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棠梨宫和长杨宫竟同时热闹起来。那热闹从皇帝丰厚而精美的赏赐一样一样的进入宫室开始,长杨宫也就罢了。和妃有子有宠的,咱们羡慕不来。但棠梨宫那位,说不好听就是病秧子,凭什么?
由于有了皇帝介入的缘故,这热闹远远胜于甄嬛入宫之初。虽然和妃的长杨宫同样热热闹闹,但并没有影响甄嬛的好心情。她按下心里的不适,催眠自己,和妃娘娘只是皇上树立的幌子。
到底甄嬛突如其来的晋封和荣宠引起了这个表面波澜不惊的后宫极大的震动和冲击,勾起了无数平日无所事事的女人们的好奇心。
后宫众人的好奇心伴随着羡慕和妒恨以礼物和探望的形式源源不断的流淌到甄嬛的宫中。
一时间,竹沥的得宠倒不打眼了。这正是竹沥想要的结果。
日暮时分,皇帝终于下了旨意,要甄嬛除他和太医之外闭门谢客好好养病。终于又获得暂时的清闲。
甄嬛在这生疏而短暂,充满了好奇、敌意和讨好的热闹里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决定以迎接战斗的姿态接受皇帝的宠爱,奉献上对玄凌的情意和爱慕。她此时不知道这是一条充满了危险和荆棘的道路。但是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和皇帝玄凌的笑容为她开启了另一扇门,那是一个充满诱惑和旖旎繁华的世界,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尽管那里面同时也充斥着刀光剑影和毒药的脂粉香气,危险的甜蜜,但是甄嬛停止不了对它的向往。
这个晚上甄嬛在镜子前站立了良久,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独自关在后堂里,然后点燃了满室的红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穿上最美丽的衣服,戴上最美丽的首饰,然后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又脱下。她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美好的年轻的脸庞和身体,忽然怀疑是否要这样一生沉寂下去,在这寂寂深宫里终老而死。这让甄嬛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两个成语,叫做“孤芳自赏,顾影自怜。”
玄凌的出现让她突然爱上《诗经》和乐府里那些关于爱情的美妙的诗句。第二日,甄嬛让人去太医院请温实初。温实初来了,一通辨驳后。
甄嬛含笑开门见山道:“请温大人治好嬛儿的病,但是不要太快治好,以一月为期。”
温实初的嘴微微张了张,最后说:“那臣会逐渐减少药物的分量,再适时进些补药就无大碍了。”
浣碧送了他出去,流朱道:“小姐既对皇上有意,何不早早病愈?是怕太露痕迹惹人疑心吗?”
甄嬛点头道:“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皇帝的心思。我的病若是好的太快,难免失于急切。你要知道,对于男人,越难到手就是越是珍惜,越是放不下,何况他是帝王,什么女子没有见过,若我和别的女子一样任他予取予求,只会太早满足了他对我失去兴趣。若是时间太久,一是皇上的胃口吊的久了容易反胃;另外后宫争宠,时间最是宝贵。若是被别人在这时间里捷足先登,那就悔之晚矣了。”
现下后宫中和妃与华妃花开并蒂,底下欣贵嫔曹容华等老人也得一点宠爱;新晋嫔妃中以惠嫔沈眉庄,贵人安陵容,余娘子得宠。
次日,内务府总管黄规全亲自带了一群内监和宫女来棠梨宫里让甄嬛挑选。见了甄嬛忙着磕头笑道:“莞主子吉祥!”
甄嬛微笑道:“黄总管记差了吧,我尚居嫔位,只可称‘小主’,万不可称‘主子’。
黄规全吃了个闭门羹,讪笑道:“瞧奴才这记性。不过奴才私心里觉得小主如此得圣眷,成为主子是迟早的事,所以先赶着叫了声儿给小主预先道贺。”
甄嬛得意含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旁人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内务府总管还不懂规矩,抓了你的小辫子可就不好了。也没的叫人看着我轻狂僭越。”
一席话说完,黄规全忙磕着头道:“是是是,奴才记住小主的教诲了。”
命了黄规全起来,他躬着腰,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笑容,毕恭毕敬的说:“启禀主子,这些个宫女内监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拔尖儿。请小主选够六个内监和四个宫女。”
甄嬛扫了地下乌鸦鸦的一群人,细心挑了样子清秀、面貌忠厚、手脚灵便的十来个人,对小允子和槿汐道:“就这几个了,带下去好好教导着。”
黄规全见甄嬛没别的话,告了安道:“莞嫔小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奴才这就下去了,恭祝莞嫔小主身体泰健。”
另一边,景春殿
玄凌批完奏折后,来了竹沥这。竹沥外着水蓝月华锦衫内搭玉簪花白纹雨丝云缎裙窝在软榻上看游记。看到玄凌,竹沥眼中有些许光芒。
竹沥给皇上行礼“皇上万福金安!”玄凌扶她起来说:“你倒是规矩越来越好了。”
竹沥笑说:“因为是皇上嘛!”
玄凌叹息地说:“竹沥,你生下恒阳后,样子好像从未变过。”竹沥外表看着十五六岁,其实她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在玄凌这么说之前,太后、宜修都拿这点戏谑过竹沥。竹沥也不在意,笑着说:“臣妾还是个孩子啊!”
皇上笑说:“就会拿朕的话来堵朕。”
竹沥突然正色,抱着玄凌说:“其实,臣妾之前有时候会问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有时候会很失落?”
玄凌问:“那竹沥想明白了么?”
竹沥自顾自说:“有时候会不甘心,想着如果我是皇后姐姐多好!”
“为什么想做皇后?”玄凌知道,竹沥的话已经犯讳了,但还是让她说。
“如果能当玄凌的妻子多好啊,明媒正娶,一对红烛。就算平平凡凡,也有一心人相伴。可是,皇上终不是我一人的夫。”
竹沥又说:“没关系,佛曰七苦: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想来,臣妾也不算什么了。”
玄凌问:“你说了这么多,你对朕的心意又是什么呢?”
竹沥痴笑着说:“愿与君相见欢,月月能与君会。”
玄凌此时也明了:“和卿有此心,便是宫中万般难求的。”
当晚,玄凌歇在了竹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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