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张云雷回了北京,师兄妹又回到了苦不堪言的学艺生涯中,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张云雷早就登台成角儿了,而郑云镜还在日复一日的苦练。
她虽上辈子有点底子,到底还是半吊子,糊弄外行人可以,要是上台,开口就能被观众轰下台去。
二月十四情人节。
王惠早早就备好了一桌子的菜,给郑云镜庆生,平时寒冬酷暑也不准人休息的郭德纲也给她放了假,又打发张云雷陪她去玩儿,只见两人就像脱了僵似的跑出了屋,还商量着要去紫竹院玩儿。
年前张云雷生日时,郑云镜送了他两对御子板。社里人人学的都是单手御子,唯有张云雷,台上台下两只手起起落落,“四块瓦”绝活使得极好。
先开始郑云镜看着稀奇,拿了张云雷的御子板也想学学,张云雷也是宠她,吃饭的家伙也任她拿着玩儿,郑云镜这一上了手才发现,还别说打了,光是这“四块瓦”的尺寸自己就都握不住,这比寻常御子板长了一寸五,没练过的人是决计打不了的。
这技艺现在鲜少有人会使了,那些个店铺里买的都是寻常物件儿,郑云镜当时为了寻那四块御子板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这时候轮到她生日了便早早开始期待起张云雷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路上,张云雷从怀里掏出一个雕花木盒,红着脸极不好意思的塞给了自己师妹。
郑云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乌木折扇。扇子大骨尾端,刻着自己的名字,打开来看,是宣纸洒金的扇面,上面还题了两行字:
云中窥镜自喜
静听池塘不知
“真好看。”郑云镜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然后“哗”地一声抖开扇子,在胸前摇了两下结果发现温度太低实在是不合适赶忙又合上了。
“好看吧,咳…我写的。”张云雷脸上显出了几分骄傲来,又颇不好意思的邀功。
想他抠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句诗来,又请人写好了自己临摹,整个过年期间都在练,不知道写废了多少张纸,练的他都快不认识这两排字了。
“你写的?!”郑云镜惊呼出声。
她不可置信的打开扇子仔细打量那两排字,又回想起张云雷狗爬一样的字体,嗷得一声跳到自己师兄怀里:
“辫儿哥哥~你可真好~”
“行了行了,别狗腿了,你就是不想走路。”张云雷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寿星大过天,只好背着她往车站走去。
两个人日日这么打打闹闹,转眼就到了四月。
2004年春末
岳龙刚与孔德水此时还在海碗居打工,经赵铁群先生再三邀请后,此时终于来到了德云社后台。
郭德纲看了看手中的介绍信,打量着这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那个还好说,人也机灵会来事儿,可是那胖子确实不是个说相声的料子,神情木呆呆的,唯唯诺诺躬着个背,这也就罢了,偏偏一开口一股子河南味儿,都能顺着这口音找到他家在哪个村哪一户。
郭德纲皱皱眉毛,人虽是赵老先生介绍来的,可这孩子也太不适合说相声,一时不知是拒是留。
“师父,你就收了他们吧。”郑云镜正扫地呢,此时看见了将来的岳云鹏眼前一亮。她怕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翅膀会产生风暴,收了自己就没了岳云鹏,于是拿着扫把,走到师父面前拉了拉他大褂的袖子,在他脑袋边耳语了一番。
郑云镜声音不大,但后台此时实在是太安静了,岳龙刚还是听见了,小小的眼睛中产生了一丝希望。
“你们俩就先在后台打杂吧。”郭德纲喝了口茶径自离开了,走之前吩咐了一句,最终还是听取了自己小女儿的意见,把两人都留了下来。
“诺,你俩,扫地擦桌子去。”郑云镜恶趣味又犯了,把扫把往两人面前一递,故作恶劣的对两人笑着。
孔、岳二人赶忙答应着,孔德水拿过了扫把去扫地去了,岳龙刚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儿,心中满是感激,自己本来都不抱期望了,谁知这孩子一句话就让郭德纲改了主意。
“你啊你,调皮。这是又欺负谁了?”张云雷此时走过来摸了一把自己师妹的后脑勺,郑云镜的头发是真的软,不管是谁都爱呼噜她脑袋,此时脑后尽管是短短的发茬,可也不扎手,毛茸茸的一摸就顺了。
“你别老摸我脑袋!”郑云镜二话不说就揪过她师兄的小辫儿玩儿。
自打她剪了头发后以前的那些头绳就都没用了,一手编辫子的好手艺也无从施展,身边就王慧和张云雷的头发长点儿。
师娘的头上不敢造次,只好在师兄头上做实验,各种编发样式与头绳齐齐往张云雷脑袋上招呼,那一根小辫儿少是少了点儿,不过聊胜于无。
与张云雷的每日打闹日常结束,郑云镜坐在桌子后面托着腮满意的看着忙碌的孔、岳二人,岳云鹏这位未来的德云台柱子这就算是收入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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