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郑云镜先醒了,照例半眯着眼睛躺在被窝里,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点起,但她还是需要反应一会儿等意识回笼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此时天还未亮,她夜盲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随着张云雷清浅的呼吸声一声声数着,第一百三十二下的时候,身旁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张云雷慢慢翻了个身,然后拿手扶着额头缓缓坐起来,一脸困倦。
“师哥,早啊。”郑云镜如往常一般同他打招呼。
“早。”出口的声音再无半分奶气,又沙又涩,低沉得吓人,张云雷刚醒来,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嗓子出了问题。
“你再说句话!”郑云镜一听他开口便急了,摸着黑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嗯?怎么……”张云雷不解,可话说到一半便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张云雷,倒仓了。
郑云镜心内知晓,上辈子自己师哥是因为倒仓离开了一段时间的,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的快,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只剩下满心慌乱。
张云雷来到师父房前,身后跟着脸色比他还难看的小师妹,半晌,他抬起手,咚咚咚敲了三下房门。
门从里面打开了,郭德纲扫了一眼神色凝重的两人,问:“怎么了?”
张云雷低着头,没有开口,郑云镜也沉默着。
“说话。”郭德纲看着一声不吭的两个人,心里琢磨这是闯了多大的祸,连话都不敢说了。
郑云镜见自己的师哥实在不愿开口,皱了眉头帮着答了:
“爸爸,师哥倒仓了。”
“那就休息一段时间,养好了我捧你成角儿。小镜子你自己一个人练功去,别在这儿站着了。”
郭德纲以为是多大的事,小辫儿那嗓子想来倒仓了也变不了多少,不过还是安慰了一番,又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快点走,便要关上房门了。
张云雷膝盖一弯,跪在了门口,声音粗如砂砾,低到不可闻:
“师父,这是老天爷不赏我这碗饭吃,我没这个命。”
郭德纲推门的手愣在了原处,这时他才第一次听到张云雷开口说话,知道了他这倒仓到底有多严重,久久之间,三人都互相沉默了。
院子里,天幕上边沿爬上第一抹微光,初春的天气,没来由的让人心里感受到了三分凉意。
一个星期后,张云雷收拾了行李被家里接走了。
“辫儿哥哥,我等你回来。”
临行前,郑云镜抱着她的小师哥,郑重其事的告别。
张云雷苦笑一声,自己如今连唱都唱不了,有什么资格回来?
但他只是摸着小姑娘的头顶,强装着镇定:“好,以后你要多听话,乖。”
郑云镜看着小师哥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虽然早知道他终有一天会回来,可是离开的人不仅仅是张云雷这个名字,而是永远无条件宠着自己,向着自己,每晚哄自己睡觉,能接受自己每天往他辫子上戴满草莓爱心各种奇奇怪怪的装饰的辫儿哥哥。
郑云镜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里,这才看见床头摆了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才发现张云雷送了一盏小夜灯给自己。
是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她害怕时那样哄着她了,自今天开始,郑云镜便要一个人与未来的黑夜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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