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梦魇，深渊的呼唤

白尾（亚成年）：孤夜，快来陪我玩啊，别睡了！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孤夜猛地睁开眼，迎接他的却是一阵清凉。

孤夜：谁啊！

他怒吼一声。

白尾（亚成年）：嘿，孤夜，下来玩！

他恼怒地低下头，眼神中充斥着怒意，下一秒歉意却充满了整个心房。一头幼虎正在溪水中跳跃，拍打着虎爪，激起了小山似的水花，那白色的虎尾翘得很高，这不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大哥吗？

对于大哥，孤夜是愧疚的，他仍清楚地记得大哥死时那不解与惊讶的眼神，每当他回忆起时心脏便会一阵疼痛。他曾后悔当时的行为，试着补偿，可回头望望，或许大哥的灵魂早就消散了吧。

白尾（亚成年）：孤夜？你还好吗？

白尾关切地问着，那圆圆的虎眼瞪得很大。

孤夜从回忆中退了出来，敷衍地应付了几句。

白尾（亚成年）：原来你没事啊，那我就放心了，你可是我难寻的知己。

知己吗？这两个字回荡在孤夜耳边，他不配！

孤夜：不，其实我…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硬深深咽了回去，眼神更加黯淡了。

白尾（亚成年）：你不喜欢母亲是吗？我也不喜欢。

孤夜：啊？

孤夜惊讶。

白尾（亚成年）：她希望我成为高高在上的王，但我没这番志向。

白尾一个蹿跃，跳到了岩石上，

白尾（亚成年）：这棵树上的叶子可真茂盛，它见证了我们的友谊。这不怪你孤夜，没有谁是错的，包括母亲，保重了。

再次眨眼，白尾已经不见了，周围也不再是绿绿葱葱的大树，而是峰峦起伏的雪山。孤夜还没回过神来，一头雪豹从石缝中走了出来。

是娜娜！

他顿时激动地狂吼。

娜娜：我最引以为傲的孩子，你还好吗？不必为我的死而难过，你会碰到更在意你的挚友。逝去的一切已无法改变，做好自己才有可能扭转未来。没有谁是错的，也没有谁不曾拥有一个过去。记住，你是为自己而活。

说罢，娜娜也消失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孤夜：我该怎么办？

遇事不慌的孤夜这时紧张起来，他来回踱步，漫无目的地窜来窜去，但无论怎样，映入眼帘的却始终是那永无止境的黑暗。

“倾听心灵的指引，孩子，不要沉浸于往事中。”蔷薇临死前的话语充斥着孤夜的脑海。

突然，一个光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是出口！他激动地撒开四肢冲去，可刚跑没多远，黑昏、蔷薇和灰噶惨死的一幕宛如情景重现般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孤夜：都是因为我…

他停了下来，是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与鲁莽，他们本不该死的。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过去的事就随它去吧，聚散喜忧皆是缘。”这是父亲对他的叮嘱。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吗？我到底为什么要篡位？我是为了谁活呢？

这些问题孤夜从未考虑过，现在，他需要好好扪心自问一下了。

黑耳：孤夜？孤夜！醒醒！吃肉了！坏了，这小子不会伤心过度死了吧？

黑耳用鼻梁顶顶孤夜的脑袋，但对方却毫无反应。

蔷草：欧！

蔷草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口咬在黑耳的耳朵上。下一秒，他的耳朵上便多了几个深深的牙印，没咬穿，为耳朵上的黑毛做个点缀也不错。

紫烟：唉，我们该怎么办？

紫烟叹了口气。

蝴蝶：再等等吧，他还有呼吸，我猜他正在做一个梦，一个让他不愿醒来的梦。

蝴蝶舔舔孤夜的脸颊，试图将他唤醒。

玲渊：要不我们一起嚎叫吧？

玲渊望了望四周，小声地说。

紫烟：狼群早走远了，孤夜是我们的朋友，赌一把吧！

紫烟坚定地说着。

嗯！

其他狼异口同声地说着。

孤夜：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

孤夜狂叫着，虽然狼在夜晚有着极好的视力，但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孤身一狼的恐惧还是使他躁动不安。

我是谁？他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四世了，雪豹雄狮猛虎狠狼他都当了一遍，但前三世的结局无一就是被同伴抛弃，惨死荒野，他受够了濒临死绝的惊恐滋味，就算他出去了又有谁能保证前几世的惨痛经历不会又一次在他身上重演呢？他到底是为谁而活呢？娜娜？白尾？

这时，远处走来四个大大小小的身影，有其他动物！孤夜高兴地叫着，终于有动物可以与他作伴了。

可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靠着极好的夜间视力和那一束微光，孤夜总算看清了四个身影的样貌，竟然是雪豹、狮子、老虎和狼！这不正是自己轮回四世所经历的吗？不，这就是自己！孤夜夹紧了尾巴，做出咆哮状态。

更加恐怖的一幕来了，一道裂缝出现在他的脚前。那道裂缝越变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深渊，奇怪的是深渊的一边就在孤夜脚前，从未改变过位置，而另一边则延伸到了那四个动物那儿。裂缝还在扩大，但那四个却动物却无动于衷，在孤夜的惊嚎声中，他们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难道自己最终也会和他们一样，面临死亡却连挣扎的机会也没吗？

“咚、咚”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传入孤夜的耳中，他警惕地回过头，眼前的一幕使他震惊！

不，不！

怎么会是他！

孤夜闭上眼，他深知那个家伙和他带的东西是自己今生都无法敌过的。果然啊，濒临死绝却连挣扎的机会也没。不，还有！

他望望那深不见底的裂缝和亮光，苦笑着，有句老话叫咸鱼翻身，就算他真的出去了，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煎熬呢？是死亡？还是背叛呢？就算没有，他也是替别人活，这就像个无止境的循环，不是吗？

他眨了眨疲倦的眼皮，这一次，他真的累了。身体摇摇欲坠，宛如一片枯叶，随时都能从粗壮的树枝上掉落。

欧～

粗犷的狼嚎在黑暗中传播开来，他猛地惊醒，之前的困意此时全都消散了。这个狼嚎粗犷有力，像着几匹狼的叫声混合而成的。是他的朋友们！

他想起娜娜临别前的话：“会有更在意你的挚友。”

孤夜：欧！

他一边回应着，一边朝亮光奔去，在踏进亮光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他孤夜永远是为自己活！

黑耳：他还是没醒啊，我们再叫一次？啊！

上一秒还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孤夜下一秒竟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吓得黑耳浑身毛发姿张，那根又黑又蓬松的尾巴被夹的紧紧的。

蝴蝶：孤夜你醒了！

蝴蝶激动地舔理着孤夜的毛发。

孤夜：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嚎叫声作为指引，我根本醒不过来。

孤夜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些挚友，他深知为了让他清醒他们冒了多大的风险。

玲渊：客气啥呀，我们可不会抛弃同伴。

玲渊调侃着，

玲渊：狼王，你的篡位计划还要进行吗？

孤夜：当然！

孤夜坚定地说着。

紫烟：哈哈，孤夜你太逗了。

一向拘谨的紫烟看到孤夜这副模样不禁开怀大笑。

不抛弃同伴，这便是狼的精神吗？谢谢，我的挚友们。

粗犷的狼嚎回荡在整个山谷中，这既是对过往的告别，亦是对新生活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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