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十五周年庆典前两天,一家人正吃着饭,天津卫视播着《大牌经纪人》,张云雷看见自己在电视里穿着大褂染着头发,怎么都觉得怪,就问了:
“爸爸,我这个耳钉得摘了吧?明儿我去剪头去,把头发染回来。”
“不许染。”郭德纲夹了块儿鱼送进嘴里,头都没抬。
“啊?我上台我黄头发说相声?”张云雷懵了,这说相声的哪有染头的啊。
“对,就黄头发。”
“耳钉呢?”
“耳钉也不用摘,镜子你明天也去把头发染了。”
郭德纲是为了这两人好,相声这一行不是生意是熟意,讲得就是要混个脸熟,一个是倒仓了六年才回来的张云雷,一个是嗓子坏了离开舞台一年的郑云镜,必须得让观众一眼就记住他们。
“啊?爸爸,还是别……好吧,明儿我就去染。”郑云镜专心扒着饭呢,忽然被cue到连忙拒绝,可看见父亲的眼神,声音就弱了下去,只好懊丧的答应了。
郑云镜恨啊,她许是看张云雷的发型看久了,也渐渐顺了眼,不怎么在乎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变成非主流的一天。
“张磊,我想杀了你!”第二天,郑云镜染完了头照了照镜子,气得抬脚就踢了张云雷一下,连本名都喊出来了。
“你这多好看啊。”张云雷还是一头黄毛,趁着等师妹的时间,稍微修剪了下,看着倒是精神了些,此时正呲牙咧嘴地捂着腿,还不忘哄她。
出了理发店,郑云镜抱着头都不敢见人,早知今日,她见张云雷的第一面就该带他去把头发染回来。
张云雷跟在她身后,眯着眼睛看小姑娘一头金灿灿的顺毛,在阳光下就像颗小金苹果似得,不知不觉笑了出来,自己的小丫头可真好看,什么样,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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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张吗?”张云雷满脸都是忐忑,坐都坐不住,这六年不止给了他穷困潦倒,也教会了他什么是低人一等,没了骄傲。
郑云镜轻轻摇了头,抬手把他额角的汗擦了。
她不过一年未登台,相声早就写进了她骨头里,或许是有两分不安,可更多的却是激动。
“……我们掌声有请,张云雷。”此时台上郭德纲叫到了他的名字。
“加油!”郑云镜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在他耳边打着气。
张云雷低着头上台鞠躬,连眼神都不敢落在台下。
他伸出手调整着话筒的位置,观众献来了两捧花,张云雷走上前僵硬的接了,小声道了谢,
“给您唱一段儿太平歌词《白蛇传》”张云雷小声说着,低下头羞涩的笑了。
少年着了一身粉色的大褂,映得是面如桃花,开口: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这是张云雷小时候学的第一段唱腔,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几个人都侧幕站着,郑云镜看着师哥打着御子板开唱终于松了口气,郭德纲却摇了摇头:
“还是不自信。”
是了,张云雷都不敢抬起头看看观众,只盯着面前的话筒自顾自的表演着,快要结束的时候,郑云镜朝师弟使了个眼神。
岳云鹏会意,在退场的时候把人拦在了台上。
张云雷此时真是手足无措,被岳云鹏推了推才反应过来,站到了捧哏的位置上。
“别起哄啊。”岳云鹏笑着说。
观众哪能听,反而开始“噫~”起来,岳云鹏也不恼,和观众聊起天来。
张云雷在旁边儿只站着听,心里慌得几乎笑不出来,频频咬着嘴唇。
“他呀,是一个…挺好的一个小伙子,真是挺喜欢的,嗓子好!嗓子特别的好!”岳云鹏不再开玩笑,一脸正色指着他说。
张云雷深吸了一口气,听着岳云鹏说笑着解释自己倒仓的事,又好一通夸赞,垂着眼神色莫测。
正还出着神呢,就听见岳云鹏说:
“这样吧,让我们这个小兄弟,再给您唱一小段儿。”
张云雷完全毫无准备,直接懵了,不知道该择那段儿。
岳云鹏帮他选了:“就唱一个《鹬蚌相争》,一小段儿。”
观众不怎么买账,说是要听俩人一块儿来一个,被岳云鹏找了记不住词的借口推了。
张云雷心里清楚这是在给自己机会,这时总算有了点信心,被让到了逗哏位上又唱:
“昨日里阴天渭水寒,
出了水的河蚌儿晒在了沙滩……”
唱罢鞠躬退场,张云雷这才发现连掌心里都全是汗,郑云镜赶紧拿帕子给他擦干净了,两人眼神对上,忽然就开始莫名其妙发笑。
“下面请您继续欣赏单口相声《枪毙任老道》,表演者:郭德纲。”
台上报着幕轮到郭德纲上场了,他上台前瞪了二人一眼,师兄妹才止住,郑云镜忍着笑朝师哥眨了眨眼,赶紧找沈云知对词去了。
(镜子快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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