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半生浮华半世梦5

第二天，兰室。

牧柚云看见自己姐姐一个劲打哈欠，关心的问道。

牧柚云：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牧杦柚：没有，我上次不是告诉你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吗，这次梦到的更奇怪了。

牧柚云：是吗，姐，你梦到什么了？

牧杦柚：我……

牧杦柚：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一件事儿，这世上之事是否只有对错之分？

牧柚云：这……

座位就在这俩姐妹旁边的白滚滚听到这句话后，也低头认真思考。

牧杦柚看着她们的样子便知道他们的答案，有些无奈的说道。

牧杦柚：算了……

牧柚云看着牧杦柚，有些疑惑，却仍坚定地说道。

牧柚云：事实上有太多的事无法用对错去衡量，对的不一定是对的，而错的也不是错的。

牧柚云：你是我姐，我信你。

牧杦柚：倘若，错的人是我呢？

牧柚云：……

牧柚云：那我也信你。

白滚滚：虽然你做的可能是错的，但世间之事，不可只用对错来衡量。

听着他们的话，牧杦柚微微一笑。

她并不知道她做的那些梦意味着什么，可如果她知道也不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

因为啊，那是命运……

牧柚云：姐，你究竟做的什么梦？

牧杦柚：我梦到……

回忆。

玄女：原来你早就算好了呀。

牧姑娘：玄女，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恨你吗？

素锦：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牧姑娘：我在离开前会为你准备一份大礼，我相信你会很喜欢的。

清醒后。

牧杦柚：……

牧柚云：姐，你没事吧？

牧杦柚：我，我脑海中的回忆断断续续的，根本理不清。

牧柚云：那就先别理，先生来了。

本来以为魏无羡会老老实实的听学，可谁能想到老实是老实了，但是仅仅老实了三天。

看着蓝启仁背后的乌龟，牧杦柚皱眉，小声的对着坐在自己后面的妹妹说。

牧杦柚：本小姐感觉他马上就要被蓝湛灭了。

牧柚云：姐，我都觉得你马上就要被灭了。

牧柚云说的也是，因为蓝湛起先注意到的，却是牧杦柚这边。

牧杦柚用手指指了一下蓝启仁的后背，然后又看了一眼蓝湛。

等到蓝启仁后背上的乌龟贴没了，却没想到魏无羡竟然用小纸人攀上牧杦柚的肩膀上。

牧杦柚：……

牧杦柚：下来。

魏无羡：不下。

牧杦柚将纸人捏住，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让人怎么看，总觉得惊悚。

紧接着她竟然把施法扔向蓝湛那处，随后又坐的端正，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魏无羡：你够狠。

蓝启仁自然是看到了，气的叫他回答什么是妖魔鬼怪等问题。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百余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牧杦柚仔细想了想，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蓝启仁：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蓝启仁：忘机，你告诉他。

牧杦柚在下面小声的念叨。

牧杦柚：度化、镇压、灭绝。

蓝湛：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于存，玄门行事当紧遵此序，不得有误。

牧杦柚：我就知道。

蓝启仁：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还是为人，都应该有这般扎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牧杦柚：想夸蓝湛也不用这样吧……

魏无羡不知为何举手，牧杦柚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魏无羡：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了却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一件新衣裳倒好说，但如果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怎么办？

蓝湛：故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魏无羡：暴敛天物嘛，其实我刚刚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这是我在想第四条路。

听到魏无羡的话，牧杦柚这才真正来了兴趣，他的答案会和自己一样吗？

魏无羡：这刽子手横死，化为怨灵是必然的事情，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牧杦柚：噗……

牧杦柚的笑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连忙摆手。

幸好蓝启仁被魏无羡气得没心思管她。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奸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起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牧杦柚小声的对着牧柚云说。

牧杦柚：不知变通。

牧杦柚：我敢肯定，魏无羡一定会不服的理论。

牧柚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魏无羡：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于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为塞岂非下策，先生，这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房，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

牧杦柚：果然，我说的是吧？

蓝启仁：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残害他人。

牧杦柚这次确定了，蓝启仁是真的生气了。

魏无羡：我尚未想到。

眼见蓝启仁彻底发怒，牧杦柚想了想准备添把火时，却不想被蓝启仁点了名字。

蓝启仁：牧杦柚，你来说。

牧杦柚：……

本来是想加把火气一气这个老古板，却没想到自己被点了起来，算了，那就由我亲自来气这个老古板。牧杦柚这般心想的。

牧杦柚：先生，其实我认为魏无羡说的是对的。

蓝启仁：你！

牧杦柚：先生，您之所以认为这是罔顾人论，那是用这个法子的人少，可那只是少不是没有，先生，之所以你认为这是邪魔歪道，是因为用此办法的人少，所以就成了你们口中的邪魔歪道，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可是倘若有一天，修炼之等邪术的人远比修炼现在所谓的大道，那什么才是真正的邪魔歪道？

牧柚云：姐……

牧柚云试图拉住牧杦柚的手，可蓝启仁砸下来的书使牧杦柚躲到魏无羡身旁。

蓝启仁：你这是本末倒置，不存于世！

牧杦柚并不怕他，迎面直上。

牧杦柚：敢问先生，这世间何为本？何为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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