,熊熊燃烧的烈火噬着一切,凄侧的号乐声已经停下,只余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硬咽的抽泣声。
矜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秀发凌乱,面容凄惨。
身边的陈大嫂扶起她要带她回去,矜儿仍是痴痴地望着那火光弥漫的方向,在被带离时不住地回头。
陈大嫂暗暗叹息,这孩子命苦啊。
正午,人们当已散去,陈大嫂留下给矜儿做好了饭,劝她吃些。
矜儿不言不语,默默吃着。
陈大嫂怜爱她,正待要让她去陈家与他们一起住,门外却来了两个人。
“有没有人在?”陈大嫂出来时见两位衣着精致低调朴素却做工精致的男女。
那男人穿着黑色中式长衫,摘下头上的圆帽,“请问可有一位叫做矜儿的姑娘?”
陈大嫂没见过他们,只好轻声把矜儿叫了出来。
矜儿拭了拭眼角,应声出去,见到人时不免惊讶,“齐先生,您怎么来了?!”
“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旁边身穿色简雅旗袍的短卷发女子上前,矜儿自然是记得她,当初她在街上看见的那位夫人。
齐夫人执起矜儿的手,“当初多亏你,我才找到我的丈夫。”
齐夫人当时有身上没有一分钱又迷了路,幸而矜儿的帮助才找到了齐先生。
矜儿轻轻摇头,“我并未做些什么。”
“我们今日来除了谢谢你还有一事,”齐先生顿了顿,“是关于你爷爷的。”
“阿爷?!”矜儿恍然想起老渔夫去世那天早上,他急冲冲地去了镇上,“阿爷让您来告知我什么吗?”
齐先生点点头,“你爷爷那天找到我,说自己命不久矣, 希望我能够收留你,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答应了他,那矜儿姑娘你愿不愿意?”
矜儿的眼眶里有泪力在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老渔夫临终前都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陈大嫂拍拍她的肩,“矜儿,你且随有这位齐先生去吧,让你阿爷在天之是也好安心。”
她也怕矜儿想不开,还不如让她离开这伤心之地。
“我们不日就将返回北平的家,你与我们了一起去,也看看北平的风景。”齐夫人握着矜儿的手,另外一只手抹去她的泪水,“快别哭了。”
北平……矜儿想起陈暄,陈暄要是没死或许还能在北平找到他。矜儿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再哭泣,点头答应。
齐先生独自在屋外等候,齐夫人与陈大嫂陪着矜儿回到房里收拾行李。
矜儿换下素白的孝服,穿了件木素干净的衣裳,又将老渔夫的灵牌与陈暄留下的红锦带放进包袱里。
她拿出玉镯仔细摩挲,轻轻戴在了左手,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收拾好行装,陈大嫂送他们三人离开,拍手抹了抹眼角,转身关上竹屋的门,回了村东边。
江水空自流,江上少了一叶渔舟,江岸少了一位浣衣的姑娘。
山色苍翠,穿林而来的冬风也涩涩,似是抽泣。
因矜儿怎么也不愿乘船北走上,齐氏夫妇只好商定买了火车票,三人坐上开往北平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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