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被伤,蓝思追法器被毁。
这事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江澄知道此事自然是怒不可遏,当即便来九玄宗兴师问罪。
不巧的是江九重和聂怀桑并不在宗内,晓星尘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江澄一肚子火气却是无处发泄。
同时,蓝氏也着人四处探查江九重的行踪,很快蓝氏和江氏便带人在一处荒山截住他二人。
见到蓝湛、魏无羡和江澄,江九重一点也不意外。
金凌和蓝思追也在。
“江九重,你好大的威风啊。”江澄强压着怒火,眉眼间是肉眼可见的怒意在蓄积,“你的手竟然敢伸到金凌身上?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了喂狗?!”
江九重看了一眼聂清柠,示意他去应付江澄。聂清柠心领神会,上前道:“江宗主,是金宗主出手要伤聂宗主,这才引得这场误会。”
“金凌无缘无故伤他聂怀桑做什么?”
聂清柠随即道:“江宗主所言甚是,我家宗主自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伤金宗主。”
“你……”
旁边魏无羡接过话道:“我倒想知道你为何毁思追法器?就算金凌有所冒犯,你出手伤他已经扯平,你毁思追法器又是何意思?”
江九重淡淡道:“修行之途未曾增益半分,还留着法器做什么?”
魏无羡有些怒意:“江宗主,你不觉得你有些越俎代庖吗?思追乃蓝氏弟子,修行一事何时轮得到你教训?”
说着,他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温宁,接着道,“何况,温宁如今在你门下做事,你如此待思追,不怕寒了温宁的心?”
江九重道:“九玄宗是他的家,如何会寒他的心?”
“你毁思追法器,你可知法器对修行之人来说……”
“公子,”旁边温宁突然开口,“你……毁了阿苑的不离琴?”
众人都看他江九重如何答话。
虽然众人不明白为何温宁会离开魏无羡,跟在他身侧,可此次他毁了蓝思追法器,众人都猜此事必然让他们二人之间生隙。
谁知,江九重未有半分遮掩,反而道:“他要那琴有何用?”
见江九重如此直言不讳,众人都等着看温宁的反应,殊不知,温宁却默默垂了垂脑袋,似是内疚不已:“公子,你别生阿苑的气……”
江九重没答话。
温宁走到他跟前,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他知道江九重这次对蓝思追不仅仅是生气,。那不离琴是当初他和蓝湛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专程送给蓝思追做生辰礼物。
他对蓝思追的期望和关切,远胜他这个叔叔。可如今他竟会亲手毁了那张琴,温宁知道,他对蓝思追何止生气,根本已经失望透顶。
“公子……”
他怎么能对蓝思追失望呢?温宁心想。
那是他一手养大的阿苑,是他数次拿命换回来的孩子。不离不离,那是阿苑自小的希望。
他要与他的渊哥哥永远不离。
温宁想到这些,忽然意识到,他毁的何止是那张琴,他是要彻底断开他和温苑的前缘。
那些久远的事情,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在一遍遍提醒他,这些从前弃他公子的人,即将也要为他所弃了。
他不动声色的承受了那么多年,如今,他要抛下旧人旧事,竟然也是这般不动声色。
温宁心绪难安,他知道,他的公子越是这般不动声色,心中的决定便越是决绝!
“公子!”温宁突然跪在他面前,在场之人都是一惊,魏无羡也诧异不已。
江九重见他跪下,面色不由得一沉:“温宁,起来。”
“公子,你别丢下阿苑,你别丢下他……”温宁望着他。
江九重没应。
温宁猜的没错,他是要清理他的那些前尘纠葛。有些人,非同道之人,便只能背道而驰。
“公子……”
见温宁跪在他面前,他却如此无动于衷,蓝思追上前就要去扶温宁起来:“温叔叔,你起来。”
温宁不肯起来,拽着蓝思追道:“阿苑,你跟公子认错好不好?”
“温叔叔,你在说什么?”
“阿苑……”
江九重伸手一把将温宁从地上拉起来:“温宁,他有蓝氏照拂,何须你操心?”
“公子……”温宁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你别对阿苑失望……”
“温叔叔……”蓝思追实在不明白温宁为何会对这个面无表情,冷漠至极的人如此卑微?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对他怎么又能谈得上失望二字?“是他毁我法器,为何你还要求他原谅我?思追不明白。”
“阿苑,”温宁望向他,“你还记不记得为何你的琴叫不离?”
蓝思追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他的琴为何唤此名,可是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琴便就叫这个名字。
温宁伸手扶住他的肩头,“阿苑,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希望以后再也不跟你的渊哥哥分开。所以你的琴唤作不离。”
蓝思追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渊……哥哥?”
“还有你的佩剑重宁,都是你亲自取的名字。”
聂怀桑在旁边轻轻摇着扇子,眼光淡淡扫过旁边的蓝湛和江澄等人。
蓝思追看了看手上的剑,既疑惑又茫然:“温叔叔,我……兴许是随意取的。”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就算他相信温宁,可他的记忆没有任何痕迹。
“怎么会是随意取的?阿苑,你好好想想……”
“我……”
“你说这鬼将军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为了帮他们宗主脱罪,这种话也能编出来,真是!”旁边弟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要离不离的?谁不知道那琴是仙督赠给蓝思追的?”
“就是就是……”
“要我说阿,最惨的还是这魏公子,自己养的狗跑去给别人看家去了……”
江九重循声看了一眼,那人瞥见他的眼神,立马不自觉的闭紧了嘴巴……
此时,聂怀桑在旁边缓缓说了一句:“温宁,怎么就不能是思追随意取的?再说,这不离二字也不能说明他与我江兄有渊源,那重宁二字,也不能说是取了我江兄的字,你说呢?”
“聂宗主,可事实就是……”
聂怀桑笑笑:“温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若照你这样说下去,难不成思追腰上的百辟也是江兄赠的?”
“……”温宁望着他,没答话。
蓝思追看了看腰上的匕首,眼中疑惑之色更甚。
这把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上,没有来历,在他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印象,可就是莫名亲切,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贴身带着……
忽然,他似是意识到什么,抬头望向聂怀桑:“聂宗主怎么知道这把匕首唤作百辟?”
“这个啊……”他笑笑,“我随口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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